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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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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就這樣不顧路人異樣眼光,像個傻瓜似的抱著各式各樣的花走著,上百朵花幾乎擋住他全部視線,連路都看不到了,但他不管,就這麼一路跌跌撞撞地,往她家的方向走去。 是誰用花把她家給淹沒了?花店剛剛送來一整車的花,送花的人卻連署名也沒有。 叮咚!叮咚! 語心正在納悶時,門鈴響了起來,她起身,得努力從花海中挪出一條通道,才能走去開門。 「是誰?」她打開門,卻只見一大束的花,把對方的臉都遮住了,直到來人把花束移開,語心才愣住。 出現在她眼前的,竟然是她作夢也沒想到的顧頤寒。 「語心,對不起……」他放下花束,略顯落寞的臉上,竟長出了她從不曾見過的胡渣。 語心雙眼濕潤,表情卻冷淡漠然—— 「沒有必要。為什麼道歉?你做錯了什麼嗎?」 不需要道歉,他不需要這麼做的,至少,不要在她已經絕望死心的時候做這種事。 「我……」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,沒想到,道歉原來這麼難。「我只是希望……你能回來。」 回到他身邊來,不要辭職、不要跟那個姓賀的在一起,他現在知道她很重要,他已經明白了。 她的心一涼。原來他只是希望她回去繼續當他的秘書罷了。 「為什麼?我難道沒有離開的權利嗎?我累了,我想休息,難道不行嗎?」 「可以,當然可以,你可以儘量休息,一個月的假夠不夠?你可以出國玩,想去哪裡都可以……」他馬上就去安排,他們可以一起去巴黎、羅馬、佛羅倫斯……反正他也好久沒有度假了。 「顧先生,你會錯意了,我想離開的——是你。」語心抬起眼,沉痛地看著他。「我不想再待在你身旁,我累了……」 愛他,已經令她筋疲力盡了。 顧頤寒愣愣地說不出話來。他知道她的心痛,但他竟然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,他當然知道自己帶給她的傷痛有多大。 「真的對不起……」他感受得到她的心碎,可是他正想彌補啊! 「不需要,是我自己願意的。」她搖搖頭,忍住淚。「只是我現在不想繼續下去了。」 「不可以,你不可以現在才說不想——」因為他才剛剛發現,發現她在他的生命裡有多重要,他才剛剛開始後悔自己過分的自我防衛,傷害了她的真心,他才正想要對她好…… 「為什麼不可以?」語心抬頭看著他,眼中盛著滿滿的怨懟。他憑什麼說這種話? 「沒有為什麼,就是不可以!」她怎麼可以離開他?他想都沒想過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! 「為什麼不?!」她突然吼了起來。「對你而言就像空氣一樣沒存在感的我,為什麼連離開都不可以?你在我們的關係裡來去自如,對我的快樂悲傷毫不在意,我為什麼連離開都不行?」她聲音嘶啞,激動地落下淚來。「給我一個理由啊!」 壓抑已久的情緒,此刻完全崩潰了。 顧頤寒心痛地看著她,第一次正視她的痛苦,和自己的殘忍。 「語心,我想……」他低下頭,聲音有些沙啞,卻是第一次打從心底說出這句話了—— 「我是愛你的。」 她的心微微一震。 她曾經幻想過一百次、一千次,他會對她說出這句話,但為什麼,是在這種時候聽到…… 「是嗎?」語心眼神茫然,淡淡地說:「那麼,你愛我的方式,未免太殘忍……」她忽地眼前一黑,整個人往後倒了下去。 「語心!」顧頤寒及時伸手抱住了她。 看到她慘白如紙的臉色,他趕緊將她抱到床上。 「你走吧……」她虛弱地說著,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模樣,更不想讓他發現懷孕的事,但眼尖的他,已經看到床邊那本媽媽手冊。 顧頤寒伸手在她之前搶過那本媽媽手冊,雙眼瞪著她。 「這是怎麼回事?」他問。 「沒什麼,我懷孕了,」眼看瞞不過他,語心乾脆承認。「不過不關你的事。」她輕描淡寫地說。 懷孕? 顧頤寒說不出話來。 不知道是驚還是喜,只覺得像被雷電擊中,但她說的那句「不關他的事」卻顯然讓他很生氣。 「什麼意思,為什麼不關我的事?孩子是我——」 「不是你的。」她冷冷地打斷他的話。 那道雷這回才真正擊中了顧頤寒,他整個人身體僵直,表情陰暗得可怕。 「不可能……」絕對不可能,她懷孕了,孩子怎麼可能不是他的?難道…… 「這世上沒什麼事不可能,孩子是賀士培的。」她知道顧頤寒不會相信,只好搬出賀士培當救兵了。 顧頤寒一動也不動,瞳孔裡燃燒著忿怒的火焰,扭曲的表情令人害怕,妒火吞噬了他的理智,他顧不得懷疑便相信了她說的話。 他握緊拳頭,手臂上佈滿了青筋,像是一個被愛人背叛的男人,瘋狂地要去尋仇。 「我會殺了他——」顧頤寒轉身沖出了她的家門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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