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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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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他的唇,僅差零點零零零零零五三九九五六海裡就能貼上她的紅唇時,那一雙濃密又黑的彎翹睫毛,瞬間翩然飛舞了起來── 黑白分明的眼珠定住了一秒,隨後,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動著。 他的唇僅距離她的唇零點零一零九三六一碼之處,看起來好象是、仿佛是、或許是……想吻她? 他濁熱的氣息和她陡升的急促呼吸,在零點三九三七英吋的空間內交流會合過後,他倏地挺直腰杆,回復他原來的坐姿。 “你睡著了,我看你的皮包快掉下去,伸手去接。”頭一回,他想吻的女人沒吻到,自己還找一個爛藉口。 以方才那姿勢,照以往他的態度,不管女人是張眼或閉眼,只要是他想吻的女人,他都會大大方方給吻下去,女人也都非常樂意接受他的吻。 方才那一刻他居然躑躅,不是想吻她的感覺沒了,反之,他更確定自己堅心要吻到她的紅唇,只不過……感覺太強烈,強烈到讓他有些心驚。 向來吻女人,對他而言,就如同喝礦泉水一樣,輕鬆平常。但對於她,他的想法很多、很多…… 察覺到自己的頭倚在他的肩上,柴幸葦立刻扶正傾斜的身子,眼角餘光偷瞄到他的袖子上方,有一處像是口水滴下的痕跡── 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嘴角,她的額上冒出三條黑線。 她真的把口水滴在他的衣服上!? 尷尬之餘,她擦掉她自以為他方才是想吻她的猜測──誰會想吻一個睡的一塌糊塗,還直流口水的女人?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了! 抱著皮包,她微微側過身,不敢正視他。 “謝謝!對不起……呃,謝謝!” 她尷尬到語無倫次,噤了聲,兩眼死盯著窗外,不敢回頭,因為她流口水的證據,還留在他的袖子上。 在四十層樓高的摘星樓旋轉餐廳用完餐後,在行烈的指示下,黑鬆開著車先送柴幸葦回家。 在回家的路上,柴幸葦面露著笑容,回想著方才用餐時,窗外那一片關渡平原、大屯山、基隆河與淡水河交會的美景── “啊,過頭了!” 窗外的基隆河與淡水河交會的美景,頓時變成她住家的社區,讓她即刻回過神來。 “你就住在這個社區裡?”看著她坐在車內傻笑好一會兒的行烈,雖然臉上無任何奇異的表情,但心裡卻不希望她這麼快到家。 她還沒走,他就已經開始感到寂寞空虛了。 黑眸眯起,他感到寂寞空虛?這是怎麼回事?他在臺灣的朋友雖然不多,但他至少還有威日和赫這兩個好友,如果他們真的沒空陪他,臺北的PUB多的是,他沒道理會寂寞空虛,但在她即將下車這一刻,他真的感覺到那種空虛即將襲擊包圍他的滋味! “總裁,我要下車了,謝謝你請我吃晚餐。”柴幸葦一雙水眸凝視著他,他的俊朗的面容,應該會是她今晚夢中的主餐。 她凝視著他,他也同樣的盯著她宜看,教她心頭不禁又怦怦地鼓動了起來。 “晚餐,還合你的胃口嗎?” “啊?喔,很好啊,很好!可惜我沒有帶相機去,要不然,就可以拍下那一片窗外的美景。”她和他話起家常來。“不過,我的相機壞了,我想買一台數字相機,但是還沒買,我還在考慮要買哪一型的……呃,呵呵,我……好象該下車了。” 突然多話了起來,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。 “沒關係,你可以再講下去。”他還是那張酷臉,儘管心中喜歡她和他聊天的感覺,但他的臉上,仍是維持著一貫的表情。 他的表情雖然沒有顯得不耐煩,卻也沒有高興、沒有笑容,她細細思量許久,決定馬上下車,因為他的表情比較偏向那種“如果你膽敢再說下去,我就……”這一?的。 也對,上了一天班,累都累死了,誰還有那個興致聽她說話? “總裁,再見!”她說完後,一溜煙地下車。 當她把車門關上的那一刻,他聽到心底湧上失望的聲音,但想到明天還能再見到她,心中稍稍有著一絲安慰。 “黑松,開車!” 當車子緩緩地駛離,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回頭看,想再看她一眼,但這一回頭,卻讓他看見了,那個和她有著“夫妻臉”嘻皮笑臉的男人,和她勾肩搭背,一同走進社區內── 一種被背叛、欺瞞的感覺湧上,憤怒的低吼一聲,他憤地掄拳槌著座椅。 “二少爺……”聽到他憤怒的低吼聲,黑松把車速放慢,回頭想問他怎麼了? “沒事,開車!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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