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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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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放心,你的未婚妻跟這裡的三姑六婆很熟,沒有人會欺負她,她也不會迷路!”幹嘛?不過就是未婚妻嘛!寶貝得像什麼似的! “真的?我就知道我的若嵐是個甜心,每個人都喜歡她。”無視她冒著怒煙的發頂,他笑道:“你一定也覺得她是個甜心吧!她呀,什麼都好,我想你們一定已經成為好朋友了,對不?” 緩緩地起身,轉身,兩手環胸,冷眼睨他,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向他說明:“我,和梁若嵐,不、是、好、朋、友。” 鬼才和他的未婚妻是好朋友!她可是她的情敵耶! “不是!?可能你還沒和她有太多的時間相處,要不然,你一定會很喜歡她的。”笑出一口招牌白牙,他問:“對了,我還沒請教你的芳名是……” 惡狠很地瞪著他一排白亮亮的牙齒,她想,既然他誠心誠意地發問,那她索性就告訴他── “我的名字叫作念倍燕,不過,我還有個真正的名字──”其實,是她自己再也忍受不了他認不出她的殘酷事實。 他直視著她,一副洗耳恭聽的認真表情。 “烈結子,我的本名。” “烈結子?你?” 一雙桃花電眼盯著念倍燕看了許久,烏宇煌陡地笑出聲。 “別騙我,我跟烈結子可是很熟的。”帥氣地縱身跳過沙發,一眨眼間,他來到她面前。“雖然我和她十年沒見,但以前她就說過,等她長大,她會把小時候留的兩條長辮子留回來,你知道為什麼嗎?你不知道,對吧?因為那國中有發禁,要進國中校門,先得把頭髮剪到耳下一公分處。” 他一說,她張口無言。 沒錯,當年她是有這麼說過。 “還有,烈結子多可愛,一張臉圓圓潤潤、白白嫩嫩,漂亮得讓人想捏她兩把,可是你……”眯起黑眸,他對她行著注目禮。“臉龐那麼瘦削,黑黑幹幹的,怎麼可能是我心目中永遠的娃娃公主烈結子!?” 其實,她沒他說的那樣糟,而且,仔細一看她的五官,不難發現她還是當年那個烈結子。 只是,他心疼她,以前烈家把她照顧得白白胖胖的,她離家出走後,把自己搞得瘦得像一根竹竿,活像從難民營撿回來的,何苦呢? 念倍燕傻愣愣地望著他,他說,她是他心目中永遠的娃娃公主──這句話,甜得令她汗顏。 誠如他所評論的,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白白胖胖的烈結子,哪有資格當娃娃公主?可是,就算是事實,他幹嘛把她全身上下,評論得一無是處!? “我看你才不是烏宇煌咧!你不是說過,以後你的妻子要能夠幫忙家裡種田,你不要娶太柔弱的女人?”只會說她,他自己還不是變了? 烏宇煌用食指敲敲自己的太陽穴,裝傻問:“我有說過這種話?” “你明明就有!”念倍燕瞪著他。“就在你家的西瓜收成,我去幫忙的時候,你親口說的啊!” “有這回事啊?我不記得了!”一派輕鬆地落坐沙發,一顆頭左右擺動,他轉移了話題。“十年沒回來了,想不到我家還這麼乾淨。” “那是我清理的好不好!”話一出口,她覺得有些心虛,忙不迭地補充道:“是我和我的另外兩個朋友一起打掃的。” “喔,那真是謝謝了。你的另外兩個朋友呢?” “她們不在。” 坐在另一頭,她負氣地不看他。 桂尹熏從香港回來後,和她弟弟太郎一直住在臺北沒回來,好像她大哥又安排太郎看醫生;至於曲小凝,阿牛帶她去美國玩,原本是該回來了,可是阿牛的奶奶腳摔傷了,她的未來孫媳婦曲小凝,當然得留在美國表現一下她的賢慧。 她們兩人不在,她總感覺自己在孤軍奮戰。不過,就算她們兩個在,好像也幫不上她的忙。 “我可告訴你,你休想一回來就要趕我們走。” “烈家比這小屋子寬敞好幾倍,你為什麼不回烈家住?”他反問她。 “我……”被他的話問倒,她惱羞成怒。“你管我!反正這屋子是我們打掃的,你和你的未婚妻,別想坐享其成!” 說罷,她悻悻然地回房間去。 客廳裡,獨留烏宇煌一人,望著被她甩上的房門,他又是一陣搖頭歎笑。 穿著一件刷白的丹寧褲,念倍燕打著赤腳,走在田埂上。 順著田埂走了一圈又回到原地,無聊之餘,索性坐在田埂上,望著田裡堆高成三角形的稻草堆發呆。 阿煌突然回來,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,也不知道她一見到他,會火冒三丈,和他嚷個沒完。 她根本不希望他們的重逢會是火藥味十足,可是他說的每一句話,都令她忍不住生氣,害得她壓根沒機會問他,當年為什麼他們全家會匆匆離開,他甚至也沒留一字半句給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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