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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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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譚岩……」盛語昕淚光閃爍,以為他早就離去,沒想到他竟會追上來,她好訝異,訝異的同時,心裡的感動也瞬即洶湧了上來! 「Shit,你找死!」 盛語昕怔愣住,這罵髒話的男人,是她所認識的、她吻過的那位文質彬彬、惜字如金的譚岩嗎?! 碰! 誰都還來不及說什麼,譚岩既狠又重的一拳,毫不留情地便往那登徒子的臉上揮擊過去! 然後又俐落一喘—— 「敢動我女人,你是活得不耐煩了!」 嚇!又來上這麼經典的一句。 盛語昕縮在一旁嚇得目瞪口呆,她從來不知溫文的譚岩一生起氣來,爆發力竟然這麼威猛,而且令人措手不及! 「我不敢了,大哥饒命啊!」登徒子完全沒有招架之力,只得跪地求饒,醜臉上掛著兩管鼻血,醜得連鬼都要被嚇到無力。 「滾!」 聞言,登徒子從虎口逃生,連滾帶爬地逃得老遠。 「譚岩!」盛語昕快步沖到他面前,正想投入他懷抱,可他—— 「我送你回去。」譚岩不發一語,臉色陰沉,悶頭將她的手一拉,往路的另一頭走去。 「你救我,卻不理我?」盛語聽停下腳步,不肯移動。 「盛語昕,我現在沒心情跟你說話。」滯悶的嗓音加眉頭深鎖的表情,譚岩一臉的冷酷。 他能說什麼?剛才的事根本就不該發生的,可他卻眼睜睜讓它發生,他心裡已經愧疚得無以復加,他有臉說什麼? 所有的事情都弄擰了! 她的深情,他的動情;她的追擊,他的回避;她的吻,他的惱,種種的情緒與感覺全都亂了! 「沒心情說話……是啊!你一向不愛說話,我到底在期待什麼呢?」她冷笑,臉頰濕濕涼涼的。 這一次的淚,不是因為幸福,而是傷心……熱切的眼眸承載不住他的冷漠,所以淚漣漣。 「我不是不要你,也不是沒話對你說,只是……」話又斷了,遲遲無法接續。 譚岩不懂為什麼明明自己抗拒她,一切的出發點都是為她好,卻總是招來她的怨尤與失望,惹得自己也痛苦,那這陣子他一再壓抑的意義又何在? 他不曾愛,也不懂愛,更無法預測兩人的未來。只知道他想要她的欲望一天強過一天,看不到她,他渾身不對勁,看到她卻又一心想逃開。 天曉得他對這份感情,心底有多少無法估計的恐懼與遲疑。 放手去愛與收手不愛,矛盾之間,他總覺得自己快要被當年的誓言與今日的違背給摧毀! 「算了,請你送我回去吧!我不逼你了,再求下去,我的自尊都沒了。」 愛情誠可貴,自尊價更高…… 她盛語昕是盛偉行的掌上明珠,遺傳父親的狂霸性格,她才不搖尾乞求別人來愛:;狗屁啦! 這些都只是用來自我安慰、找臺階下的言辭罷了,只要他接受,就算對他犧牲奉獻,她也無怨尤。 盛語昕,你這沒用的傢伙, 等回到家,痛哭一場吧。 咦?等等! 盛語昕腦中忽地閃過剛才譚岩揍那個登徒子時說的話—— 敢動我女人,你是活得不耐煩了! 他說她是他的女人!這代表什麼? 盛語昕剛從譚岩的車下來,才剛踏入月光居的大門,就想起這個問題,急忙回頭欲問個明白,可那個無情到連目送她都不肯的譚岩,已經不見蹤影了! 平常開車慢得跟牛步一樣,現在一離開她,就飛快地如箭矢—— 譚岩,你最可惡了! 「是你放棄我的,總有一天你會後悔!」 忿恨地踩著步伐回家,盛語昕在心底狠狠發誓,若她主動去找他,她就自封為「天下最不識相的花癡」,讓她一輩子沒人愛、一輩子當老姑婆! 譚岩永遠都無法忘了盛語昕那落寞的纖細身影! 從那夜默默目送盛語昕進入月光居的大門之後,至今……幾天了? 他不想去細數,只感覺沒有她來打擾的日子,什麼滋味都沒有。 淡到連一杯白開水都不如的日子,又有什麼好數的? 如果不是她的出現,他又從何去比較有她無她的生活滋味?什麼酸甜苦辣,他又怎會有心咀嚼? 他——思念她的一切。 他——好想見她。 「副總經理,要不要來杯薄荷茶提提神?」會議中,助理手執玻璃壺走到他的位置旁,彎腰輕問一聲,很有技巧地喚回他的失神。 「喔,謝謝。」譚岩如夢初醒,欠了欠身坐正了,雙眼投向前方正指著圓形統計圖表在做報告的部屬。 「這一片粉紅色的部分,指的是可開發度最高的地區,白色的部分則是有待觀察……」一見譚岩的視線回到圖表上面,報告者為了剛才副總經理失神而錯失的部分,又大聲的重複解說一次。 譚岩望著那張幾乎被粉紅色給佔據的圓形圖表,注意力霎時又分散了,神思往盛語昕的方向馳騁而去。 我要粉紅色的,因為粉紅色有戀愛的感覺。 戀愛的感覺? 他明明已經為這種感覺著迷,為什麼自己卻還只是坐在這裡想她,而無法真真實實抱住她、親吻她? 怕對她好、怕給她幸福會害她流淚,難道惹她心傷。她就不流淚嗎? 他對人生向來沒什麼困惑,可在生命裡出現一個叫盛語昕的女人後,他簡直是帶著滿籮筐的問號過日。 老是皺眉頭,像有千斤重擔的心事,好沉重,看得我好難過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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