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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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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四那年,她遇上他,他們迅速墜入熱戀,感情甜蜜,就在幾乎論及婚嫁時,她突然發現一個秘密——他就是造成自己家庭劇變的兇手的獨生子。 她父親替朋友——華疆臣的父親作保,華父經商失敗,欠了銀行千萬債務,向地下錢莊借錢仍周轉不過來,便逃得不見蹤影。銀行與黑道轉向羅家催討,一家人被逼到山窮水盡,父母捨不得從小多病的她留著受折磨,決定帶她一起走。 求生意志堅強的她活了下來,但這場變故讓她的健康更形惡劣。後來,一位遠房親戚收養了她和姐姐,替她們辦理拋棄繼承,讓父親的龐大債務不致落到她們身上。至於父親的那位朋友,據說他丟下妻小,逃往國外…… 得知真相的感覺就像墜機,從高空狠狠摔落地面,摔個稀爛,而她還活著,清醒地躺在骨肉糜爛的劇痛裡。 這麼戲劇性的事只該發生在電視裡。 華疆臣發現門邊的羅妙靖,她對他一笑,接過他手裡的茶杯。 「店長要裝開水是吧?我幫你。」 「謝謝。」每當她露出這種微笑,華疆臣就知道自己有麻煩了。 他原本就有話要對她說,便以唯有他們聽見的音量低語:「錢已經匯到你戶頭了。」 「嗯。」她的微笑烙深。「餅乾是什麼口味的?」 「咖啡的。」華疆臣順口回答,眉頭隨即詫異一皺。 「門板很薄。」她無謂地聳肩。「好吃嗎?」 他深深凝視她。「你想吃的話,我下班以後去買。」 「不要,買的又不是兔子做的。整個公司就只有你收到,她對你真好。」 華疆臣覺得自己像實驗動物,剛挨了一針,注射者正密切觀察他的反應。他不想繼續這話題。 「今晚到我家來。」 「你每天都待到店關門才走人,我在你家又沒事做。」 「我要你來。」他加重語氣。 羅妙靖唇線彎起甜美但冰冷的弧度。「是你要我去,不是我自願去的。」 「對,是我要你來。」 兩年來,他已習慣她這種施捨的態度,以及各種冷漠的言語,將他剛強急躁的脾氣越磨越平。 當年,他以贖罪的心情和無賴的手段強留住她,他順她的意,假裝他們已分手,但在他心底,他們不曾真正分離,他們的感情並沒有出問題,他的身分讓她無法接受,可他相信自己能用誠意克服。她的憤怒,他逆來順受,而父親那筆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債務,他每個月匯五萬元給她作為補償,就算她從不動用,他照匯不誤,一切只求她仍在身邊,讓他能彌補父親的錯誤,讓他偷渡感情到她心裡,滲透她、軟化她…… 在他心底,即使增加了濃濃的愧疚,對她的感情不曾褪色,她仍是他唯一想看她睡顏到天明的女孩,她眨眼或癟嘴的模樣仍讓他悸動不已。 瞥見杜思穎過來,他拿回茶杯,又強調一次。「今晚來我家。」才轉身回辦公室。 「鷹鷹,晚上要不要去唱歌?」杜思穎失望地望著店長辦公室的門。 羅妙靖揶揄道:「是不是又約不動店長,才來約我?」 「本來就要約你嘛!不要說得像我見色忘友似的。」杜思穎嘟嘴。「店長真的很難約耶,找他下班去玩都沒空,找他假日去玩還是沒空,而且他每天都最早來又最晚走,哪來那麼多工作可以忙?他學生時代也這麼拚嗎?」 她每次試圖接近華疆臣都碰釘子,只好轉向和他關係匪淺的學姐打聽,但她總覺得他們的互動有點微妙,並不單純是分手情侶。 「他很上進,平常上課念書,假日會做些兼差打工。」 「那以前不就忙得沒時間陪你?店長事業心很強,也很強勢,不過應該也有溫柔的一面。」 杜思穎眨眨眼。「否則你當初不會和他在一起。」 「還好,他某些地方是很溫柔體貼。」羅妙靖忍住嗆人的話:追男人請靠自己本事,少跟前女友旁敲側擊。 她不想和人分享有關他的任何事,尤其是一個對他有意思的女人。杜思穎的行為讓她不快,她更厭惡這份不快,華疆臣是她心上一片除不掉的蜘蛛網,一碰就牽動感情的傷口,刺痛她每根神經。 她裝完茶水,端起託盤。「我晚上跟人有約,不和你們去唱歌了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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