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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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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你的意思是?」 「意思就是,我先愛你的肉體,其他的就看證據說話了。」車票拿對了再說,其他先將就。心念一轉,滕嶽豁然開朗,只要不動真情,他都可以泰然以對。 「你只愛我的肉體?你把話說得這麼明白,難道就不怕傷我的心?」鐘語歡先以身體得到他的認可,卻又以他只要愛她的身體而感到自卑,羞恥與憤怒同在胸中揮發,她則拿不出主意,是該順應他,還是反駁? 緊蹙的雙眉明白透露出,她為自己付出後所得到的結果產生懷疑。 「我只能先這樣。你要就答應,不要就走。什麼夢中人、畫中人,還是路上的野男人,你都不要再來胡亂對號入座,我現在就趕你下車!」好好先生變獸的過程有點曲折,但堪稱效果良好。瞧他「薄情郎」似的狠話,說得流利乾脆,毫不覺得慚愧。 「我就坐定了你的車!」除駕駛員以外,乘客坐位只一個,有車票就可以上,何需對號?她就坐定了他這輛車! 鐘語歡對他的幾近無情感到非常生氣,而人是不能過度刺激的,她決定與他周旋到底! 「很有膽識,鐘小姐。」滕岳還是鐘小姐不改口,似乎「鐘小姐」是他情感點到為止的界線。 「不要叫我鐘小姐!」鐘語歡真的生氣了。 「就叫你鐘小姐。不然你也叫我滕先生,禮尚往來,誰也不吃虧。」滕嶽睨她一眼,很有故意跟她杠上的味道。 他的表情,就像大人叮嚀小孩不要生吃泡面,但自己還大吃特吃一樣,一臉權威和欺負弱小。 鐘語歡臉蛋氣得通紅,棉被一掀,欲下床,不料手被滕嶽使力一抓,她又整個人倒回床上! 「請問鐘小姐,上哪兒去?」滕嶽魔手攬住她的上半身,嘴唇貼在她耳邊,魔音直接灌入她的耳膜。 鐘語歡一陣顫慄,雪肌玉膚上所凝起的小顆粒,代她誠實的說明了對於他狂野的碰觸,她有多麼激動和歡喜! 「我……我只想跟你在一起……」自動偎進他寬闊的胸膛中,她一點也不想與他鬥,美夢成真,她只想對他付出藏匿多年的愛。 愛能見天日,是她夢寐以求,今起誓死撥雲,絕不讓雨落雷聲響起。 佳人在懷中,滕嶽的內心掀起一陣又一陣的激蕩,他將話說得這麼絕,碰觸她時的動作是這麼粗魯,然而他瞭解自己,若他只是要她的肉體,那麼他的胸口不會持續有悶塞的感覺。 但目前,他若捨不得放手,似乎也只能以這種關係與她在一起。 那麼就先這樣吧!因為他真的捨不得放開這樣一個深情款款的女人…… 第六章 鐘語歡也不知何來的自信,硬是說滕岳就是畫中人,而且還信誓旦旦表示會找出證據。 其實除了堅信自己的第六感之外,她根本對尋找證據毫無頭緒。 想來想去好像也只能從陳莙莙那個女畫家著手,她曾經打電話詢問辛家興她的下落,卻沒有結果。 雖然辛家興說他會儘量幫她連系,但如此被動的等待,實在讓鐘語歡心焦而不耐,總覺得該更積極些才對。 她想將畫買回來,也許從畫的本身可以找出什麼蛛絲馬跡來,這是她最想做的事。白金卡還在她手上,她也當真不客氣地花了許多錢替奶奶及弟妹們買東買西,但真要花兩百萬買那幅畫,對於出身平凡的她來說,她沒那個勇氣。 然而鐘語歡卻忽略,陳莙莙畫了這麼多年並沒闖出什麼名堂,兩百萬這個數字只是對方不想將畫賣掉而開出來嚇唬人的,陳莙莙如此沒沒無聞,根本不可能有那行情。 「馡馡,你覺得呢?」今天好友沈馡馡正巧來藥妝店買東西,鐘語歡知道她沒在趕時間,而自己也可稍微摸魚個幾分鐘,便一五一十將隱藏多年的夢以及畫的事情,全部說了出來,並徵詢著沈馡馡的看法。 沈馡馡看得出來鐘語歡在極力尋求支持與認同。 「語歡,我覺得你根本不需要去證明什麼,那幅畫再怎麼吸引人,也不值那行情。」關於這點,沈馡馡倒是看得比較明。 「可是如果我不證明他就是畫裡的人,他不會真心愛我的。而且他說,他只要我的……人。」情何以堪,鐘語歡說不出露骨的「肉體」兩個字。 「那你就試試他的能耐啊!面對你這麼好的女孩子,他若真膚淺到只要你的身體,那他可真有眼無珠。何況世界上有很多事,不是他想就想,他不想就不想,人心是最難駕馭的。」沈馡馡向來做事明快,她的獨斷個性,也常常讓男人吃不消,但是,現在的她也駕馭不了自己的心,愈想掌控,愈是失控。 「馡馡,關於夢中情人的事,你會不會覺得我太扯?」 「不會。」沈馡馡不假思索的回答。 「為什麼?」她十分詫異的問。其實她有心理準備聽沈馡馡一句:的確很扯。 「因為天下事無其不有。相信天地間有神、鬼和靈魂存在的人滿街都是,夢中人的存在又有什麼足以大驚小怪的?」沈馡馡平淡無奇的說著。 沈馡馡或許是個冷靜而過分獨立自主的女人,但她堅持人類應該對於宇宙萬物都要存有想像力,包容一切不平凡。 世間每個男女都在尋找適合自己的另一半,有人感應力強,有人緣份深,在相識前就先行夢中交會,與其說這事是聳人聽聞,不如說它是浪漫到讓人不敢置信。 不敢置信卻真實發生或存在的事,在這世界上可多得不勝枚舉。 「嗯,你說的有道理。」鐘語歡覺得很受用,揮去心底的最後一抹遲疑,她更要用行動來證明她與滕嶽註定有夢中情緣。 這情緣,絕不是單純的肉體關係而已! 休假日的前一晚,鐘語歡總是先安頓好奶奶和弟弟妹妹,交代去處之後,就迫不及待飛奔嶽山莊。 有時候,她甚至覺得自己怎麼很像個假日應召女郎……也不對,她根本是不召自來! 滕嶽從不像個正常的情人對她噓寒問暖,也從不接送她,但他又對於她的自動出現感到非常滿意。 幸好她沒有一絲被他嫌棄的感覺,如此也不至於痛恨自己屢次的「倒貼」。 有時運氣好,她還偶爾會接觸到他眼底刻意隱藏卻不小心露餡的關懷,這可以讓她高興老半天,像個拿網子躡手躡腳撲蝴蝶的女孩一般,攫取他眼底可能出現的任何情意,成了她的最新遊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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