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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等會兒。」他扣住她的柳腰。「公主可曾私底下見過你們?」

  淺微愣了一下,隨即笑道:「咱們是什麼身份,公主哪會見我們這等低賤之人?將軍怎麼會這麼問?」她一臉的好奇。

  索冀禮攏緊眉心,忽然道:「叫縈璿來見我。」

  淺微微愕。「這……哦!縈璿今兒個身子不適,所以已……已歇息了。」她小心翼翼地說。

  若是讓將軍瞧見縈璿的模樣,只怕會立刻露餡兒,到時後果不堪設想,說不定連她們這些不相干的人也要遭到池魚之殃。

  「身子不適?」他沉下臉。

  「是啊……將軍今兒個大喜,咱姐妹們沒一個不難過的。」

  她說得合情合理,可索冀禮心裡仍是存著疙瘩,因為鳳翎公主的話已經無形中在他的心底種下懷疑的種子。

  「叫她過來。」他放開她。

  「將軍,縈璿已睡了——」

  「那就叫她起來。」淺微猶疑的態度讓他不悅,臉色整個沉下。

  「妾身這就去。」淺微見他已有些不耐煩,便無法再推三阻四,只得去叫人。

  她出去的當口,奴婢們正好端了酒菜進屋,索冀禮右手支頭,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,當奴婢們擺好酒筵正欲退下時,索冀禮開了口。

  「司欄。」

  一名二十上下,穿著淺綠短衫、鵝黃襦裙的奴婢上前欠一欠身。「將軍。」她的聲音清脆婉轉,面貌姣好,身材玲瓏有致。

  「我要你給她們吃的下胎藥可有按時煎煮?」他的聲音平緩,聽不出任何的情緒。

  司欄心頭一驚,撲通地跪下地。「奴婢……奴婢……」

  自索冀禮踏入南院開始,她就懷疑事情已東窗事發,一顆心直忐忑不安,如今聽他問及此事,便知大事不妙了。

  「為什麼吞吞吐吐?」索冀禮見她慌張的反應,便知道事有蹊蹺,淩厲的眼神掃了其他在場奴婢一眼。

  奴婢們讓他這麼一瞪,全嚇得跪倒在地。「將軍……」

  「還不老實說?」他大喝一聲,一掌重擊桌子。

  「是……」司欄慌張地開了口。「奴婢有按時……按時熬藥,可……可卻沒留心姐姐們是否真的喝了……」

  「你說什麼?」他咆哮一聲,激動地站起來。

  「將軍饒命……將軍……」司欄已嚇得全身顫抖,其他的奴婢也嚇得不敢出聲。

  「縈璿有孕一事是真的?」他怒聲問。

  「將軍饒命……」

  「該死!」他氣得一腳踢開司欄,司欄挨了一腳,整個伏趴在地上,淚水湧上眼眶。

  「將軍饒命——」其他的奴婢也全驚叫出聲,身子蜷縮在一起。

  「是不是真的?」他咆哮著。

  「是……是真的。」大夥兒囁嚅地回答。

  索冀禮暴怒地一腳踢翻圓桌,桌上的酒菜碗盤鏗鏗鏘鏘地摔落一地。

  正欲踏入房內的縈璿,心頭驚顫,知道這一劫……是躲不過了……

  第二章

  翌日。

  鳳翎一早便起,更衣梳洗後便欲向臨國公索仕鞍請安,才一走出房門,就見索仕鞍由僕人攙扶著自曲廊的另一端走來。

  她連忙上前,霜兒緊跟在後。

  「索仕鞍見……見過公主千歲。」

  「索將軍毋需如此多禮。」鳳翎急忙扶住欲作揖的公公。

  索仕鞍年約六十出頭,身子瘦削,髮絲已呈斑白,原本健壯的身子因這幾年得病而顯得瘦弱,連背都微僂了,實在很難想像當年他馳騁沙場、英姿勃發的模樣。

  「您身子欠安,怎麼起來了?」鳳翎攙著他往房裡走。「用過膳了嗎?」

  「老臣尚未用早膳,想說……先過來同公主請安。」他跨過門檻,進入屋內。

  「霜兒,去備早膳。」鳳翎立即吩咐。

  「是。」霜兒同攙著索仕鞍的奴婢一起領命而去。

  鳳翎扶著公公坐上堂內的圈椅,為他倒了杯熱茶。

  「該是我同國公請安,不該勞煩您老人家過來。」鳳翎輕蹙眉心。

  索仕鞍喝了杯水,笑道:「老臣怎能勞駕公主,再說,年紀大了,多走走也好,勞動勞動身子。」

  「國公這話就太見外了,我是索府的媳婦,自當向國公請安。」她的眉心攏緊。

  索仕鞍這才松了一口氣。「有公主這話,老臣……老臣就放心了,老臣知道昨晚上委屈公主了……」

  「何來委屈之說?」鳳翎淺淺一笑。

  「公主毋需替老臣打圓場,昨兒個發生那樣的事,若不是老臣一無所知,一定會當下便趕過來,也不致讓公主失了顏面;說來說去都是冀禮不對,可你要相信他並不是存心做這種荒唐事來羞辱公主的。」他歎口氣。「這要怪也只能怪我教子無方。」

  「我沒這麼小的肚量,國公毋需擔憂。」她安撫地說:「我知道現下風氣是三妻四妾不嫌少,更何況是家妓。」

  索仕鞍緩了一顆忐忑不安的心。「公主能不見怪,老臣就放心了,方才我已差人去叫醒冀禮,一會兒他就會來向公主賠禮,至於那侍妾有孕一事,老臣也會儘快想出個法子來,定不教公主為難。」

  「什麼法子?」鳳翎翠黛微蹙。

  「自然是要她下了胎去。」他理所當然的回答。

  鳳翎搖搖頭。「毋需如此,就讓將軍娶了那個叫縈璿的侍妾吧!」

  聞言,索仕鞍不禁大驚失色。「公主這——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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