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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九


  汪姿羽無疑是將簡以嫥和其他女人相提並論,這讓簡以嫥有點微怒,但卻也沒立場駁斥。

  「我還聽他說……你在找一個叫做藍月玦的東西。」汪姿羽特意挑起這話題。

  連這個都說?那談屹可真的無話不跟汪姿羽說了!不過此時她提起藍月玦,就不由得讓簡以嫥內心起了疑竇。

  「有什麼指教嗎?汪小姐?你是不是曾經看過藍月玦?」

  「我沒看過,如果談屹有藍月玦這種寶物,他沒道理不給我看。」汪姿羽雙臂交叉在胸前,漾著輕笑,搖了搖頭,好似在笑她太天真。

  「你是什麼意思?你的意思是說,如果談屹有月玦就一定會給你看過,而你之所以沒看過就代表他……沒有?」簡以嫥沒被汪姿羽給唬住,這邏輯還不至於讓她腦筋打結。

  「你真是聰明伶俐。」汪姿羽說,聽不出是稱讚或是諷刺。

  「你沒騙我?你真的確定談屹沒有藍月玦?」一提起藍月玦,簡以嫥就整個人精神緊繃。談屹可以裝盲裝殘、裝瘋賣傻,耍任何手段將她騙得團團轉都沒關係,但她絕不接受他拿月玦的事來欺騙她!

  「當然。」汪姿羽一臉可惜。「簡小姐,你怎麼這麼容易就上他的當呢?傻傻被他騙上山來吃苦受罪,你真有把握兩年後,談屹會遵守諾言給你月玦?」

  簡以嫥自信不是耳根軟的人,但是汪姿羽那麼言之鑿鑿,絲毫不像偽裝的,她很難不相信她。

  「汪小姐,你不會騙我吧?」

  「我沒騙你,騙你的人是談屹。」汪姿羽說,眉宇間有股哀愁。「他買下『月是清境圓』,目的就是引你上山來、將你孤立。為了報復你,他花非常多的心思,我都看在眼裡,想阻止也阻止不了。」

  「你從頭到尾都知道?」

  「我說過了,我們之間沒有秘密,我是談屹在這世界上唯一信任的人。」汪姿羽淡掃她一眼。「連對你在床上的評價,他都不介意讓我知道。」

  汪姿羽不等她反應,就逕自走了。

  談屹怎麼可以這樣捉弄她、侮辱她?

  簡以嫥呆呆站在那兒,除了羞愧,已經沒有任何感覺。

  第九章

  「女人心海底針,針上還有劇毒。」莫寬迪聽完簡以嫥的訴苦,不禁大歎女人心難測。

  「莫大哥,我是在問你的意見!」簡以嫥不滿他那種笑謔的態度。

  「嫥嫥,你都二十好幾了,還這麼容易上當?」他實在不太願意形容她是胸大無腦的美女,可是她的表現還真的是很耍笨。

  「你也認為我上了談屹的當?」

  莫寬迪朝她頭頂輕敲了一下。「清醒點,我是說你上了汪姿羽的當啦!」

  「她騙我幹嘛?」

  「或許她沒騙你,或許談屹真的沒有月玦,也或許他上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,包括你,對不對……」莫寬迪說就說,卻還特地揶揄她一句。

  簡以嫥紅了臉,忍不住打他好幾下,嚴正抗議。

  莫寬迪不以為意的繼續笑說:「我的意思是,汪姿羽幹嘛跟你說這些?她無非是要在談屹頭上插旗子,宣示她的主權,提醒你不要對談屹癡心妄想。你還那麼天真以為她是為你好。」

  「我沒有對談屹癡心妄想……」

  「那是你說的。嫥嫥,你跟談屹的關係那麼深遠,長得又這麼漂亮,你對汪姿羽造成了威脅,她當然要防著你,只要是女人都該防著你。」

  「我不是橫刀奪愛的那種人!」

  「也許你是,只是你自己沒發現而已。就好像你剛才說,你對談屹沒有妄想,那也可能是你言不由衷……」

  「莫大哥,你老實說,我是嗎?如果我真是那麼厲害的人,那我還要藍月玦幹什麼?男人那麼好搶,我去搶就好了,何必在這裡修行?」太不服氣了!也不想想人家是良家婦女。

  「好好好,別生氣。」莫寬迪說:「你既然怕談屹騙你,你就去問個清楚。汪姿羽那個女人交給我來處理好了。」

  「處理?什麼意思?」

  「這女的比你有心機多了,我想與她過過招。」

  「你拐彎抹角好像就是在罵我笨,是不是?莫大哥,是不是?」簡以嫥覺得莫寬迪愈來愈不尊重她了,好歹是二十幾年的老鄰居兼故友,卻總拿她當笑柄明諷暗譏的,太傷感情。

  「你還聽得出我的意思,那就表示你的笨還有救。」

  「莫寬迪!」連大哥都不叫了,可見簡以嫥惱羞成怒了。

  此時莫寬迪的房門被敲響,同時伴著談屹的叫喊聲。「簡以嫥!」

  「他還真不能等。」莫寬迪隨便說一句,都足以讓簡以嫥含羞帶怒的槌他好幾下。

  「我要回去了,莫大哥,晚安。」簡以嫥揮揮手,開了門出去。

  「你在寬迪房裡做什麼?孤男寡女的不怕引人非議?」談屹霸道地擋住簡以嫥的去路。

  只許州官放火,不許百姓點燈。他自己行為不檢還敢說別人,真正引人非議的是他本人才對!

  「莫大哥是朋友,既然是朋友,又何必忌諱別人的眼光?」

  「瓜田李下,不要做讓人懷疑的事。」談屹說得滿口仁義道德,卻牽起她的手往她香閨走。「走,等得我都心煩了。」

  沒三兩步,人已在房內,一室春情等著契合的人兒揮灑。

  「談屹!我有話要說!」簡以嫥在他欺上身前,大喊一聲。

  「什麼話快說!」談屹還真不是普通的猴急。

  「汪小姐……」簡以嫥才提汪小姐三個字,談屹便不由分說的壓在她身上,一掌封了她的口鼻,她沒來得及多吸兩口氣,霎時覺得快斷氣,眼睛不禁瞠大。

  「不許提她。」他全無愧色,語氣也很冷厲、兇悍。「你點頭,我才放手。」

  簡以嫥「嗯嗯嗯」點頭如搗蒜,英雌氣短,再不放手她就完蛋了!

  「沒事找事。」談屹很守信用,不但放了她,還很溫柔的說:「我剛剛是不是太用力了?」

  簡以嫥專心呼吸,根本對他的話充耳不聞,她第一次覺得能自由自在的呼吸真是人間最美妙的事,她貪婪的吐納,生怕下一秒沒機會似的。

  沒看過才少呼吸個幾秒就虛成那樣的人,談屹竟開始發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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