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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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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國公不必緊張。」她安撫地說,「鳳翎說的不是反話,所以國公不用多心,既然事情已到了這樣的局面,就讓將軍娶了她作妾,也能為索府延續香火。」 「這事萬萬不可!」索仕鞍仍是覺得惶恐不安。「索府的香火只能由公主來接續。」 鳳翎微微一笑。「國公這話差矣,若是我不能生育呢?」 「啊?」索仕鞍讓她的話嚇住,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接話,正思索著要怎麼回答才得體時,忽然瞧見兒子就站在門外。 他連忙對索冀禮道:「站在那兒做什麼,還不快進來?」索仕鞍的語氣中帶著怒氣及責備意味。 索冀禮昂首跨步進屋,神情中有著倨傲,瞧都沒瞧公主一眼,只是向父親請安。 「爹。」 「嗯!」索仕鞍低哼一聲。「還不快向公主賠罪。」 「孩兒為什麼要賠罪?」索冀禮語氣冷淡的問。 「你做了什麼好事還要人說嗎?」索仕鞍大怒,將拐杖重重的擊上地面。 「如果您說的是縈璿的事,孩兒已處理好了。」他不卑不亢的回答。 鳳翎斂起眉。「什麼意思?」她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。 「如公主的意思,胎兒已經沒了。」他仍是面無表情的說。 「什麼?」鳳翎心中一驚,不自覺的站起身。 索冀禮因她激動的神情而挑起眉。「這不是公主的意思嗎?」 「誰說是我的意思了?」她怒瞠著他。「我何時說了這樣的話?」 「這事還用說嗎?」索冀禮冷哼一聲。 「這是你跟公主說話的態度嗎?」索仕鞍激動地拍了一下桌子。「你想氣死我是不是?」 「孩兒——」 「還不賠罪!」索仕鞍打斷他的話,氣得全身發抖。「你真要氣死我才甘心嗎?」 索冀禮轉向鳳翎,忍著氣,雙拳握緊,咬緊牙關,要他道歉……他何時受過這樣的氣! 「你不需要說些言不由衷的話。」鳳翎冷下臉。 「你——」 索冀禮話未說完,就見一名小廝奔跑而來,在廊廡上叫喊著,「將軍,不好了、不好了——」 三人全望向門口,就見小廝跑到門口,喘得上氣不接下氣,一臉慘白。 「府裡沒了規矩嗎?這樣慌慌張張的。」索冀禮的怒氣正無處發洩,這下全沖向那名小廝。 「小的、小的……」他深吸口氣,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。 「到底是什麼事?」索仕鞍不耐煩的喝道。 「縈……縈璿姑娘她……懸樑自盡了。」 第一次的自絕她讓人救了下來,卻沒能躲過第二次,鳳翎覺得自己仿佛是那道催命符。 這樣的想法有些可笑,可她卻無法不往這方面想,聽霜兒說,縈璿是一年前進的府,舞姿曼妙,深得將軍寵愛,可沒想到今日卻走上了絕路。 縈璿草草地被安葬,府裡的奴僕被命令不得將這事傳出,也不許私下嚼舌根討論,可外面的人終究還是知道了這事兒,甚至傳出鳳翎公主不容于縈璿,而將她私自處死的謠言。 畢竟公主是皇室之人,縈旋如何鬥得過?即使卯上了,也無異是以卵擊石,公主要殺她,不過在彈指之間。 「唉!才新婚便發生這樣的事,不是觸眉頭嗎?」桑婆哀聲歎氣的叨念著,語氣有些酸澀。 「公主也煩心啊!」一旁的霜兒接話,她與月環坐在圓桌邊刺繡,旁邊立著個火盆子。 鳳翎站在窗邊,一言不發,眉頭深鎖。 「都幾天了,駙馬對公主不聞不問、不理不睬,架子擺得比公主還大,再這樣下去,同守寡有什麼不一樣……」 「呸呸呸!說這是什麼話?」霜兒不悅地回嘴。雖然桑婆在宮中的地位比她高,但說到維護主子這事兒,她可是一點也不會妥協的。 「桑婆這話說得太嚴重了。」月環搖搖頭附和。 「這話雖然難聽,可也是事實,依老奴之見,公主該喚駙馬過來好好的訓斥一頓。」桑婆冷哼道。 鳳翎微瞥向她,一會兒才道:「那就去喚駙馬過來吧!說我有話要同他說。」 桑婆立刻眉開眼笑的應道:「是,老奴這就去。」她心情愉悅地領命而去。 「公主,您真的要訓責駙馬嗎?」霜兒有些無法相信,公主向來不喜歡以權勢壓人,怎麼這會兒竟然變了? 鳳翎因她的話而微微一笑。「這事我自有主張。」 霜兒與月環疑惑地對看一眼,猜不透主子的心思,只得聳聳肩,繼續做著針線活。 鳳翎若有所思地望著滿園春色,幽幽地歎了口氣,皇宮中的生活宛若牢籠,沒想到嫁了人之後,這牢籠仍然在,只是換了地方。 霜兒聽見公主的歎氣聲,忍不住抬首問道:「怎麼了,公主?您身子不適嗎?」 鳳翎仍是凝視著園中的景色,腦中盤旋著那天在御花園裡與父皇的談話。 「公主,您別一直立在窗邊,那兒風大,還是來坐在火盆邊吧!」霜兒又道。北方可不比南方,天氣冷得多了。 「霜兒。」她忽然出聲。 「是,公主。」 「你覺得與將軍的這門親事,算得上是門好親事嗎?」她轉向貼身婢女問。 霜兒被她的問題問住了,表情顯得有些不知所措。「奴婢……奴婢不知,可……奴婢想,應該算……算是吧!」 「怎麼說?」她又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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