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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


  “不,不會的,他怎麼會知道你要來……也許是外頭的士兵,誤以為你是擅闖喜房的刺客,才會……”

  蕪水靈匆地想起方才帶頭的將領喊那一聲“拿下他”,怎地那麼耳熱?那聲音,好像是……尤巴?

  會不會是她聽錯了?

  沒時間細想太多,也許是她一時慌張,聽錯了。

  燕律掄拳用力捶著桌面,氣自己沉不住氣,現在連皇妹都被他拖下水——

  “二皇兄,就照我說的,好嗎?”燕水靈心想,唯有這麼說,才能保全二皇兄的性命,“就說我們是一道上喜船的,因為喜船翻覆,我們失散,你被救上岸後,想來找我,可是不得其門面入,才會借了一套士兵服。”

  燕律看了皇妹一眼,這說辭雖好,可惜……

  “傲天鷹他不會信的!”燕律道,“前晚他親自追我,好在他不知為何突然停住,我才能脫身,我相信他已經猜到我的身分,只是還未逮捕我之前,他只能停在猜測階段。”

  “既然只是猜測,只要你……你不承認那晚奪窗而出的人是你,還有,打消想刺殺他的念頭,我相信,你們可以……和平共處的。”

  外頭一陣蚤動,士兵們似乎要採取行動,燕水靈急了。

  “二皇兄,我現在馬上出去跟他們說……”

  轉身,燕水靈急著想出門,未料,後腦被敲了一記,整個人便往後倒去。

  “水靈,對不起,唯有這樣才能保你。”

  燕律將昏厥的燕水靈,扶躺在地,製造刺客闖入,打昏她的假像,並把桌上的珠寶全數搜刮一空。

  “水靈,二皇兄無能,但我一定會再來救你的。”

  撕了一塊布簾,綁在臉上,不讓人家看到他的臉,這也是在保護皇妹。

  只要他沒被逮到,依目前的情況來看,只能歸咎于侍衛失職,讓宵小有機會進入喜房打昏新娘子、盜走珠寶……

  再望昏倒在地的皇妹一眼,暗恨自己中計,險些連累皇妹。緊握拳,燕律走向房門,開門,孤軍對抗外頭的一群士兵。

  第四章

  酒過三巡,醉意甚濃的傲天鷹,拒絕士兵和一堆嬪妃的攙扶,獨自踩著開心的步伐,往天鷹樓的喜房走去。

  他登基那天,可也沒喝得如此轟醉,今日娶得美矯娘,又能一舉逮獲敵方高手,自是樂不可支。

  沾醉之際,不忘想著,這會兒,該抓的人應已抓到,思及此,樂得他仰天大笑。

  正想往前走,突然間,一名士兵急匆匆跑過,他怒吼:

  “大膽!是誰亂闖天鷹樓?”

  沒得到回應,他怒地跟隨那名士兵跑走的方向而去,在廊道盡頭。甫轉彎,手臂就被劃了一刀。

  他驚覺地退了幾步,這會兒才發現眼前高大的士兵遮著臉。

  沒讓他有反擊的機會,那致命的一刀,朝他心口刺來,他一側身,另一隻手臂又被劃了一刀,那力道之大,傷口鮮血噴出,立即染紅衣袖。

  傲天鷹怒紅了眼,就算他醉兀兀,也不可能淪為待宰羔羊,集盡全力,還擊深厚的一掌,妄想取他性命的人,立即被打飛出去。

  “國王——”甫趕到的尤巴,扶住了運功過度,往後踉蹌的傲天鷹。

  傲天鷹怒瞪他一眼,“你真讓我失望!還不快追!?”

  “是。”

  讓甕中鱉跑走,又傷了主子,尤巴赧顏,不敢遲疑。

  “快追!”下令後,他拉住最後一名士兵,“你留下照顧國王。”

  “是,將軍。”

  坐在喜床邊,傲天鷹凝視著尚在昏迷中的燕水靈,許久不曾栘開視線。

  御醫幫他包紮好傷口後,聽聞她昏倒在地,他立刻趕過來。

  裸著上半身,兩手裹著傷布,還好傷口深的在左手,右手僅受輕傷,尚不致於影響他的日常生活。

  雖然一切看起來就像有盜賊闖入,打昏了她,盜走珠寶,但是,光是他身上這兩處傷,即可證明,闖人者不是要錢財,而是想索他的命。

  哪有那麼笨的盜賊,珠寶已到手,不走,卻等著和他打鬥?

  縱使沒抓到人,縱使沒憑沒證,但他能確定那人就是燕律!

  哼,傷了他,他未必占上風,那一掌,肯定讓他躺在床上十天半個月,可恨的是,尤巴居然沒抓到他!

  但不得不承認燕律的武功,比他想像中來得羈害。

  望定她,冷眸中愛恨交加。

  以為演一齣被打昏的戲碼,就能唬得了他,他就相信她的無辜?

  哼,想演戲,可以,他會一直陪她演下去!

  伸出右手,他用力握著她的手。

  “燕水靈,這輩子,你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!”

  為了不引起朝中大臣驚慌,傲天鷹手受傷一事,知情的士兵全被下禁口令,是以,這事沒張揚開來,連燕水靈也不知。

  新婚至今已過三日,她還是沒見到北鷹王。

  那日,她莫名昏倒,之後的事,她全然不知,縱使擔憂二皇兄的安危,她也不敢對婢女問出口。

  “王后娘娘,這是王上要送給你的。”一名女婢端來一隻錦盒遞給她。

  “送給我?什麼東西?”

  “奴牌不知。”

  “那,王上還有交代什麼話嗎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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