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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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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刻,他只希望她好好活著。 指腹撫上她泛白的唇,他毫不遲疑地俯首,給了她一個充滿生命之吻。 這一刻,他居然相信起童話故事的情節,他相信王子的吻,一定會喚醒沉睡中的睡美人。 “亮竹,醒來!”他在她耳邊低沉的呼喚。 “重天,你究竟在做什麼?” 一大清早,朱陳芳聞訊來到亮竹的房間,赫然看見孫子深情款款的吻著床上還未醒的人,著實震驚不已。 跟在後頭的江可怡撞見這一幕,更是恨得牙癢癢。 “奶奶,你看、你看嘛!” “好、好,奶奶會給你一個公道的。”朱陳芳頭痛不已。 自從可怡進了朱家門後,她的頭沒有一天不痛的,可怡天天向她訴苦,一會兒哭哭啼啼,一會兒又要求買名牌、買珠寶。她這一陣子沒一天睡好覺的,索性每天窩在佛堂,求個清靜。 只不過,每回看到可怡那張酷似女兒的臉,她就不由得心軟偏向可怡。 “重天,你究竟把可怡當什麼了?可怡才是你的妻子。”朱陳芳氣衝衝地質問。“你這樣對可怡,公平嗎?” 幫亮竹拉好棉被,萬重天站起身來,轉身面對著奶奶,忽地,兩道銳利光芒瞥向一臉氣騰騰的江可怡。 “我向來只當她是你的孫媳婦,並沒有把她當成我的妻子。” 一語道出,兩個女人當場震懾住。 “奶、奶奶,他……” “重天,你……你這話是……是責怪奶奶為你作主這樁婚事?當初你沒有反對的,不是嗎?” “我從頭到尾沒反對過這樁婚事。”萬重天面無表情的道:“但我也沒答應過你,就此認定她是我的妻子。” “你……如果你不當我是你的妻子,你又何必娶我?”江可怡一副受盡委屈的表情。 “你沒聽見嗎?這樁婚事是由奶奶作主。你如果覺得待在朱家受了委屈,隨時可以走。”萬重天說的冷漠無情,是因為清叔已經查出近來往返台韓兩地的韓國華裔中,並沒有人姓江,他沒有質問她,是不想打草驚蛇,他要一次把她的底揪出。 “我……” “受一次委屈,能得到五百萬的珠寶,這種委屈,還算值得吧?”萬重天臉色鐵青的瞪著她看。 不到一個月內,光她買名牌、珠寶所花的錢,就將近一千萬,這女人,未免拜金得太厲害。 相較起來,亮竹才是真正他該認定的妻子,她受盡委屈,卻從未有怨言。 “我……我……那珠寶……”他的眼神太銳利,仿佛一眼就能把她心頭盤算的事給看穿了,江可怡慌措不安。 “那珠寶是我買給可怡的。”朱陳芳出面維護著。 “對,是奶奶買給我的。” “以後你要買珠寶,一律比照公司請款制度。”他話說得硬,他可不想爺爺一生的心血,敗在這個揮霍無度的女人身上。“還有,如果你再苛刻亮竹,被趕出朱家的人,絕對是你!” 撂下鐵硬的狠話,萬重天筆直的走出亮竹的房間,獨剩兩個女人啞口無言的相望。 而床上已醒來多時的亮竹,偏過頭,輕合著眼,淚水無聲滑落——頭一回,她的淚水裡加進了一抹學名叫作喜悅的因子。 他的偏袒讓她知道,他並不是全然恨著她的,至少他對她也有著關愛,也有著一絲不忍,也有著……一點點的愛意…… 亮竹身體恢復健康後,萬重天決定讓她跟著到公司上班,一來,他可以無時無刻看著她;二來,她跟在他身邊,強過在家遭受淩虐。 她以總裁特助之名,進駐他的辦公室,剛開始,他的確存著私心,只想把她當花瓶擺在辦公室欣賞,但一個月後,她漸慚熟悉工作性質後,很多事情她處理得有條不紊。 她的來到,讓他的工作減輕不少,心情也跟著輕鬆多了。 “總裁,這份文件是會計部門送來,請……請你批閱的。”低著頭,亮竹怯怯地把文件呈給他。 會計部門會請他批閱的請款文件,大概也只有可怡姊要買東西的款項,每回他看完後,總會沉著一張臉。 “這個月我已經簽過一份了,我不想再看。”如她所料,他臉色陰沉得嚇人。“你也要記住,一個月我只簽一次,再多我都不想看。” “是。” 收回文件,亮竹心沉甸甸的。晚上回去,可怡姊一定又會罵她一頓,每當請款不到,可怡姊總認為是她暗中搞鬼,哥才不簽的。 “你的工作,不在那種只會浪費公司資本的文件上。”他不悅的提醒她,她還有其他的事該做。 “是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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