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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國公不必緊張。”她安撫地說,“鳳翎說的不是反話,所以國公不用多心,既然事情已到了這樣的局面,就讓將軍娶了她作妾,也能為索府延續香火。”

  “這事萬萬不可!”索仕鞍仍是覺得惶恐不安。“索府的香火只能由公主來接續。”

  鳳翎微微一笑。“國公這話差矣,若是我不能生育呢?”

  “啊?”索仕鞍讓她的話嚇住,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接話,正思索著要怎麼回答才得體時,忽然瞧見兒子就站在門外。

  他連忙對索冀禮道:“站在那兒做什麼,還不快進來?”索仕鞍的語氣中帶著怒氣及責備意味。

  索冀禮昂首跨步進屋,神情中有著倨傲,瞧都沒瞧公主一眼,只是向父親請安。

  “爹。”

  “嗯!”索仕鞍低哼一聲。“還不快向公主賠罪。”

  “孩兒為什麼要賠罪?”索冀禮語氣冷淡的問。

  “你做了什麼好事還要人說嗎?”索仕鞍大怒,將拐杖重重的擊上地面。

  “如果您說的是縈璿的事,孩兒已處理好了。”他不卑不亢的回答。

  鳳翎斂起眉。“什麼意思?”她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
  “如公主的意思,胎兒已經沒了。”他仍是面無表情的說。

  “什麼?”鳳翎心中一驚,不自覺的站起身。

  索冀禮因她激動的神情而挑起眉。“這不是公主的意思嗎?”

  “誰說是我的意思了?”她怒瞠著他。“我何時說了這樣的話?”

  “這事還用說嗎?”索冀禮冷哼一聲。

  “這是你跟公主說話的態度嗎?”索仕鞍激動地拍了一下桌子。“你想氣死我是不是?”

  “孩兒——”

  “還不賠罪!”索仕鞍打斷他的話,氣得全身發抖。“你真要氣死我才甘心嗎?”

  索冀禮轉向鳳翎,忍著氣,雙拳握緊,咬緊牙關,要他道歉……他何時受過這樣的氣!

  “你不需要說些言不由衷的話。”鳳翎冷下臉。

  “你——”

  索冀禮話未說完,就見一名小廝奔跑而來,在廊廡上叫喊著,“將軍,不好了、不好了——”

  三人全望向門口,就見小廝跑到門口,喘得上氣不接下氣,一臉慘白。

  “府裡沒了規矩嗎?這樣慌慌張張的。”索冀禮的怒氣正無處發洩,這下全沖向那名小廝。

  “小的、小的……”他深吸口氣,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。

  “到底是什麼事?”索仕鞍不耐煩的喝道。

  “縈……縈璿姑娘她……懸樑自盡了。”

  第一次的自絕她讓人救了下來,卻沒能躲過第二次,鳳翎覺得自己仿佛是那道催命符。

  這樣的想法有些可笑,可她卻無法不往這方面想,聽霜兒說,縈璿是一年前進的府,舞姿曼妙,深得將軍寵愛,可沒想到今日卻走上了絕路。

  縈璿草草地被安葬,府裡的奴僕被命令不得將這事傳出,也不許私下嚼舌根討論,可外面的人終究還是知道了這事兒,甚至傳出鳳翎公主不容于縈璿,而將她私自處死的謠言。

  畢竟公主是皇室之人,縈旋如何鬥得過?即使卯上了,也無異是以卵擊石,公主要殺她,不過在彈指之間。

  “唉!才新婚便發生這樣的事,不是觸眉頭嗎?”桑婆哀聲歎氣的叨念著,語氣有些酸澀。

  “公主也煩心啊!”一旁的霜兒接話,她與月環坐在圓桌邊刺繡,旁邊立著個火盆子。

  鳳翎站在窗邊,一言不發,眉頭深鎖。

  “都幾天了,駙馬對公主不聞不問、不理不睬,架子擺得比公主還大,再這樣下去,同守寡有什麼不一樣……”

  “呸呸呸!說這是什麼話?”霜兒不悅地回嘴。雖然桑婆在宮中的地位比她高,但說到維護主子這事兒,她可是一點也不會妥協的。

  “桑婆這話說得太嚴重了。”月環搖搖頭附和。

  “這話雖然難聽,可也是事實,依老奴之見,公主該喚駙馬過來好好的訓斥一頓。”桑婆冷哼道。

  鳳翎微瞥向她,一會兒才道:“那就去喚駙馬過來吧!說我有話要同他說。”

  桑婆立刻眉開眼笑的應道:“是,老奴這就去。”她心情愉悅地領命而去。

  “公主,您真的要訓責駙馬嗎?”霜兒有些無法相信,公主向來不喜歡以權勢壓人,怎麼這會兒竟然變了?

  鳳翎因她的話而微微一笑。“這事我自有主張。”

  霜兒與月環疑惑地對看一眼,猜不透主子的心思,只得聳聳肩,繼續做著針線活。

  鳳翎若有所思地望著滿園春色,幽幽地歎了口氣,皇宮中的生活宛若牢籠,沒想到嫁了人之後,這牢籠仍然在,只是換了地方。

  霜兒聽見公主的歎氣聲,忍不住抬首問道:“怎麼了,公主?您身子不適嗎?”

  鳳翎仍是凝視著園中的景色,腦中盤旋著那天在御花園裡與父皇的談話。

  “公主,您別一直立在窗邊,那兒風大,還是來坐在火盆邊吧!”霜兒又道。北方可不比南方,天氣冷得多了。

  “霜兒。”她忽然出聲。

  “是,公主。”

  “你覺得與將軍的這門親事,算得上是門好親事嗎?”她轉向貼身婢女問。

  霜兒被她的問題問住了,表情顯得有些不知所措。“奴婢……奴婢不知,可……奴婢想,應該算……算是吧!”

  “怎麼說?”她又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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