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童景遙 > 賊美人 | 上頁 下頁 |
二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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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手被反綁的湛柔,被帶到二樓一間沒有窗戶的儲藏室關著。 阿傑碰的一聲關上門,湛柔瞅了一眼,踢翻佈滿灰塵的椅子,開始在房裡踱步。 她對這房間的堅固裝潢很清楚。被關進這,要出去幾乎不可能。 於是她不抱希望的隨便張望,走到隔音且加強厚度的牆壁前,氣憤的踢了兩腳,然後才一臉失望的坐在地上。 四周靜得出奇。 也因為靜,讓她開始冷靜思緒,試著將元鎧和羽顤的話交互串連,找出前後連貫的關鍵點。 漸漸的……似乎有了個概略的雛形。 原來這是樁陰謀。 但她的思路只能觸及到這了,找不到任何過往記憶的她實在推測不出動機。思前想後,唯一能救她的人只有談羽顤。 若能即刻將這些訊息傳送出去,不但能救自己脫離困境,還能幫助他更快解開謎團。 想到這,她胸口突然湧現莫名充足的勇氣。 她必須好好構思,發揮天賦再演一齣戲。 即使不解自己對談羽顤的信任從何而來,但對他的那份悸動、牽掛,千真萬確超出元鎧幾百倍、幾千倍。 此刻,湛柔不再否認那愈來愈強烈的感覺,內心深處甚至不斷浮現一個聲音:無論過去、現在、未來,他倆的命運始終都緊緊牽繫在一起,從未分開過。 又一個星期過去,湛柔音訊全無。 雖然這結果早在羽顤的預料之中,但他還是免不了失望。 剛結束一個冗長的會議,羽顤一臉疲憊的回到辦公室,攤坐在沙發上。 昨晚昏昏沉沉睡了三個小時,雖然比起前一陣子算是好的一但羽顤知道自己身心都已瀕臨極限了。 「談sir,談sir!」下屬敲門之後,直接開門走進來。 羽顤睜開惺忪睡眼,瞅著站在面前的下屬,忍不住伸個懶腰打了個呵欠。 「什麼事?」 「您要的資料我已經收齊。這裡還有一個你的包裹,剛剛收到的。」 「包裹?」 羽顤接過疊在一堆的東西,先將資料抽出來,直接檢查那個用牛皮紙袋包紮緊實的包裹。 上頭沒寫寄件人姓名、地址,連郵戳也沒有,上頭只有用黑色簽字筆寫著「談羽顤」三個大字。 他沉吟幾秒,抬頭對下屬說: 「沒事了,你先出去吧。」 羽顤支開下屬後,先用手掂掂重量,前後上下檢查一遍才撕開封口,拿出裡面的東西。 這時,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,羽顤順手順手接起。 「喂。」 「談sir,收到東西了嗎?」線人壓低聲音問道。 「嗯,剛拆開,謝謝你了。」羽顤用空出的手翻看他搜集的資料。 「用得上再謝也不遲。不過我很好奇……國際刑警怎麼會查到『關氏集團』內部的事?你向來不是負責刑案,怎麼會跟這些政商名流扯上關係?」 「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。」他急於檢視這些新資料,只想掛電話。「我會仔細研究這些線索的,bye。」 羽顤掛上電話,先翻看放在資料最下層的一疊照片。 照片裡大部份的主角是關峰,除了幾張新拍攝的,線民還將他提供當作參考的照片寄回。 對他而言,關峰的長相特徵早已深入記憶中,很難抹滅。這些年來,他始終只注意照片中的主角,沒在意過其它人。 但今天,他卻無意發現其中一張……就這麼一張照片中,有個熟悉的人影,雖然那人一身黑衣,相貌因距離遠到根本看不清楚,但羽顤卻非常肯定那個人就是柏元鎧。 「原來他們早就認識……」 雖然這驚人的發現令他振奮,但另方面,他也開始擔憂起來。 若事實真如他推測,這件案子的主謀和幫兇就是這兩人,那麼汐雅此刻不正身陷險境,生命遭受極大的威脅嗎? 羽顤用手指按著太陽穴,無法枯坐在這乾等下去。 他必須放手一搏,就算賭上一切都不在乎。他要用盡各個管道,先找到她再說。 「開門啊!快開門!」 湛柔握起拳頭,猛力捶打木門。 她不知道自己被關多久了。而這些日子以來,元鎧一次都沒出現。看來他真是鐵了心,決定將她徹底隔離,不讓她參加這次行動。 湛柔持續敲打著。 要是她算得沒錯,今天應該是計畫行動的日子。 當初分派任務時,所有人都參與這次計畫。如今少了她,調度上勢必更加緊繃,因此今晚是她唯一的機會了。 敲了將近十分鐘,門外終於有人應聲了。 「怎麼啦?」 「我要去廁所。」 「剛剛不是才去過?」 「我知道,可我現在肚子好痛……」湛柔氣若遊絲,裝出一副病懨懨的模樣。 「肚子痛?」守門的阿傑遲疑幾秒,還是把門打開。 本來他對這說法存疑,但一看到湛柔臉色蒼白,攤坐在地上,多多少少也相信了。 「可不可以鬆開手銬,暫時不要綁我?」 「你最好不會要花招,因為柏先生交代,要是你想逃,格殺勿論。」他往腰上的槍套一摸,警告的意味濃厚。 「我這個樣子怎麼跑?你要是怕,乾脆叫寫全程監視我好了。」 「MAY不在,他們全都出去了。」 「今天……是行動日?」 阿傑癟癟嘴,沒有回答。 他彎身將她扶起,慢慢走出房間,一路上緊扣湛柔的肩膀,朝公用的洗手間走去。 湛柔舉步維艱的沿著走廊步行,正當經過她住的房間時,她突然停下腳步說:「阿傑,我忍不住了,能不能就在我房間?」 阿傑沒有多想,扭開門把,讓湛柔先進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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