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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


  尤其是清風道長,明明挨了降月一掌,卻樂得笑呵呵的,實在令人匪夷所思!

  為了向師父賠不是,也歡迎他的來訪,彧珩特地吩咐廚娘準備了十多道素菜,好好的款待清風道長。

  “師父,徒兒以茶代酒,為方才的事,向師父您賠不是。”

  因為清風道長不喝酒,是以,筵席上向來款待賓客的上等好酒,便以茶代替。

  彧珩才請師父入席,坐定後,馬上端茶賠罪。

  “還有小姐也是。”可春站在降月身後,主動的幫降月倒茶,倒好茶後,拉著降月的手去端杯子。“降月小姐也要向清風道長賠罪。”

  可春知道降月壓根沒有想要賠罪的意願,可是基於常理,這賠罪的程序可不能省,何況,十五阿哥還挺介意這事的。

  她對著降月擠眉弄眼,用眼神求她道歉。

  降月也知道方才是自己反應太過,但她可不認為自己有錯,但念在他是彧珩的師父,她也只好跟著彧珩端茶致歉。

  “好、好,沒事、都沒事了。”清風道長盯著降月看。“你絕對是萍兒的女兒,我不會看走眼的。”

  “萍兒?!您指的是誰?”彧珩納悶的問。

  清風道長徐徐的輕歎了聲,“十五阿哥,你還記得幾年前,我去拜訪襄妃娘娘時,曾經提及想要找尋我義妹晏萍的女兒一事嗎?”

  彧珩凝神想了一下。“噢,我想起來了,師父指的是十六年前,武林中轟動一時的朝陽派內亂事件。”

  清風道長點點頭。“沒錯。這位降月姑娘和我的義妹晏萍,長得一模一樣,我猜想她一定是晏萍的女兒,而且她姓赫連,這下肯定是沒錯了。”

  “如果我記得沒錯,師父您說過,您義妹的夫婿,就是朝陽派的大弟子赫連匡。”

  因為這件事牽扯到一本人人都想爭奪“鬼心經”,所以多年後,仍是有人在談論此事,好武的彧珩自然也對這件事特別有印象。

  赫連降月的視線,在他們師徒兩人身上穿梭,他們師徒倆你一言、我一句的,聽得她一頭霧水。

  “你們究竟在說什麼?”她嘴裡含著一口飯,含糊的問道。

  “降月,我師父認為,你就是他義妹所生的女兒。”

  “他如何證明我是他義妹的女兒?就憑我這張臉?”

  降月其實心底有幾分相信了,因為方才在大廳,在清風道長說出赫連匡這名字時,她老覺得這名字挺耳熟的,細心一想,原來是蘇老爺和她提過,她爹就叫做赫連匡。

  也許,這件事在當時真的是轟動一時,所以連蘇老爺也知道赫連匡的大名。

  或許蘇老爺不希望她再捲入江湖風波,還是他當真不知曉,總之,蘇老爺並沒有告訴她太多詳細的經過。

  “降月,你其實已經相信了,對不對?”半個多月來的相處,彧珩多少瞭解她的個性,光看她的表情,他就知道,她心中也篤定了這件事。

  “我……”對上他的眼,她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。

  他竟能一眼就看穿她的心事,她錯愕的楞望著他,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,似乎又縮短了許多,她理不清自己是高興,抑或是惶恐,此刻,似乎所有的情緒,全從四面八方湧向她,混成一團——

  她不笑不哭、不喜不悲,情緒持續在矛盾當中。

  知道自己的身世,應該是一件非常喜悅的事,但她卻沒有那種大喜大悲的心情……

  她想,也許是自己打小就沒待在爹娘身邊,自始自終都認為蘇老爺、夫人,就是她的爹、娘,所以她並沒有體會過當孤兒的悲苦,在知道自己的親生爹娘是誰時,自然就沒有那種大喜的情緒。

  不過,她還是難免會好奇,當年所發生的一切事情。

  “他們……我的……爹、娘,他們為什麼會被追殺?”

  從來沒有喊過“爹、娘”兩字,頭一回把這兩個字,套在某兩人身上,雖然他們已死,但她仍是覺得拗口。

  “這事說來話長。”清風道長喝了一口湯,緩緩的道出十六前的舊事。“我最後一次和我的義妹晏萍見面,是在她和赫連匡成親那天……”

  清風道長憶著當年的情景,言語之間,免不了有些自責之意。

  “當初,我就提醒過她,赫連匡的大師弟劉景這個人,眼神不善、心術不正。她告訴我會小心留意,而且有赫連匡在,她相信劉景不會對他們不利的。”

  “怎麼又冒出一個劉景來?這事聽來還挺複雜的。”降月愈聽眉頭蹙得愈緊。

  “這事並不複雜,最主要的就是朝陽派出了一個不忠不義不仁的畜牲!”說到此處,向來溫和隨性的清風道長,也不免怒氣橫生。

  “他多次想染指晏萍,還好晏萍武功不弱,沒讓他得逞,晏萍怕傷了他們師兄弟之間的和氣,忍著屈辱沒說,這事是按下了。但那畜牲竟然為了強奪『鬼心經』,而把自己的師父給毒死。”

  彧珩和降月聽得眉頭凝重,一言不發,倒是站在他們身後的可春,倒抽了口氣,驚呼道:

  “怎麼會有如此喪盡天良的人?連自己的師父都敢毒死?”

  “那本『鬼心經』是什麼?”降月頗為好奇。能讓一個人做出如此喪德之事,那鬼心經一定是件不凡之物。

  清風道長於是娓娓道出往事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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