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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


  坐在床上的任舞月,傻愣的瞪著掌心中的玉珮,不敢相信他真的離開了。

  再怎麼緊急的事,連和她說一聲的時間都沒有?都沒有……

  淚珠,滴下,落在掌心中的玉珮上。冰沁的玉珮,沁涼了她一顆情竇初開的芳心。

  趕了三天三夜的路程,一回到東城堡,東方臥龍直奔心荷院,走在花園的石卵路上,他便聽到丫環們的急嚷聲。

  “荷夫人,您別這樣。”

  尋著聲音望去,東方臥龍看見柳心荷趴在樓上的欄杆上,欲尋死。

  腳一蹬,他身形一彈,飛上了二樓。

  “城主。”丫環水袖見他回來,像找到救星一般,破涕為笑。“荷夫人她……”

  東方臥龍揚手,制止她。“我全知道。”他走上前,扶住柳心荷。“水抽,你們全下去!”

  “是,城主。”

  水袖和其他幾名丫環離開後,東方臥龍將哭得傷心欲絕的柳心荷,扶入屋內。

  “臥龍,大夫說……說我以後都不能生孩子了!”把淚揉開,柳心荷哭倒在他懷中。

  “沒這回事!”拍撫著她的背,她的瘦弱,令他心疼。“我再找醫術更好的大夫,來幫你醫治。”

  其實,早在先前,大夫就已說過,如果心荷的身子再不調適好,恐怕,日後受孕的機會不大。

  他想,大夫一定是拗不過心荷的追問,才會把這件事告訴她。

  “聽我說,心荷。”扶她坐下,他低聲勸說著:“只要你靜心休養,多吃點東西,身體只要健康,一定可以生孩子的!”

  “真的嗎?”淚汪汪的雙眼,充滿無助。“臥龍,如果我不能生了,那我們之前流掉的孩子,就沒辦法再投胎當我們的孩子……”說著,心頭又泛起酸澀,兩行淚珠,撲簌簌的流。

  “會的,你一定可以再懷孕的!”暗歎了一聲,東方臥龍捺著性子,安撫著她。

  也許是連夜趕路,人已疲憊至極,加上同樣狀況,這半年來,他已安慰不下數千回,真的覺得有些疲乏了。

  為什麼心荷總要兜著那個陰影走?他一直試著要引領她走到陽光下,但她卻只願挨著那團陰影而活?

  再怎麼好脾氣的人,恐怕都會讓她給磨瘋了。

  “我可以嗎?我真的可以嗎?我……”

  哭喊太久,柳心荷眼前一黑,人便暈了過去。

  接住了她倒斜的身子,她輕盈的身軀,令他心頭一陣揪疼。

  失去孩子的痛苦,讓她成日陷在哀戚的情緒,茶不思、飯不想,這半年來,心荷一日比一日瘦弱。

  將她放到床上,望著她憔悴的面容,東方臥龍的心中,盈滿著濃濃的愧疚。

  心荷至今還陷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,他卻背著她,喜歡上另外一個女子。

  幫她蓋被的同時,他想起了舞月。

  那一晚,他也是同樣的幫舞月蓋了被,不知道舞月現在如何,是否責怪他不告而別?

  低歎了聲,他懷著沉甸甸的心情,走出房外。

  已經三天了!

  她的心上人,已經離開三天了。這三天來,她像掉了心魂一般,時常呆愣著,腦袋裡,全是他的身影。

  每天夜裡,她都反反復複想著,他離去的真正原因。

  她去問過地方官,地方官只說有非常緊急的事,所以他非離開不可。

  應該不是避著她吧?要不,他怎還會送她玉珮呢?她直覺認定,那是他送給她的定情之物。

  而她也相信,他的事情一辦完,他一定會再回來找她的。

  有這個堅定的信念在,她打起精神,決定要好好的過日子,她相信,他喜歡看到的是氣色紅潤的她,而不是面色憔悴、無精打采的她。

  想到她的失魂樣,讓娘以為她的病還未完全好,要她在家休息,不用去市場賣菜,讓她心中充塞著愧願。

  從明天開始,她要到市場幫娘賣菜,努力工作。

  把桌子擦乾淨後,她正要進廚房煮飯時,一個人影閃進屋裡來,嚇了她一跳。

  定睛一看,原來是豬肉榮的大兒子阿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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