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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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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曉得。」申中澈立刻響應。 莫虹淵又再度沉默,過了好一會兒,才在開口:「你要上來坐坐嗎?」 申中澈敏銳瞧見了她眸中的惶然無助。 擔任護花使者那麼久,她從沒有讓他去過她家,今天會突然解嚴,肯定是真的需要有人陪她講話,他當然義不容辭。 「好啊。」 他們停好車,一起上樓,開門的第一時間,ROCKER熱情迎接主人。 「你先坐一下。」莫虹淵脫下外套,逕自往臥房走去。 申中澈在沙發落坐,引誘ROCKER靠近,撫摸著它。ROCKER被她養得很好,跟以前瘦不啦嘰的垂死模樣相較,現在簡直是養尊處優的肥仔。 他目光四處瀏覽,好奇打量她的家。 這間屋子看起來有二十幾坪左右,風格和擺設簡單利落,而且不失個人風格,跟她的人很像,物品也整理的有條不紊,就跟她負責的吧台一樣,隨時保持清潔整齊。 換過衣服的莫虹淵走了出來,留長許多的短髮讓她不再給人那麼強烈的叛逆和距離感,柔軟的發質就像她內心溫柔的原貌,卸去彩妝勁服,像個清秀佳人,纖柔的令人心憐。 「你要喝什麼?」她踮腳在廚櫃那紅酒杯,揚聲問他。 「跟你一樣就好。」他走過來幫忙。 「我今天想喝點酒,你早上還要去公司,別跟著我喝比較好。」她考慮到他的狀況。 「沒關係,我也陪你喝一點,我自己會節制。」他給她一記安撫的笑容,接過她手中的紅酒和酒杯。 想喝酒沒人陪,一個人只會愈喝愈悶,而他可捨不得她鬱悶想不開。 莫虹淵準備了兩盤小點心,兩人移師到客廳。 她酒一開,意思意思的倒了半杯給他,接著自己就一口氣連灌了兩杯。 申中澈傻眼。 「那個……我不會跟你搶,你可以喝慢點。」他擔心地勸。 她鼓著雙頰,橫睇向他,才緩緩咽下嘴裡漫著果香的酒液。 「之前薄酒才上市,我才搬了兩箱回來,不怕你搶。」偶爾,心情煩悶的時候,她需要小酌兩倍才比較好入眠。 「你別喝太猛,我擔心你明天會不舒服。」他知道她心情不好才想喝一下,可是宿醉更磨人。 「你別和太猛,我擔心你明天會不舒服。」她顧不得酒醉的後遺症,只想要麻痹此刻的辛酸與難過。 在沒有見到母親之前,她可以很很絕的說自己沒有媽媽——畢竟是媽媽先放棄了她,可是今晚見到了面才知道,對她說這話的同時,自己竟心如刀割。 申中澈看著她落寞哀傷的神情,以及迅速泛紅的眼睛心生憐惜,胸口也跟著窒悶了起來。 他坐近她,安慰的揉揉她發頂。 「不舒服你就說出來,不要憋在心裡。」他鼓勵地說,大掌攬上她的肩。 莫虹淵再喝了一杯,螓首枕上他可靠的肩膀,又沉默了好一會兒。 「我對她的態度很不好吧?」她突然開口結束寧靜氛圍。 「是很不好,但我能理解。」攬著她肩頭的手,安撫的緊了一緊。「不過,我知道你這樣對她,你也很不好受。」 她的心咚的一快,反射的抬頭望向他。 他知道?他是除了達琳和凱羅以外,唯一瞭解她且體諒她的人啊! 「沒錯,我現在的難過,不只是生氣、怨懟,還因為自己面對母親競得豎起尖刺武裝……我們是母女,本來該是最親的兩個人不是嗎?為什麼她不能像別的母親一樣愛護自己的孩子?現在才冒出來偷看我,這能代表什麼?」 她講得很心酸,眼眶凝聚的霧氣已化成淚水,被她強忍著不落下。 莫虹淵忿忿的又倒了杯酒,輕叩他的酒杯,π自咕嚕嚕的幹光。 申中澈舉杯淺啜,見酒瓶已空,負責開酒服務。 「也許,她當時雖然懦弱,沒有挺你,但她心裡還是很愛你的。」申中澈輕歎,試圖幫她母親講話。 她猛地打了他肩膀一下,害他手中的酒瓶差點滑出去。 「如果你沮喪得想死,我卻什麼都沒做,連安慰也沒有,還看著別人對你落井下石,我說我愛你,你信嗎?」她尖銳的反駁。 申中澈乾笑,不忘逮住表達心意的機會。「你放心,如果你遇到了困難,我絕對義無反顧,力挺到底。」 莫虹淵抿著唇,歪著頭與他互視,嘴角漸漸揚起。 瞧他剛剛為了要逮住跟蹤者的那股衝勁,還有這兩個月來風雨無阻的陪伴,她絕對不懷疑他說這話的可信度。 她相信他是個可以依靠的男人,她相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。 申中澈凝視著她,那斜睇的眼神很性感、揚起的嘴角很誘人,他感覺到氣氛似乎對了,時機似乎到了,於是拋開強撐多時的自製力,緩緩靠近,吻住那渴望已久的唇畔。 莫虹淵感覺到唇際一暖,微微訝異,卻沒有感到排斥,她閉上了眼,任他在她唇上烙下屬於他的溫度,任他輾轉探允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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