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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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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到半晌,她又失望地闔上,這案子沒破,自然不知兇手是誰?動機自然更加不清楚。 她攤開帕子,專心研究,可它除了比平常的帕子厚外,並無特殊之處。 她將之舉高,仰看著帕子,希望能發現什麼,可看了老半天什麼也沒發現,不過,倒是讓她瞧見一小點污漬。 她湊近眼瞧。“怎麼髒了?”她皺眉,她從沒用過它,只除了偶爾拿出來看看之外,“咦?下面還有個小黑點。” 她走至窗邊,舉高帕子,想借著光線弄清那是什麼!她以指甲輕刮,可沒刮下什麼,那似乎不是髒東西附著在上面。 她斂緊眉心,把它洗乾淨好了。這帕子一直以來被她所珍惜,她不想瞧見它上頭有髒東西。 喜樂走出房,來到院子,彎身蹲在水缸旁,將帕子攤平在大石頭上,以瓢舀了些許清水澆在手巾上的髒處。 她正想搓洗手絹時,她詫異地發現帕子上的小黑點正在擴大,她愣了一下,隨即領悟到發生了什麼事,她不由自主地大叫一聲。 “啊——”她迅速用動帕子,將上頭的水甩下,可她驚恐地發現污漬仍不停擴大。“不——”她連忙以袖子拍拭帕子,想將水分吸幹!下一瞬間,她以飛快的速度沖回屋內,只希望一切還來得及。 看著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,有種攬鏡的錯覺。 隋曜衡斜倚在窗邊,注視另一個自己,隨即將視線調往窗外的花草。“找我什麼事?”他甩開摺扇,無聊地著。 “這幾年你在河北做什麼?”隋曜權坐在椅中,雙臂交叉胸前。 隋曜衡轉頭,訝異於他的問題。“你知道的,做生意。” “除了這,沒別的?”隋曜權瞄他一眼。 “還有什麼嗎?”他不答反問。 他的語調平穩。“昨晚你似乎很忙碌。” 隋曜衡挑眉。“昨晚?” “別跟我裝蒜。”他沉下聲。 隋曜衡注視著早自己出生一刻鐘的兄長。“好像什麼事都瞞不過你。他露齒微笑。“該說咱們心靈相通,還是你有失眠的毛病,三更半夜不睡覺。” “別跟我打哈哈。”隋曜權冷下臉。 他大搖其頭。“曜權!你這幾年是練了『不苟言笑』功,還是『冷冰』功,臉這麼難看,自我回來到現在,還沒看你露個笑臉。” 隋曜權不吭聲,只是瞪著他。 他的笑容不曾稍減。“你可別跟爹走了同路子。” “什麼意思?”隋曜權語氣嚴厲。 “最近我看你,老覺得像是見了父親的翻版。”他攏起濃眉。“嚴厲、正經、死板、頑固、不苟言笑、專制——” “這麼說來,你走的路子是刻意與父親相反?”隋曜權冷冷地打斷他的話。 他一怔,隨即一笑。“那倒是。”雖然他們兩人外貌相同,可個性卻南轅北轍。 “你昨晚去哪兒?”隋曜權將話題導回。 “我沒去哪兒。”隋曜衡伸個懶腰。“我在房裡睡覺。” “別跟我睜眼說瞎話。”他皺起眉頭。 “我可是句句實言。”隋曜衡笑笑地說。 隋曜權正要說下去,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,只聽“砰”一聲,隋曜琰門也沒敲地直接推開房門。 “有件事要跟你說。”他開門見山地對著隋曜權說話,當他發現屋裡還有隋曜衡在時,愣了一下。“你怎麼在這兒?” 隋曜衡揚眉。“怎麼?我不能在嗎?”他看著如今年已十八的弟弟,挺拔俊逸,完全不見瘦弱之感,與小時可謂天差地別,不過火爆的個性倒是如出一轍。“你在也好,我一併說了省事。”隋曜琰朗聲道:“不管你們贊不贊成,我要娶喜福!”他抬高下巴,語氣堅決,態度倔傲。 這話沒讓隋曜權與隋曜衡驚訝,因為他喜歡喜福的事,府裡無人不知。 “既然這樣,何必告訴我?”隋曜權皺著眉。 隋曜琰也蹙眉。“你不反對?”他的敵意已不像剛剛那麼明顯。 “我該反對嗎?”隋曜權反問。 隋曜衡莞爾道:“我倒不知你什麼時候收了性子,還會來問我們意見。”他這弟弟向來要做什麼就做,從不徵求別人的意見。 隋曜琰瞪著他。“若不是喜福堅持要問過你們,我才不來,她老說什麼身份不配!我才不管這個。” “我想也是。”隋曜衡一笑。 “她今天要回去。”隋曜啖突然說。 “她的約早滿了,什麼時候都能走。”隋曜權打開抽屜,拿出喜福的賣身契。 “我不要她回去。”隋曜琰怒聲說。 “她要走?”隋曜衡猜臆,若不是這樣,三弟的脾氣不會這麼暴躁。 “她說她已經不是隋府的丫頭,再留在這兒,會讓人說閒話。”他握拳。“誰敢說她閒話?” 隋曜衡翻翻白眼。“你在這兒發什麼脾氣?你再不回去,她說不定要溜走了。” 隋曜琰一聽,轉頭就走,不過隨即又回過身,拿了桌上的賣身契,飛快地離去,連門也沒關。 “曜琰對喜福似乎抓得太緊了。”隋曜衡有感而發,即使喜福不在隋府,可她的家就在隋府後邊,曜琰要見她並非難事,為何定要將她留在身邊?畢竟喜福與家人分開了十年,想與親人團聚是人之常情。 “就像爹對娘一樣。”隋曜權忽然道。 隋曜衡微扯嘴角,心有同感。“看來他會是咱們兄弟裡最早成家的,你呢?”他隨口問。 隋曜權面無表情。“女人只會讓人變軟弱,父親就是最好的例證。” 他攏眉,語帶嚴厲的道:“你這話要母親情何以堪?” 一提到母親,隋曜權也怒火上升。“她拋下咱們,這是事實。” “難不成你跟父親一樣不原諒母親?”隋曜衡與他對視。 他沒應聲,沉默在兩人間築起一道牆。 突然,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兩人的對峙。“二少爺——” 是喜樂,隋曜衡揚起眉宇,望向門口。 她沖進來,氣喘吁吁,神色著急。“二少爺——”她對著坐在椅上的人喊。“我——”她停頓下來,因為發現窗邊還有一人。 她有一瞬間的錯愕,隨即回神。 隋曜權與隋曜衡兩人都沒吭聲,只是盯著她瞧。 喜樂瞧見窗邊人的扇子,立刻奔至他面前。“我有事跟你說,這個……”她揮著手上的帕子。“上頭寫了什麼?它糊掉了,我看不清。”她一臉焦急。 隋曜衡將目光移至她手上的帕子,上頭印著一大片墨漬。“你拿帕子抹墨?”他挑眉。 “不是,原本有字在上頭,可現在幾乎都糊了。”她深吸口氣,有些想哭。“我不知道裡頭有字,我拿水洗,結果結果……就糊了……”說著說著她竟掉下眼淚。 他一見她哭,立刻收起玩笑之色。“怎麼回事?” “我剛剛說了,你怎麼聽不懂?!”她對他大叫。“這字糊了,我不該拿去洗的,現在……現在線索沒了……”她生氣地以袖子拭淚。 隋曜衡還是聽得一知半解,他拿起她手上的帕子研究,上頭果然有些字痕,可因為暈成一片,已不易辨識,不過有些字倒還好: 開封……吏……通敵叛國…… 這四個字讓他心頭一震。“通敵叛國?” “這四個字很清晰,我知道,其他的呢?”喜樂焦急地望著他。 隋曜衡放下帕子。“喜樂,這你從哪兒拿來的?”他難得出現嚴厲之色。 “你先看——” “喜樂。”他抓緊她的肩。“帕子上為什麼寫這些字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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