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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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甯仇低著頭。「娘,明天縣太爺要來會審,一切……等明天會審完再說!」 「哼,他總算要來了!我還怕他不來呢!」苗鳳花冷哼著。「對了,萍兒,今晚你和我睡,省得明兒個再多跑一趟!」 「啊?!」萍兒聽到苗鳳花叫她留下過夜,嚇得手中的碗掉落地面,摔破了。 「萍兒,你怎麼了?那麼大的人了,連個碗都端不好!」 苗鳳花叨念了幾句。 「我……我馬上收拾!」萍兒彎身拾著碎碗,不悅的撇撇嘴。 「萍兒,今晚你留下來!」苗鳳花又重複了一遍。 「那個……不用了,伯母。我想……我還是回去陸家大宅比較好!」 「為什麼?那多麻煩!」 「呃……要是讓人看見我一早就在這,不知情的人說不定又會編派我的不是,說我是來勾引甯大哥的!」萍兒靈機一動,想了個好藉口。 「你的顧慮倒也是對的!那好吧,明兒個一早你再過來一趟,別遲了,知不知道?」 「伯母,您放心,我會的!」萍兒坐到長凳上,長聲歎著氣。「可是,我擔心呢!」 「擔心什麼?」 「這縣太爺的權勢,可比我這平凡老百姓大得多,這犯錯的人到底是他的女兒,他會不偏袒她嗎?」萍兒又歎了一聲,「如果縣太爺存心袒護,那就算我說破了嘴,也辯不過他們呀!」 「哼,事實俱在,他還能如何偏袒?你是人證、懷蒲的血書是物證,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麼話說!」 苗鳳花的一番話,又給萍兒打了一劑強心針! 只要她一口咬定是印戀月逼她嫁的,她就不信他們能辯得過她! 「甯大哥,你怎麼不吃呢?來,我幫你挾菜。」 甯仇根本無心吃飯,萍兒才把菜挾進甯仇的碗裡,他便站起身道: 「娘,我吃不下,您慢慢吃!」 說罷,他旋身離開。 「甯大哥──咦?怎麼不吃呢?」 「反了!把仇人當寶,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!」苗鳳花氣得拍案。 「伯……伯母,呵,您……您別生氣嘛,甯大哥或許只是一時無法習慣,睡覺時身邊沒有老婆可抱。男人嘛,都差不多!」 「哼,要女人,還怕沒有嗎?」 「就是嘛!只要甯大哥點個頭,還愁沒妻子嗎?」萍兒挑眉笑道。「伯母,我……」 「萍兒,你陪我去給懷蒲上個香,你來了這麼多回了,我都忘了讓你去給懷蒲上香!」 「啊──呃……」 萍兒本暗示苗鳳花,她可以代替印戀月的位置,誰知苗鳳花的話題一轉,又轉到白懷蒲的事上,竟然還要她去給白懷蒲上香──她躲都來不及了! 「呃,伯母,哎呀,我的頭……我突然覺得頭疼,我看,我還是先回去好了!」萍兒裝出一副氣弱的模樣。 「你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?」 「這頭疼說來就來,我也沒法控制。我先走了,伯母,再見!」 萍兒三步並作二步,快速的離開。 *** 「小姐,很晚了,你快去睡吧!」晴兒在半個時辰內已催了近十次,但印戀月還是一動也不動。 「小姐!」 「晴兒,你沒和我娘多說什麼吧?」印戀月側過頭來,低聲問道。 「小姐,我什麼都沒說。很晚了,你進房裡去睡吧?」晴兒滿眼的擔憂。 「我想再坐一會兒,你先下去。」 「小姐……」 「先下去,別吵我!」 「是,小姐。」 晴兒依言退下。 印戀月在涼亭中又坐了一會。澄淨的池塘內,月影波動,她呆望了好一會兒,站起身本想進房歇息,但她知道,一躺在床上、闔上眼,甯仇的身影又會浮現,擾得她不能入眠── 既知如此,她又何必急著入房。 拐了個彎,她走向另一邊的假山。 在寧靜的夜晚獨自行走,雖沒有旁人擾她,可她的心頭卻還是平靜不下來── 為什麼她都已決定不要去在乎那些瑣事了,為何她的心仍得不到平靜? 她不懂,真的不懂! 她幽幽的歎了口氣,回過頭,想走另一條路,卻發現假山後面蹦出一條黑影,嚇得她踉蹌的退了幾步,尖叫了一聲── 「啊──」 「戀月,別怕,是我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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