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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


  “鬼心經是朝陽派創派始祖,在閉關時研究出來的內功心法,習得此法之人,可在百步內將人吸附過來,並可以同時吸取人的內力。

  這功夫的創立原本只是想防敵,後來接掌朝陽派的人,覺得此本心經太過邪魅,已不傳授弟子此套內功心法,但又念及鬼心經是始祖的心血之作,不敢毀損,於是,鬼心經成了朝陽派的鎮派之寶。

  劉景曾多次要求要看那本心經,但都被掌門給拒絕——我想,掌門一定早對劉景有了防備之心,所以便把心經交給你爹保管。劉景多次索求不成,憤而毒死了自己的師父,之後他遍尋不著心經,他猜測那本心經,一定是你爹拿走了——”

  清風道長稍喘了口氣,啜了口茶後,續道:

  “他多次找你爹麻煩,你爹凝于你娘才剛生產完不久,怕自己若有意外,你和你娘就沒人保護,所以不敢正面和劉景起衝突,幾番商量過後,他們決定先躲一陣子,等你娘身體恢後,再聯手制伏劉景。”

  赫連降月的拳愈握愈緊,親情的聯繫,讓她心中不免產生焦慮。

  “後來呢?後來怎麼了?”

  彧珩拉著她的手,輕輕的拍撫她的手背,安撫著她的情緒。

  “方才我說的,全都是向昔日朝陽派弟兄探聽得知的,他們只知道,他們的師父被毒死,大師兄帶著鬼心經,還有剛臨盆的妻子,躲避他們二師兄……之後,就只知道他們被火藥炸死。”清風道長將所知的盡數說出。

  “被火藥炸死!”降月憤然拍桌站起。

  可春站在後邊,嚇得捂住嘴。

  “那他們的屍骨呢?”降月心急的問。

  清風道長滿心自責。“當年我聽聞他們被炸死的消息後,趕到事發現場,已是半個月後的事。我向當地人詢問,他們說,早已炸得屍骨無存,而且在山上,就算有屍骨,事已隔了半個月,恐怕早也已經被山上出沒的野獸給啃去了。”

  降月聽了之後,頹然的楞坐在椅上。她的親生爹娘,竟死得這般淒慘!

  “唯一值得安慰的,就是你存活了下來。我想,你娘一定去打聽遇蘇家老爺的為人,否則,她不會如此放心把孩子交給蘇老爺。”清風道長惋惜的歎了聲。

  他接著又道:“她一定也有把握,她會回來抱你走,要不,她不會冒然的在紙條上寫你的名字……以她的武功,和你爹聯手,絕對打得贏那畜牲,可你爹娘太正直,沒料到劉景會埋炸藥等他們……不過,蘇老爺能把你拉拔長大,你爹娘在天之靈,一定也感到很欣慰了。”

  “劉景人呢?”降月氣憤難平。

  “他背負著毒死師父、炸死師兄的罪名,江湖上的正義之士,人人喊著要殺他。我想,他是化名躲了起來,不過,最近江湖上出現一位自稱『銀豹子』的邪惡之人,依受過他迫害的人描述,我猜想他很有可能是劉景。”清風道長道出他的推測。

  “他拿到了鬼心經嗎?”降月緊張的問道。

  “我想應該是沒有,否則江湖上肯定掀起一陣腥風血雨!”

  甭說赫連降月怒地髮指,連和此事無關的彧珩聽了,都覺憤恨難休。

  在三人紛紛指責劉景的行為之際,身後卻傳來一陣低泣的聲音。

  彧珩和降月回頭一看,可春縮在地上,身子還在發抖。

  “可春,你在做什麼?”降月滿眼困惑的看著她。

  “我……好可怕,我……我聽了,怕……怕死了!”可春顫著聲道。

  降月看了,覺得又好氣又好笑。“你也不用怕成這樣呀。”

  “可是,我……我就是怕嘛!”

  “那你先回房去好了。”

  “喔。”可春站起來,旋即又跌坐在地上。“小姐,我……我腳軟了。”

  “你喔!”降月無奈的瞪她一眼。“我扶你回房去吧。”

  降月扶著可春離去後,清風道長喟歎了聲,“降月和她娘長得實在太相像了。你勸勸她,若是沒事,儘量少出門,我怕她若是遇到劉景,劉景不會放過她的。”

  “我會的。”彧珩點著頭。“師父,您就在這兒多待幾日吧。”

  “我待不住。我找了劉景十多年,如今有了他的消息,我非得要找到他,為我義妹報這個仇,也為武林除害——明兒個一早,我就走。”

  “師父——”彧珩還想勸留,清凰道長揚手擋住他想說的話。

  “凡事不能兩全,我想為義妹報仇,就無法照顧她的女兒,降月就交給你了,我看得出來,你對她挺有心的。”

  “師父,您放心,徒兒一定會保護降月的。”

  “那就好。”清風道長寬心的一笑。

  師徒倆舉杯對飲。

  一杯茶水,明日相隔,幾時再見,誰又能知?

  夜裡,赫連降月獨自一人,緩緩走進館內弟兄們平日練武的大園子——

  在知曉了爹娘當年的冤死之情後,向來自視最堅強的她,也不免流下兩行淚,想像著爹娘被炸死的畫面,心頭不禁隱隱泛著揪疼。

  “這麼晚了,還不睡?”一道柔聲低沉的語調飄進大園子來。

  降月不用回頭,也知道是誰來了,她背對他,用手背揩去眼角的淚水。

  “我不想睡,所以來練武。”

  語歇,她隨手揮了兩下,表示她有在練拳。

  彧珩靜靜的站在她身後,一語不發的看著她的背影。

  他知道她心裡是有苦的,縱使她自小就對自己的爹娘沒有印象,但知道自己的爹娘那般慘死,她一定比任何人都還要難過。

  一刻鐘過後,他走上前,接住她的手臂。“好了,別練了,去睡吧。”

  “我睡不著。”降月的視線,由下往上揚。“明天起,我想去押鏢。”

  “你要押鏢?”

  “有什麼不對嗎?”她撥開他的手。“我是來武館工作,可不是來作客的。”

  “你是不是想找劉景報仇?”

  “我會找他報仇的,但不是現在。”赫連降月垂下眼。“我要先找回蘇老爺的翡翠再說。”

  雖然她嘴裡這麼說,但他聽得出來她話中的無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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