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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七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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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指出默默在暗中進行的一事,「霍天行將盤古營整頓得如何?」四位王爺手下皆有兵,身為太子的他,難道就無將可用?美其名為護衛京畿的盤古營,實際上可是他這太子手下的第一大營。 「前朝東宮六騎與前南國東宮六騎皆已在營中。」這兩支訓練有素的東宮六騎,霍天行不需如何整頓,霍天行只需設法讓他們效忠于太子。 靈恩眯細了眼警告,「告訴霍天行,盤古營若能成氣候,本宮自是不會虧待他,但若盤古營連個女媧營都及不上,那就當心他的腦袋!」 「遵旨。」 在甘培露離殿之後,兩目緊盯著甘培露所呈之摺的靈恩,忿忿將它掃落至地,恍然間,他仿佛看見了鳳翔的笑臉。 他忍不住一手握緊了拳心,「養虎為患。」 杭州。 在杭州一戰中為國殉亡,被視為南國英雄的邢萊,就葬於他生前力守的杭州城城外,而在戰中親自擊破邢萊的趙奔,在信王德齡已抵達丹陽治地,並開始整頓起丹陽之後,即奉信王之命前來杭州這座百廢待舉之城鎮守。 派出手下之兵一邊鎮壓藏於杭州城的南國殘軍,一邊發動杭州城的修葺工事的他,在杭州百姓訝異的目光之下,決心還已死的邢萊一個心願,還他一座美麗富蔗的杭州城。 在這日,手下來報城中工事已告一段落之後,趙奔提了兩壇老酒帶著隨扈出了城,來到葬於城外的邢萊墳前,邀他供飲一杯戰後的和頭酒。 「師傅。」 「見過信王了?」光聽聲音即知來者是誰的趙奔,坐在墳前沒有回首地問。 「見過。」剛自丹陽一路風塵僕僕趕來的狄萬歲,經他一提信王二字,眼眉間掠過了些許的不悅。 「丹陽城安頓得如何?」派他與黎諾一同為德齡壓鎮下丹陽的趙奔,很是關心德齡是否能夠在丹陽力足。 他恭謹回復,「除了少數南國舊員仍需派人嚴加看管外,丹陽城內外風浪已平息。」 在朝員那方面,或許是因德齡當初並非親手擄走堯光,更非殺玉權之人,因此留在丹陽城內的南國舊員,並未仇視德齡入骨,且德齡一入丹陽,即對丹陽百姓發糧賑災,並迅速自揚州水路運來丹陽所需民生,因此在百姓方面,吃著德齡運來的米,百姓並沒有太大的排斥現象。 「南國殘軍呢?」 「信王已交由黎諾將軍派重兵看管。」或許是南國前太子玉權治軍太過成功,以致這些南國殘軍至今仍不願效忠他楊國,再加上聽聞盛長淵已在巴陵起兵,目前丹陽所剩南國殘軍,仍是相信南國可能複國有望。 趙奔朝後勾勾指,示意他上前,「你該為信王做什麼,可清楚了?」 「師傅真要將這大任交予我?」被自家師傅舉薦到德齡面前的他,一想到得將戰後伏羲營所剩之兵重新訓練,並使之壯大,肩上背負這沉重擔子的他,不禁有此埋怨。 「沒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了。」趙奔邊笑邊用火摺子點燃數炷清香,「老夫的眼光不會錯的。」跟伏羲營裡那些食古不化、又在戰場上毫無建樹、亦幫不上德齡半點忙的老將相比,他對自個兒一手提拔的學生還有點自信。 站在他身側的狄萬歲不滿地低語。 「戰後伏羲營能用之人不多。」現下伏羲營所剩之兵,已全都交由黎諾派去鎮守丹陽,以免丹陽城內將會發生南國殘軍叛亂之事,要他親手再打造一個能為德齡所用,且不會被軒轅、女媧二營比下去的伏羲營?他的這個師傅可真會挑難題給他。 趙奔並不認為這對他來說會是個困難,「那就找出能用的人來。」 「若真要用,首推丹陽殘餘之兵。」早有腹案的他緊皺著眉心再道,「只是丹陽之兵多效忠于盛長淵,要將他們收為己用,恐非易事。」光是那票視玉權有若神明、視盛長淵為心目中不二將軍的南國殘軍,就夠他頭疼的了。 「不戰而屈人之兵,法子多的是。」使勁吹滅火摺子後,趙奔將已點燃的香柱在邢萊墳前的香案插妥。 所訴之苦,皆被等閒視之,胸口裡皆是不滿的狄萬歲,索性抿著嘴不再答話。 趙奔偏首看著他,「還有沒有其他藉口?」 「沒有。」他有些沒好氣。 「成也伏羲,敗也伏羲。」趙奔自地上站起伸了個懶腰後,回首拍了拍他的肩頭交代,「今後伏羲營由我師徒倆領著,可千萬別讓信王在同個地方跌兩次。」 不似鳳翔那般會諉過的德齡,在戰後返回長安之時,在殿上果然遭到聖上責難以及鳳翔的落井下石,可是德齡並沒有逃避身為行軍元帥該背負的責任,亦沒有否認伏羲營軍中無大將這個事實,據嵇千秋的說法,德齡甚是懊悔自己為何在滅南之前沒有多些戰曆,更認為該找來能夠統領伏羲營的大將,以避免伏羲營龐大的損失,沖著德齡的這份勇於負責之心,他除了感到欣慰之外,他更有必要協助德齡在丹陽那塊土地上重新站起。 「師傅為何這麼看得起信王?」真要投效明主,首推滅南大元帥齊王玄玉,偏偏趙奔什麼人不檢,卻挑了個最是無用的德齡。 凝視著狄萬歲質疑的眼眸,趙奔沉默了半晌,透露出一個令他不能認同的答案。 「他有心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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