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鐵勒 > 匣裡龍吟 | 上頁 下頁 |
| 三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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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說,王爺要自個兒去救太守。」全營中,唯一知道玄玉去向的袁天印,邊坐在椅內品茗邊又再悠閒地重複。 「如何救?」臉色陰鬱駭人的餘丹波,緊咬著牙關吐出。 袁天印愉快地睨他一眼,心情甚好地又加以補述,「這我就不知了,我只知王爺願去找那個寇王談條件。」 「他瘋了嗎?」急得跳腳的符青峰,兩手直捉著發,「誰會同他去談什麼條件?那些流寇只會當是來一個綁一個,來兩個剛好捉一雙!」 氣得面色發青的顧長空,忿忿地一把捉來袁天印的衣領。 「你怎不攔著玄玉?」出了這麼大的事,這傢伙事前非但不知會他們一聲,現下他還有心情坐在這談天? 「攔?」絲毫不加以阻止玄玉的袁天印,笑著反問:「何必呢?」 "你……」差點打算掐死他的顧長空,馬上被也被急如鍋上蟻的冉西亭給拉到一旁。 「來人!」急於救回玄玉的餘丹波,喝聲朝帳外大大一吼。 「屬下在。」候在帳外等著的左右陌刀將統領即刻應道。 餘丹波自懷中取出令諭,「拿我令諭點兵,軒轅營三軍半個時辰內亥昌門集合出發!」 「得令!」 「你倆隨我一道出城。」發落完外頭後,準備跨出帳外的餘丹波回首對顧長空與符青峰交待。 口氣很沖的顧長空,想也不想地就脫口而出,「這還用你說?」 原要踏出賬的餘丹波,霎時止步回身朝他用力一瞪。被他駭人模樣震懾住的顧長空,這才想起軍紀,趕忙揖手以複。 「是……」 當帳中大半的人都隨餘丹波準備出城救主後,留在帳內的冉西亭,一頭露水地看著臉上表情與人截然不同的袁天印。 「袁師傅?」 「呵呵……」與玄玉密謀的袁天印,止不住笑意地搖著水墨扇。 救人如救火,懸心于玄玉的餘丹波,急歸急,但在冷靜過後卻不失理智,無論下屬們有多為玄玉心焦,不斷向他力勸快速發兵剿寇救回玄玉,但他依然決定,不貿然進軍。 就在此時,據探子回報,七萬寇軍正式一分為三,各據三地為營。 雖說餘丹波並不明白,寇軍中究竟是出了何事以致寇軍軍力分裂,但餘丹波推斷,或許因熊耳丘一役後,寇王軍中聲望大失,雖是捉了太守康定宴,但出發點卻是為了私情,寇軍因此勢力分歧統合不一,導致寇軍一分為三。 洞悉局勢的餘丹波,率全軍南下進抵汝陽後停軍,先遣河南府守軍二萬人,偕符青峰手下二萬人繼續向南挺進,左右二翼包圍南召城,三萬寇軍欲占南召城為據地,卻遭南召城守軍頑抗,未及拿下南召,已遭餘丹波所派出的兩軍自兩邊側翼埋伏,而後,餘丹波再派燕子樓于白土崗切斷寇軍退路,三軍圍困寇軍後,開南召城聯合南召城守軍四面同襲,一舉殲滅三萬寇軍。 白土崗一役後,餘丹波再遣全軍南下,據石橋為營,命人自博望截水圍壩,三日後開閘洩洪,以滔滔洪流將紮營紅泥灣二萬寇軍沖潰,並率河南府守軍于天明前圍堵紅泥灣,捉欲登灣的生還危軍。 直至余丹波率全軍南下進抵南陽之時,寇軍猶存二萬人。據探子回報,已有退意的寇軍,可能打算挾齊王與洛陽太守退至新野,趕在寇軍退至新野前,命全軍改以輕裝快馬發動突襲的餘丹波,兵分四路,將寇軍逼至四戰之地,瓦店。 四戰者,四面受敵也,是故此地當攻不當守,若困守此地,則岌岌焉有必亡之勢。這一點,熟知兵道的餘丹波明白,可困守瓦店的寇王,則明白得稍嫌過晚。 「寇王……」苦守瓦店城的寇軍,在餘丹波派全軍攻城已兵臨城下之時,神色惶恐地向寇王請示。 「把他拖出來!」站在城樓內的寇王,猛地咬緊了牙關,用力朝身後一揚手。 坐陣中軍的餘丹波,在聽了屬下的回報,說是顧長空與符青峰雖抵城下,但卻因寇軍在城上架出了遭捆的康定宴後,不約而同地皆停止了攻勢,忙派人回頭向行軍總管請示該不該如此硬攻。 「總管?」還在等他下令的左陌刀統領,邊擦著大汗邊問。 「叫他們繼續進攻。」只看了城頭一眼的餘丹波,面不改色地下令。 左陌刀統領猶豫地低喃,「但——」 「進攻。」 軍今已下後,萬不得已的的左陌刀統領,只好傳訊給猶等在城下的顧長空與符青峰,他倆在聽後,當下臉上風雲變色。 「玄玉若是有個閃失,我非宰了那傢伙不可!」被袁天印警告過不服從軍令將有何下場的顧長空,氣炸地翻身上馬。 「到時輪不到你出手!」同樣咬牙切齒的符青峰,馬腹使勁一挾,率陌刀二軍進行攻城。 眼見敵軍無視於人質性命猶繼續進攻的寇王,被迫挾人質退守城中,本欲自城後城門離城,但卻在城門一開後立即遭遇上守在那等的燕子樓,當下燕子樓所率南召城軍,又將寇王結逼退回城裡。 「殺了他!」在兩座城門都已遭破後,被困於城心中的寇王,眼看寇軍已潰、大勢已去,於是忿聲地下令,打算來個同歸於盡。 當鋒利的刀緣方架上康定宴的頸間之時,舉刀者的人頭隨即被疾來的一箭給射掉,寇王飛快地轉首尋找發箭者,在城下找尋了半晌後,他深感意外地瞪向來者。 「餘家軍……」在余父戰死前,長年來遭餘氏一族剿殺所苦的流寇們,無人不知餘家軍,原以為這些餘氏一族早已退出沙場了,沒想到,竟會在此重出江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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