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唐純 > 公主別逞強 | 上頁 下頁 |
| 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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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公主不記得了?昨天你們不是已經拜過堂了?」而且,王府裡幾十雙眼睛都很無辜地目睹了限制級場景。 僅著單衣的公主被狂噴「鼻」血的駙馬爺緊緊摟在懷裡。 哈!這也太猛了吧? 「不准笑!你還笑!」氣急敗壞的金珂珂直跺腳。都怪他!都怪他!都是那個傢伙!「我告訴你,」雙拳緊握,擲地有聲,「我!金珂珂!絕對絕對絕對不會要那個傢伙做我的……哇!嘶……」 發誓的緊要當口,腳底吃痛,珂珂倒抽一口涼氣,雙手抱著自個兒的腳直跳,「小路子?你掃的什麼地?」 小路子無奈望天,「我早說過,地下有陶瓷碎片。」 唉! 這怎能算是他的錯? 晨光微曦,鳥鳴聲在廊簷下、在床欞邊啾啾啼唱,清風拂動,花香滿園。 多麼美好的早晨,如果少了娘的循循教誨,那肯定會更加美好。 謝慕白一邊打著呵欠,一邊懨懨欲睡。 要知道,他現在還是一名受傷嚴重的病人哪! 「想不到,公主真那麼野蠻!」 「其實也還好啦!」謝慕白不甚耐煩地彈了彈手指。真無聊,這會子才在這兒長籲短歎有什麼用? 昨晚,要不是大夥兒出現得太不是時候,說不定,他早逮著公主寫了自願被休書。 「好什麼好?你瞧你!」王妃指著兒子包得像粽子一樣頭,又是心疼,又是生氣,「你這個傻瓜,幹嗎要跟公主對著幹?吃虧的還不是你?你呀,學點聰明勁兒好不好?她進你退,她退你進,女人嘛,你嘴上哄著她開心一點,她什麼都肯聽你的。」謝慕白忍住笑,連連點頭,「是是是,在這一點上,我相信爹最有心得。」 「什麼心得?」無緣無故被點名的靖安王鬍子一掀,從太師椅上坐起身來,銅鈴大眼瞪得溜圓。 「王爺,」王妃側轉過頭來,微微一笑,「您做夢了?」那溫柔如水的語氣令謝慕白直翻白眼,真虧了他家老爹,幾十年如一日被老媽的溫柔迷惑了雙眼,渾不知自個兒的兒女們生活在怎樣的水深火熱裡。 「唔?做夢?我做夢了嗎?」王爺眨眨惺忪睡眼,擠成山巒的眉峰不負責任的一展,又倒頭睡去。 「爹啊,您還沒傳授兒子心得呢。」 「心得是要自個兒去體會的。」王妃伸指戳戳兒子胸膛,阻止他繼續以騷擾親爹的不孝之舉來干擾娘親思路。 「好好好,等我養好了傷,就去公主那裡找心得成不?」不知道是不是被老爹感染,謝慕白又毫不客氣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。 呵欠打到一半,沒聽到娘親有良心發現放過他的意思,反倒是杏兒脆嫩的嗓音在門外極為清晰地通報:「老爺夫人,公主來給您們請安了。」 公主?請安?! 他們有沒有聽錯? 王妃迅速與謝慕白交換了一個眼神。沒想到公主野蠻歸野蠻,禮數倒也還算周全。 「請公主進來吧。」順手輕推王爺一把。 紫檀木雕花門被「吱呀」一聲推開了。 金珂珂神清氣爽地踏入書房。月白衫子,外罩蔥綠色的短褂、短裙,長長的頭髮綁成兩條辮子,辮子上面叮叮噹當綴滿了銀飾。這身打扮,美則美矣,但,有哪一點像個已婚婦人? 王妃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。 「靖安王!王妃!」珂珂隨便挑一挑眉,算是打了個招呼。 王妃微微一怔,隨即面露微笑,「公主昨晚睡得可好?」 珂珂抬了抬俏頜,晶燦強悍的眸光從謝慕白包紮著白布條的額頭刷地掃過,唇角揚起一朵譏諷的嘲笑,「怎麼王妃以為此刻躺在床上的那個人,有資格成為本公主的駙馬嗎?」 「他已經是駙馬了。」 傲慢的神色一變,軟嘟嘟的俏頰下意識地鼓起,「他才不是駙馬!他根本就不會武功。」 撲哧—— 有人悶笑一聲。 珂珂尋聲望過去,撞進兩雙黑黝黝的深潭中。那人頭上裹著白布,身子軟綿綿地躺在床榻上,一雙眼睛卻仍然不肯老實,充滿了戲謔,正一眨不眨地瞅著她。 她心裡著惱,瞪大了眼兒,吼過去,「你這個卑鄙小人,我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。」 「什麼如願以償?」王妃聽得一頭霧水。 「他、他他根本就不想娶我……」 「啊?」王妃拿帕子掩住嘴,著著實實愣了一下。說話如此坦白直接的姑娘家,她還是頭一次見到。 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哪! 「他要娶的只不過是父皇的女兒。」 珂珂皺著纖秀的眉頭,懊惱又生氣。而他,在她兩臂以外的距離,笑得多麼愜意。呵,這丫頭的魅力,竟然賽過盡職盡責的周公。有趣! 「皇上的女兒難道不是公主你?」謝慕白忍住噴笑的衝動。 唉唉唉!這頭腦簡單,天真易怒的丫頭如何是老謀深算、修煉成精的娘親之對手?嗯……他需不需要幫她一把? 果然,珂珂瞠目,良久,竟訥訥不能成言。 王妃笑笑,走下榻來,親熱地挽起珂珂之手,「你別聽那小子胡說,他沒一句正經,若他不是誠心誠意地想要娶你為妻,何必冒著抗旨殺頭的危險,跑去校場招親?」 呃?這話聽來……也有理。 不過…… 珂珂低垂了頭,眼眸從睫毛下面瞄過去…… 糟糕!看那丫頭的樣子,不會是三言兩語就被娘親給擺平了吧?他還等著她寫自願被休書哪! 謝慕白一臉著急,張口欲辯…… 不過——她現在很討厭他就是! 那個人,全身上下,無一處不可惡!舉止輕浮、毫無膽氣,他還……他還……說她是悍婦哪! 她雙頰一鼓,有些賭氣般橫他一眼,「這話是他親口說的,說做了父皇的九駙馬,會有多麼了不起。」 謝慕白松了一口氣,微微一笑,笑出一口白牙,「你也不能否認,的確是很了不起。」 「所以,就為了這份了不起,你才跑去校場?」 他彎唇,保持著微笑的表情。 「所以,你想出詭計,打斷了我的箭,引起我的注意,然後……然後……」她粉嫩如水蜜桃的臉兒,漲得通紅,不知道是因為憤怒,還是別的什麼原因。 但,她真的想不通,不懂武功的他,是如何中箭不傷的? 「你那天沒有檢查,我在胸口綁了一塊銅鏡。」謝慕白神態自若,幫她理清混亂思緒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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