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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七


  “不可能。”彧珩斷然說道。“她不笨,知道我能制伏劉景,她當然靠向我這邊。”

  她也有同感,絕色那女人的確是個牆頭草。“可是,為什麼劉景知道我身上有銅片呢?”

  彧珩沉思半晌。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你身上的銅片應該和鬼心經的藏匿處有關——你爹娘不可能把鬼心經放在你身上。”

  “你是說,這塊銅片可以找到鬼心經?”她拉出一直用紅繩系掛在脖子上的銅片。

  彧珩走過去,拿起銅片,端詳半晌,忽地抬眼笑道:

  “我對銅片不感興趣,倒是對你的身體比較感興趣。”

  降月瞪了他一眼。“沒正經!”旋即羞得旋身走向後院。

  相較于其他三樓,二閣之一的絕色閣,生意就冷清許多。

  今晚,絕色和平日一樣,殷勤的招呼著客人,只是她牽起笑容時,嘴角還會隱隱發抖。

  “爺,您……您喝茶。”絕色捧著茶盅,連手都不停的抖著。

  被她伺候的那名面容白淨的大爺,吹鬍子瞪眼睛。

  “你幹啥一直發抖?”

  “我……我會怕呀!”

  “我都不怕了,你怕什麼?”那位大爺啜了口茶,頻頻翹首望向房外。“劉景什麼時候會來?”

  原來這位面容白淨的大爺,正是赫連降月所扮成的。

  原先,彧珩打算他一個人前往即可,但她無論如何,都想要盡一點心力,畢竟,冤死的是她的爹娘呀。

  拗不過她的央求,他只好答應,而且讓她扮成喝花酒的大爺,劉景一時之間應該不能識破。

  “我……我不知道,他沒一定的,有時候來得早、有時候來得晚。”絕色在斟酒時,手依舊不停的顫抖。

  “都溢出來了,你別倒了。”降月搶過她的酒,氣得又瞪她一眼。

  絕色這麼一直發抖著,害得她也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。

  她抖一次,她就瞪她一次——唇上的假鬍子也頻頻掉落,她整晚就光忙著貼鬍子。

  絕色失神的端著酒,逕自喝著。“十……十五爺,到底來了沒有?”

  彧珩說好要暗中保護她們的,可她沒見著他,心中總是不踏實。

  “他早就來了,你別窮緊張好不好?”

  “你……你有武功,你當然不怕囉!”絕色哭喪著臉,頻頻喝酒壯膽。“要是劉景知道我出賣了他,他……他一定會殺我的!”

  降月瞅了她一眼,看她害怕成那模樣,她也不忍再對她發脾氣。

  絕色的擔憂沒錯,如果今天換成她是絕色,她也會害怕的直發抖。

  “我拿給你的那一本心經呢?”降月問道。

  方才她來的時候,拿了一本彧珩隨便畫的內功心法給她,要她拿給劉景。

  “在……在床上。”

  絕色起身要去拿那本偽心經時,絕色閣裡的老鴇童媽,人在房外走廊上一路吆喝著:“喂!劉大爺,等等,等等呀!絕色她現在有客人,你……”

  童媽被劉景怒瞪了一眼,乖乖的住了口。

  房內的降月和絕色,聽聞劉景已來,忙不迭的坐好等待。

  降月垂下頭,靜心等著。

  劉景腿一抬,踹開了門。“絕色,我要的東西呢?你拿到手了沒有?”

  絕色乾笑著:“劉……劉大爺。”

  降月見她老杵著,嚇得忘了去招呼劉景,遂踢了她一腳。

  被踢了一腳,絕色連忙起身,拿起放在床上的那本偽心經。

  “劉大爺,是……是不是這本?”絕色有些發抖,她緩緩的把那本心經拿給劉景。

  劉景隨手翻了兩下,怒哼著:“這是什麼破書?你竟敢拿這本破書誆我!”

  雖然他沒翻過鬼心經,但他也是習武之人,這本書裡全是一些基本心法,哪是什麼鬼心經。劉景氣得把手中的譜子丟在地上,兩眼進著殺光,瞪向早嚇得說不出話的絕色!

  “你這個賤女人,竟然敢耍我!”劉景惡狠狠地走向絕色。

  “不……不是我,是她拿給我的!”絕色一心急,手指便指向一直低著頭的降月,待她驚覺自己的錯誤之際,劉景已轉向降月坐的位子去。

  絕色咬著食指,暗罵自己做了該死的事。

  童媽對此事毫不知情,但她可不希望有人在她的閣裡鬧事,她先一步擋在降月面前。

  “劉大爺,您若是想要絕色陪您,我同這位爺兒商量、商量,您……您別傷了和氣。”童媽陪笑的說道。“您……您等會兒——”

  劉景才不甩她,一把就把她給推倒。

  “哎唷,你這個人怎麼……”童媽痛得想罵人。

  絕色扶起童媽,低聲的道:“童媽,你別再說了。”

  見情勢不對,絕色拉著童媽跑出房外,大嚷著:“十五爺!劉景來了,您快來呀!”

  尚在房內的降月,趁劉景不注意時,起身準備離開,但劉景卻快她一步,兩手掌風一出,廂房的門便自動闔上。

  降月心頭一驚,伸手去拉房門,卻怎麼也打不開。

  “哼,想跑,你是插翅也難飛了!”劉景一個箭步上前,拆掉了她的假鬍子。“你以為你打扮成這副模樣,我就認不出來嗎?”

  “你……”降月驚覺的退了兩步。“既然讓你知道了,那還需要多說什麼?”

  降月擺出架勢,準備和他一決生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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