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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下山找我的小寶貝。”歐陽青神情堅決的說。

  “可是,娘,你這一走,那芍青丹怎麼辦?”

  芍青丹乃是歐陽青調製的丹藥,專解奇毒怪症,現已接近煉製的階段。

  “你接手呀!”歐陽青理所當然的說,什麼百草奇藥皆不及她的小喜子重要。

  “可是——”孤芳夫人還想再說,卻被她娘打斷。

  “喂,死老頭,你還趴在花堆裡吃草呀?上路啦。”歐陽青朝花圃方向大喊,轉頭看著女兒說:“娃兒,你就留守在百花小築,乖乖地等我們回來。”

  歐陽青仍當孤芳夫人是小孩似的,拍拍她保養得宜的細嫩臉頰,然後頭也不回的朝山下走去。

  獨孤紅連忙起身追去,“喂,老太婆,等等我嘛,老太婆!”

  “娘!爹!”孤芳夫人一臉無奈的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。

  虎毒門

  在大片雜樹叢生,瘴氣彌漫的遮蓋下,一幢爬滿藤蔓的房子赫然隱藏其中,整幢屋子連扇窗戶也沒有,僅有一扇班駁大門,但卻是深掩緊閉。

  這裡就是江湖人避如蛇蠍的虎毒門。

  聲聲慘叫哀號回蕩在陰沉灰暗的大廳,一股腥臭的氣味彌漫著每個角落,石階上的一張虎皮座椅上,正坐著一位眼閃精光,滿臉深沉陰鷙的清臒中年男子。

  “啊——”在這聲淒厲慘叫停止後,整個大廳倏地陷入一片沉寂。

  “師父,鐵匠已經斷氣了。”

  “很好,立即挖出他的心臟,撒上五毒散,看看效果如何?”

  說話的人是虎毒門門主,人稱邪毒的任清秋,他為人奸險狡詐,心狠手辣,為達目的向來不擇手段。

  此刻,他正用一個從村子捉來的鐵匠試驗剛煉成的五毒散的功效。

  “如何?”任清秋冷冽的問。

  “稟師父,一撒上五毒散,內臟立即腐化成水。”弟子恭敬的稟告試驗結果。

  任清秋聞言,揚起嘴角,欣喜異常。

  “師父,師父。”

  一連串哀叫聲由遠而近的響起,接著趙英標師兄弟三人踉蹌地沖進大廳,跪在地上大聲哀號。

  “師父,您老人家一定要為弟子主持公道啊,師父。”趙英標磕頭哀求道。

  任清秋一雙利眼緊盯著跪在地上閉清臉腫、狼狽不堪的徒弟們。

  “申俊,是誰動的手?”陰森的嗓音裡佈滿濃厚的怒氣,一見徒弟狼狽的模樣,他也不想問因由,只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,犯到虎毒門來。

  “稟師父,是神龍堡的司馬燁。”申俊一臉委屈的回答。

  “龍首司馬燁?”任清秋順了順垂在胸口上的鬍子。

  這可不好辦了,誰不好惹,偏偏惹上神龍堡?

  “師父,今兒個一早,徒兒遵照您的吩咐,帶著兩位師弟上街採辦賀禮,不料卻碰上神龍堡的惡徒,他們不但仗勢欺人,還口出穢言傷辱師父,只怪徒兒技不如人,未能維護師父清譽,反倒……望師父原諒!”趙英標一臉羞愧的大肆顛倒是非,意圖鼓動師父,為自己出頭雪恥。

  可惜,薑是老的辣,趙英標那點小伎倆,豈能瞞得過任清秋?

  對於手下弟子們的品行,任清秋是了如指掌,他豈會不知道這班弟子平日在外狗仗人勢,胡作非為的荒唐劣跡。

  “英標,這不能怪你,江湖上根本沒人惹得起司馬燁,更何況是咱們小小的虎毒門。”任清秋一臉陰沉的說。

  “師父,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?”脾氣暴躁的錢一虎,忿忿不平的叫嚷。

  任清秋靠進椅背,抬手撫順胸口上的鬍子,“當然不能,只是現下咱們不宜和神龍堡正面衝突。”

  趙英標納悶地搖搖頭,“徒兒不明白師父所言。”

  “你們聽過武林秘籍嗎?”

  趙英標點頭道:“略有耳聞,相傳只要練成秘籍裡的絕世武功,就能獨霸天下,可是那本秘籍早在二十年前紫霞峰頂那場大會戰後,便下落不明了。”

  任清秋莫測高深的一笑,“小道傳言,不足採信,其實那本武林秘籍是落在擎劍山莊莊主馮至剛的手裡。”

  “真的?”趙英標瞪大眼睛問。

  “所以這次馮至剛六十大壽,我才不請自去前往祝賀,就是想借機一探真偽,這也是我不願在此時多招是非,與神龍堡為敵的原因。”任清秋緩緩說出因由。

  “原來如此,”趙英標悄然大悟的點了點頭。

  “還有順便代你向馮至剛提親。”任清秋補充一句。

  “提親?”趙英標聞言一愣。

  “你的心事,為師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呢!”任清秋目光一閃,似笑非笑的看著大徒弟。

  趙英標頓時嚇出一身冷汗,忐忑不安地咽了口口水,囁嚅的問:“師父,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
  “你也老大不小了,是該成家了,馮莊主的女兒是個好對象,若能結成親家,不但你能懷抱美嬌娘,虎毒門也能擴展勢力。”

  “師父英明。”趙英標諂媚道。

  “哈哈哈!”

  任清秋仰首狂笑,仿佛已美夢成真,獨霸天下。

  所謂醒掌天下權,醉臥美人膝,江山美人如此多嬌,誰能不愛?誰能不想?世間上又有幾個男人可以抗拒得了權力的誘惑?

  第三章

  “山清水秀好風光,自由自在樂逍遙,小娘子呀小娘子,深夜寂寞誰安慰?今朝郎君推門入,芙蓉帳裡純宵度。”小喜子邊走邊唱,越唱越高興。

  “拜託你,小祖宗,別再夜貓子鬼叫,行不行?”田宏苦著一張臉,頭痛欲裂的哀聲求饒。

  這小子一路上哼哼唱唱的,淨是些粗俗不堪入耳的曲子,若說他有副優美動人的好嗓子,那倒還可以忍受,偏偏他五音不全,滿嘴的荒腔走調,為了不受恐怖魔音的摧殘,田宏只好哀求小喜子高抬貴“嘴”,別再荼毒他可憐的耳朵了,真不明白堡主為何能悶聲不吭的忍耐下來。

  “怎麼,這曲子不好?那我再換首曲子唱。”小喜子隨即拉開嗓門唱道:“嬌滴滴的姑娘喲,唔……”

  田宏飛快地一把捂住小喜子張開的大嘴巴,“求求你,別再唱了,只要你不唱小曲兒,待會進了城,我請你吃一頓大餐,怎麼樣?”他乾脆以利誘的方式來換取耳根清淨。

  “唔……”小喜子不住的搖頭晃腦,雙手胡亂揮舞,一張小臉因呼吸困難而漲得通紅。

  “怎麼樣?成不成交?”田宏在他耳邊逼問。

  瞧見性子憨直,行使謹慎的田宏,竟會做出這種威逼利誘的舉動,一旁的司馬燁忍俊不住的搖搖頭,真佩服小喜子竟有如此大的本領,搞得向來一板一眼的田宏瀕臨失控邊緣。

  司馬燁扯動嘴角提醒道:“田宏,你捂著小喜子嘴巴,要他怎麼答覆你?”

  田宏聞言立刻鬆手。

  “咳咳咳!要死了,臭老田,你想謀財害命,悶死我啊?”小喜子用力拍打胸口,一邊順氣一邊開罵。

  田宏朝天翻個白眼,他根本就是個身無分文的窮小子,哪來的錢財值得人家來謀財害命?

  “不許再唱了。”田宏喝令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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