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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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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水靈一直以為北鷹王不在乎她,舉行婚禮只是為了相親一事「交差」,是以,婚前婚後對她相應不理…… 可,這會兒,為何還差人送禮來給她? 「奴婢不知,這錦盒是侍衛方才交給奴婢的。」 「喔。」 「王后娘娘,廚房大娘幫你燉了雞湯,奴婢去端來給你喝。」 「好。」 入境隨俗,宮中有宮中的規矩,許是廚房大娘領了令,負責照顧她的身子,才會一會兒燉補、一會兒又喝參茶,即使不愛,她也不敢推辭。 婢女走後,燕水靈端看錦盒好半晌,她猜想。也許是新婚那晚,桌上珠寶全被掃光,北鷹王想補償她,所以才差人送了這份禮過來。 思及那晚,她臆測,定是二皇兄將她打昏,想製造竊賊入侵喜房的假像,才將珠寶搜刮一空…… 低頭思忖,她樂觀想著,二皇兄一定是平安脫困,要不,北鷹王怎會沒抓她去質問,還費心送份禮給她? 一定是這樣沒錯! 只要二皇兄平安無事,她就寬心多了。 片刻後,甚為好奇北鷹工送她什麼禮物,帶著微笑,燕水靈輕輕地打開錦盒—— 看見裡頭的東西,她驚喜地將它拿起貼在心口處,但旋即臉上的笑容僵縮,表情由最初的驚喜轉換為驚恐—— 她母后留給她的嫁妝玉手鐲,怎會落到北鷹王手上,再轉贈給她?莫非是……北鷹王已經知道船艙裡的秘密? 頓悟了這件事,燕水靈驚得臉色刷白。 坐在喜房裡,拿著玉手鐲,燕水靈心中極度忐忑不安。 原來北鷹王早知道船艙裡的秘密,所以他一直不肯正式召見她,即便成了親,五日來,他連喜房都不顧進來。 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的「救命恩人」,會向北鷹王抖露這件事,她猜不透救命恩人的心,更遑論從未見過面的北鷹王…… 如果北鷹王真嫌棄她,大可不認這樁和親婚事,為何還要與她哎親?不懂,她猜不透男人的心。 拿到玉手鐲後的這兩天,她寢食不安,最後她決定,若有機會見到北鷹工。耍將實情全部說出,她想,若他是明理之人,定能諒解;若他不講理,那,即便他想殺她,她也無話可說。 至少,她巳達成和親的使命。 「王后娘娘,王后娘娘……」伺候她的婢女急急忙忙從外頭奔人。 「雀兒,發生什麼事?」 「王后娘娘,王后娘娘……」雀兒喘著氣,匆而揚起笑。「王后娘娘,王上……王上要來看你了!」 雖然燕水靈是「敵國」公主,但現在她已是天鷹國的國母,加上這五天來,她待她極好,也沒擺架子,比後宮那些嬪妃好上十幾倍,雀兒認定了主子,打從心匠要好好服侍主子,主子有喜事,她比誰都高興。 「王上……」聞言,燕水靈嚇退了一步。 「王后娘娘——」雀兒扶住主子,竊笑著說:「你是不是太高興了?」高興到嚇著了呢!」 「我……」 「別怕、別怕,王上又不會吃了你。」 燕水靈深吸了一口氣,穩住心緒。雖然已打定主意要和北鷹王說出實情,但是。她仍是有些害怕。 「王后娘娘,你是不是真的嚇傻了?怎麼辦?我得出去了。萬一王上來,我邇在裡頭,說不定他一生氣,會砍我的頭……」雀兒扶她坐下,「侍衛傳話,說王上想單獨和王后娘娘你見面,我……我得走了。 燕水靈茫然點了個頭。 雖然害怕單獨面對北鷹王,但她要說的事,也不適合讓第三者聽見…… 恍神之際,突然聽到外頭侍衛高喊「國王駕到」,她忙不迭地起身,往前走兩步,屈膝,跪迎北鷹幹。 聽見外頭侍衛恭敬喊著「王上」,想必是北鷹王已來到房門口,斂起慌亂的心緒,燕水靈螓首低垂,聽到開門、關門聲,不一會兒,北鷹王人已站定至她面前。 盯著他的鞋,她顫抖抖地道:「妾身見過王上。」 等了好半晌,沒聽到回應,她咬著唇,雙手微顫,將玉手鐲托高。 「王上,請聽妾身解釋。」低垂著頭,她輕聲道:「那日海上風浪大,喜船上的人全落海,我也被大浪打落海,等我醒來,已在另一艘大船上,原本我是穿著喜服,可是喜眼全濕透……當、當我醒來時,已換了另一件衣服,我……我……」 由男人幫她換掉喜服這事,她說不出口,須臾,察覺他挪身坐到椅子上,她仍跪在原地,閉眼,打算托出實情之際,「他」突然開口—— 「你不是要我幫你隱瞞這個秘密?現在你又自己告訴北鷹王……嗯,這是在陷我於不義?或是想害我被砍頭?」 熟悉的低沉嗓音,自腦後傳來,她驚訝地回頭一看,坐在椅子上的人,果然是他! 「你……」過於驚愕的她,跌坐在地上。 傲天鷹著了一身輕便服裝,坐在椅上,傲然地睨視著她。 雖然她向他誠實招供那晚在船艙裡的事,但他怎知道,她是不是想先博得他的好感,再和她二皇兄裡應外合,進行刺殺計畫—— 他可不想讓自己的手臂再有傷及骨的經驗。他左手的傷,在御醫用心的照料下,已好泰半,衣袖遮掩,是看不出傷,但深刻的疤痕,恐怕是好不了。 「最毒婦人心,這話一點都不錯。」 「不。不是這樣的……」 「可是,方才你不都說了——」起身,他走到她身邊,蹲下,「虧我……還想替你隱瞞一輩子呢!」 燕水靈仰望著他,久久說不出話,直到感覺手中摸著一個東西,低眼一看,她忙不迭拿起玉手鐲。 「這個……是你交給北鷹王的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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