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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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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底當年是發生什麼事…… 「哇!好久沒看過稻草堆了。」 她才在想他,他就毫無預警地蹦出來,把她嚇了一跳。 「你要死了!想嚇死人啊你!?」 「這樣就嚇到你了?真令人失望!」不在乎自己的名牌長褲有多昂貴,烏宇煌一彎身,陪著她一起坐在田埂上。「你可是烈結子耶!小鎮上最調皮的女生耶!」 看著他也一起坐在地面上,還和她坐得那麼近,訝異之餘,她的心免不了又怦怦怦地狂動了幾下。 這男人的電力超強,強到害她偷偷地吞了好幾口口水。 「喂!你幹嘛坐那麼近?不怕你的未婚妻吃醋?」 「不會的,你是我的……哥兒們,她才不會吃這種醋。」說著,他健壯修長的手臂重重地搭在她的左肩上,一摟,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頭貼頭。 心窩處像被一個大隕石狠狠地重墜。十年不見,他居然自動把她列入「哥兒們」那一類了! 「小心我去告訴你的未婚妻,說你以前其實是想娶我的。」 他把她當哥兒們,她卻還未劃清和他之間的情愫。威脅的字句裡,其實隱藏著控訴的意味,控訴他忘了當年他給的承諾。 「嗄!?我有說過要娶你?」烏宇煌誇張地將身子彈開。 他的驚嚇指數有多高,她的憤怒指數就是它的兩倍。那不過是她的玩笑話語,他還真以為她會壞心的去破壞他和「他的若嵐」之間的感情嗎? 雖然一開始她就把梁若嵐當情敵,但她明白,那只是她一廂情願,因為他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。 她連當梁若嵐的情敵都沒資格! 可看看他的反應,一下子離她離得遠遠的,好像她是會破壞他們未婚夫妻感情的毒刺似的! 「就是有!」她堅定地說,打定主意要把他嚇得屁滾尿流。「你還說過,你這輩子唯一的新娘子就是我。」 「不會吧?」兩道濃眉一擰,他一臉困窘。「這話千萬別亂說。」 「我才沒有亂說,是你親口告訴我的。」他愈害怕她說,她偏要說出來嚇死他,讓他整晚擔心得睡不著,一雙電眼變成貓熊眼,看他怎麼去電人。 找到了吐怨氣的出口,連日來,心頭的火氣總算消了些。 「我……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?」裝出快被嚇死的表情,他其實是想聽她親口說出當年他們之間的事。 看來,她一直沒忘,還牢牢記住。 趁她沒注意,他偷偷地咧了個大笑容。 她還記得他給的承諾,不枉費他找她找了許多年! 「你就是有。我想想,我讀小六的時候,你就說過一次;我上國一的時候,你偷偷爬進住在山後那個日本人的家裡,采了那個馬拉巴栗花送給我,那時候你又說過一次。」 她一派輕鬆地說著,又想到什麼似的,揚起嘴角,補充道: 「還有,後來那棵馬拉巴栗結了一個好大的果球,你和阿牛又翻牆進去偷采,說要拿來當棒球打,結果被那個日本人發現,後來你和阿牛回家時,各自被毒打一頓,嚇得你們再也不敢靠近那個日本人的家。」 「之後我還是又去了。」他可是有男子氣概的,哪可能只被他老爸毒打一頓,就不敢再去的道理。「因為那個日本人家裡有種草莓,有個可愛的女生說她很想吃,我就為她赴湯蹈火去采了。」 他一說,她突然默默無語。 是啊!當年的阿煌把她當成寶貝小公主,她想要什麼,他都會想辦法弄來給她,有時候,他明明知道她只是在捉弄他,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為她赴湯蹈火。 采草莓的事,只是因為某天他們又經過那個日本人的家,她心想,他一定不敢再進去,故意說她很想吃草莓,想試探他敢不敢再挑戰他阿爸的藤鞭。 結果,他真的又進去,當時她真的被他嚇了一跳,好在沒被發現。 「怎麼不說話?是不是被我當年的行為感動了?」他挑眉一笑。 看著他,把點點失落的心情藏在心底,她咧了個大笑容回應他:「是啊!好感動喔!我想你的未婚妻如果知道這件事,一定也會很感動的。」 「不要吧!」他再度裝出一臉害怕的表情。 看到他的表情,讓她更認清,如今他想保護的公主早已不是她,而是他的未婚妻。隱藏在心底的酸澀,像小泡泡一般湧上。 垂著頭,抓了一把田土往稻草堆丟,落寞的神情在她臉上浮現。 「看到這堆稻草,我就想到以前你父親買了好多名家名畫書,還請了個繪畫老師來教你畫圖,你畫了一張稻草堆,直說你畫的比莫內畫的乾草堆美上一百倍……」 聞言,她羞赧地把額頭垂點到膝蓋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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