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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應晤誠看著吞雲吐霧的他。「你這樣下去是不行的。你不能什麼事都交給言代理董事長或是我,而你自己卻什麼事都不學、不做……」

  如果不是陶文養一直待他不薄,又在臨終前鄭重的將陶竟優託付給他,他實在不想管這個公子哥兒。

  「唔誠,你老實說,你們幾個在我爸遺囑上占篇幅的人,是如何看待我爸的遺產的?」陶竟優不理會應晤誠的勸諫,反而問他一個敏感的問題。

  應晤誠有些微的怔忡,但仍沒多做思考,便說:「我、還有明姨、江叔,我們都說好了,要無所不用其極去得到我們應得的那份,而且是在最短的時間內。」

  陶竟優聽得出應晤誠強調的最後一句話,他說得很明白了。

  「你們還真不避諱!」他氣怒的指著應晤誠。「就這麼見錢眼開?要錢,等十五年後就有了,該你們的份總不會不見,你們急什麼呢?」

  「面對那麼大筆的金錢,當然心急,十五年後人都不知在哪兒了?」

  「你……」陶竟優為之氣結,應晤誠那麼坦誠而單刀直入,害他不知該說什麼來反駁。

  「代理副董事長,你不要一天到晚擔心別人瓜分你的財產,何況擔心也沒用,最快不知什麼時候,最慢十五年,還是要拱手讓人的。」應晤誠說著,再度將卷宗朝陶竟優的方向移了移,希望他將注意力集中在公事上。

  「我會去找黎軻談談。」陶竟優沒理他,執意不看公文。

  「只怕黎軻不會理你,遺囑已經有法律牽制,你不會得逞的。」應晤誠仍然不死心的將公文往他面前推。

  陶竟優板著臉沒再說什麼,卻暗中盤算著該怎麼跟黎軻談才好。

  「代理副董事長……」

  「好吧!我看。」不再拖泥帶水,他將文件飛快翻了幾頁,也不知有沒有看,大筆一揮,不消幾秒就完工了。

  「你有沒有看內容?知不知道你剛才簽了什麼?」應晤誠面無表情地問。

  「總不會是賣身契。」陶竟優沒好氣的應了他一句,不屑的把卷宗合上,連多看一眼都不肯。

  應晤誠將文件一抽。「也許是呢?你要不要仔細看看這上頭寫什麼?」

  陶竟優往他手上的紙張看過去,鬥大的兩個字——「誓詞」?

  什麼誓詞?他一把搶了過去——

  即日起願遵從先父遺願,盡收玩心,改過自新,使家業發揚光大,並努力追求佳人芳心,以成就美滿婚姻,告慰先父在天之靈……

  「這什麼玩意兒?」陶竟優怒斥,就要撕毀這張「誓詞」。

  應晤誠眼捷手快地搶了回去:「這就是警告你,簽名之前要看清楚你簽的是什麼東西,以免上當。」

  「你給我滾出去!」陶竟優沒風度的咬牙切齒。

  「是,這就滾。」應晤誠對他的趾高氣揚並不以為忤,行禮之後恭敬告退。

  對付他那種暴跳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——把他當瘋子別理會就得了。應晤誠已經抓到修理紈絝子弟的訣竅。

  陶竟優對著他的背影,氣得七竅生煙,根本無心上班。

  既然無心上班,還不如去外頭晃晃。陶竟優出了公司,徒步沿著辦公大樓,往附近一個公園綠地走。

  不遠處的水池旁,有些小朋友在那裡嬉戲,清脆的笑語聲不時傳來。

  他點了根煙,吞雲吐霧之間,一個窈窕的背影映入了眼簾。她坐在樹蔭下的公園椅,翻閱著雜誌,感覺非常閒適而恬靜。

  就說吧!他渾身充滿吸引異性的磁場,只要在街上瞎走亂逛,不必費心尋找,豔遇自會不斷。

  他往美女的方向走去,正要靠近,就聽到對方輕歎了一聲,合上雜誌,忽然仰起頭來。他與她兩個人四目交望,一時都定住了。

  「是你!」

  「你好。」古耘不得不打聲招呼。她對他沒有好感,但是客戶得罪不起。

  「你也出來摸魚?」

  「是你在摸魚,我在休假。」古耘說著站了起來。「不好意思,我還有事,先走一步。」

  她舉步就走,陶竟優一時情急,至於為什麼情急他也不知道,總之他飛快的出手拉住她的頭髮,迫使她停下腳步。

  結果她不但走不了,更由於他用力過猛,使她整個人往後仰,腳一滑就這麼不偏不倚仰跌在他懷裡,雜誌飛了出去!

  她大驚失色,尖叫一聲,掙扎著要站直身子,但陶竟優邪念頓生,惡作劇似的將她枕著他手臂的身子放低,令得她更起不來,長髮懸空,發尾掃地。

  「你幹什麼?快讓我起來!」古耘使勁掙扎。掙扎之間,她的襯衫扣子大有要蹦開的樣子,吸引了他的注目。

  「不讓。」他邪惡的笑了一下,令她渾身起了哆嗦。

  「快讓我起來!」古耘氣得又尖叫了。

  「你愈叫,我愈不讓你起來。」他決心與她杠到底,用她來消磨這個壞情緒的午後時光。

  誰教引他壞情緒的原因,正巧跟她息息相關!

  「你……」古耘緊抓著他的衣服,好怕他手一放,她會整個人四腳朝天。

  「抓這麼緊幹嘛?」她都掐到他的肉了!那只會讓他邪念更甚、色心大起!

  「我快要腦充血了,拜託你趕快讓我起來……」古耘滿臉漲紅,呼吸開始不順暢,說話也變得困難。

  「不要。」他對這個惡作劇很堅持,還故意假裝鬆手嚇她。

  「你好可惡……」古耘的確被他剛才的動作嚇一大跳,抓他衣服抓得更緊。

  「可惡的不只這些!」陶竟優惡向膽邊生,一個俯身低首,嘴唇就這麼吻上她的。

  古耘被迫接受這個充滿敵意的吻,卻完全無力反抗,只覺得渾身無力。

  直到他結束這個吻,將她粗暴地往上一拉,古耘踉蹌著,好不容易站穩點,整個人卻頭暈目眩的,又快要倒下。

  「初吻嗎?還是很少接吻?技術很差喔!」搶吻的土匪還說著風涼話。

  她被捉弄了!羞憤難當卻束手無策?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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