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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可是,你不是回來拿書包嗎?」童雅女困惑,他兩手空空,就這樣走了?

  「……我突然不想拿了。走啦!」喜歡?可笑,她懂什麼是喜歡了?不過是因為韓慈也會畫圖,她也喜歡顏料和畫紙,顏料和畫紙能在她最狼狽時幫她一把嗎?韓慈能拿抹布幫她收拾善後嗎?他對她多好,她卻只會給他臉色看,連一句感謝都沒有,不知感恩的傢伙!

  「明天我把長褲洗乾淨還你。祁融……」她低聲道:「謝謝你。」

  他愣住,看著她,她眼色靦腆,臉蛋浮起淡淡紅暈,他忽然覺得她很美,想起自己的長褲包裹著她肌膚,仿佛他們的皮膚在無人知曉中,親密地熨貼彼此……

  他臉龐熱了,語無倫次。

  「喔,我的衣服不隨便借人的,你好好洗,穿久一點……呃我是說,不要洗壞了……」連自己也不知道在胡言亂語什麼,祁融乾脆轉頭就走。

  她仍舊是她,但仿佛有哪裡不同了;他語氣依然惡劣,但他自己仿佛也有什麼地方改變了。

  十四歲這一年,他還不太懂什麼是喜歡,但第一次清楚地體認到,他與她,是男生和女生。

  優等生就會上一流學府,所以童雅女認為她即使很衰地跟祁融同校同班九年,至少上了高中,他們也要分道揚鑣。

  哪知天有不測風雲,人生充滿意外,她在聯考成了爆冷門的黑馬,上了一所還不差的公立高中,而祁融大考失常,淪落到跟她同一所學校。

  韓慈則考進頗負盛名的美術班,於是三個人又同校了。

  風雲人物到了哪裡都是風雲人物,祁融的高中生活照樣科科滿分,考試比賽拿第一如家常便飯,他也依然本著「繪畫無用論」嘲弄她,但至少不同班,她耳根清靜些。

  這天,在公車上,聽韓慈談起近日校園發生的大事件,她驚愕萬分。

  「……等等,你說祁融找籃球隊隊長單挑?他幹麼和人打架?」雖然她和祁融是鄰居,但不一定天天見到面,她也不太留意校園八卦,此刻聽到真是大驚奇。

  祁融雖然不算乖學生,也不會鬧事,怎會找人單挑?

  「不是打架,是以球技決勝負。結果他贏了,打敗籃球隊長。」

  「喔。你說單挑,我還以為他跟人打架呢。」她鬆口氣,不是打架就好。

  「你不覺得奇怪嗎?他為什麼去找籃球隊長單挑?」

  這麼一說是有點怪,童雅女想了想。「因為他想進籃球隊?」

  「憑他的實力,想進球隊只要跟教練說一聲就好,何況他事後也沒有加入球隊。」

  「那他到底為什麼做這種事?」她完全猜不透祁融的動機。

  她真的毫無頭緒?韓慈暗示她。「上周,你在樓梯間不小心把顏料掉一地,好像是籃球隊長幫你撿的?」

  「是啊,那天我正好忘了戴眼鏡,要不是他幫忙收拾,我可能漏撿好幾罐。可是他後來就常常來教室找我,邀我去看他們球隊比賽,我跟他又不熟,這樣很奇怪。」她困擾地皺眉。

  她對運動並不熱中,從前是因為祁融也在球隊,偶爾會強迫她去觀賞他在球場上的英姿,但要她為一個毫無交情的人捧場,她興趣缺缺。

  「被你一再拒絕,他就死心了嗎?」

  被韓慈一提,她才想起。「沒有,可是前兩天,他突然說以後不會再來找我了,後來他真的就沒再來過。」

  「那你從此恢復清靜了,不是很好嗎?」

  「對啊。」

  見她毫無心機地點頭,還一臉如釋重負,韓慈差點笑出來。「他之前纏你纏得那麼緊,突然間態度改變,你不覺得奇怪嗎?」

  「是有一點。」其實她只慶倖擺脫了糾纏,並未深思。

  「你沒想過他的轉變有可能是受到某種打擊?例如說,有人逼他不准再來找你?」

  童雅女腦中各自為政的兩件事總算接上榫頭,杏眸睜大。「你是說,祁融去找他單挑,是為了幫我趕走他?」

  「我是這樣猜想的。」

  「他為什麼要這樣做?」她是曾和祁融提過籃球隊長的事,不料說了半天,才發現他戴著耳機聽音樂,她生氣地摘掉他耳機,他也氣她打斷他欣賞搖滾樂的興致,因此小吵一架,隊長的話題就此被遺忘。她以為他沒聽見……

  「你可以去問他。不過,我看他不會說實話。」因為,祁融心高氣傲又死要面子,要他承認真正原因,他大概寧可被殺頭。

  這幾年,看這對青梅竹馬相處,一個彆扭而言不由衷,另一個神經灌水泥,不導電,與愛情電流絕緣,他是可以推他們一把,點醒當事人,但……為何他要這麼做?何況祁融將他視為假想敵,他說的他不見得相信,說不定還怪他多管閒事。

  「小雅,你到站了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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