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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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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別說了——”他嘶吼著打斷她的話,雙眼泛著血絲。“我不相信——”他怒氣聚積,一拳搗向樑柱。 “砰!”地重重一聲,鮮血立即自他的指縫間流出。 “不要——”喜福驚叫。“住手!”她奔上前,瞧見他又朝柱子擊了一拳。 喜福被他的行為嚇得魂不附體。“別這樣、別這樣——”她拉住他的手臂,心臟幾乎要跳出胸口。 他置若罔聞,一拳一拳地打上樑柱,滿臉淨是怒火。 鮮血佈滿他的手,連柱子上也沾染了他的血,這景況幾要讓她難過得肝膽俱裂。 “你住手、住手——”她大叫,心慌地落下淚來。“你住手啊——”她啜泣出聲。“你到底想我怎樣?” 她哭泣的聲音仿佛一盆冷水澆在隋曜琰的頭上,讓他陡地冷靜下來,他轉向她淚濕的雙頰,停下動作。 她立刻沖上去擋在他與樑柱間。“為什麼這樣傷害自己?”她的淚止不住地滑落。“你到底要我怎麼樣?”她已經讓他擾得心煩意亂,什麼事也無法細想。 他激動地抱住她。“我要你,我只要你,你對我沒有男女之情沒關係,我……我剛剛想通了,我不在乎,那些……那些可以慢慢來……”他急得有些語無倫次。“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,就算沒有男女之情,可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……” 他的話讓她覺得相當震驚。 “你是在意我的對嗎?”他表情緊張而惶恐,還顯得有些脆弱。 她沒辦法對他說謊,柔柔地點一下頭,她若是真的不在意他,又怎會心生波動? 他露出微笑,緊緊地擁著她。 “少爺……”她聽著他急促的心跳聲。“過些年,你會發現你喜歡的不是我,你只是一時迷惑——” “我不是!”他激烈地反駁。“我只喜歡你一個,只想要你,沒有你我會瘋的。” 她想到他方才的瘋狂模樣,心臟猛地抽緊。“別再這樣傷害自己。” 他搖搖頭。“我沒辦法答應你,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,我覺得自己要瘋了,所以,只想著要發洩。” 他的話讓她感到心驚膽跳,而他瘋狂的模樣更讓她害怕,她到底該怎麼辦?該怎麼做? 她已經完全失去了主張。 第07節 隋曜琰盯著她專注的眼神,想起許久以前她也是這樣憂心忡忡地替他包紮。 “我答應你以後會試著控制自己。”他承諾道。 她無奈的歎口氣,沒說什麼,小心地在他的紗布上打結固定。 隋曜琰握住她的手,皺眉問道:“你生氣了?” 她搖搖頭。“奴婢不是生氣,而是擔心。” “擔心什麼?”他問。 喜福仰望著他略帶稚氣、俊朗的臉龐,思忖著再過些年,他定是個出類拔萃的男子。“擔心你。” “擔心我什麼?”他撫著她柔嫩的掌心。 “擔心你的脾氣。”她顰額。“這麼衝動,這樣要怎麼做一個出色的商人?商場上淨是陷阱,只要踏錯一步,便是傾家蕩產……” “你別擔心我。”他淺笑道:“生意上的事我自有分寸,沒人能從我這兒占到便宜。”他知道她是擔心裴邗。 “是嗎?”她漾出一抹笑,倒不知想何時變得這樣自信滿滿的。 她的笑讓隋曜琰有些失神。 “少爺……”她欲言又止。 “嗯?”他猛然回過神。 “奴婢答應陪在你身邊,便不會反侮。”她知道他心中的不安。“可你也要答應奴婢一件事。” “你說。”他抓緊她的手,深怕她會溜掉似的。 “自此以後,你要將重心放在生意上,不許你為了奴婢分心誤事,還有……” “還有什麼?”他心急的追問。 她微紅雙頰。“不許在外顯露對奴婢的感情,甚至要表現出不在意奴婢的模樣。” “為什麼?”他面露詫異之色。 “這個你別問,答應奴婢便是。”她說。 他皺緊眉頭,有些為難。 “隱藏感情是生意人的基本要件,否則極易讓人知道你的情緒及弱點,少爺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,那奴婢——” “我答應便是。”他不想聽她的“但書”。 喜福這才露出安心之色,她不知道這樣能瞞得了老爺多少,可如今,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。 “爹,你不是說隋府的人會上門來道歉嗎?可現在都幾天了,連個人影也沒瞧見。”裴萃心忍不住抱怨。“咱們兩家的婚事鬧得人盡皆知,都成了人家茶餘飯後閒聊的話題,你要女兒的面子往哪兒擱?” “好了。”裴煥斥喝了一聲。“這樣心浮氣躁的能成什麼大事?”他年近五十,身材中等,蓄著兩道八字鬍,雙眼細長向上,嘴唇細薄寬大。 “女兒是個婦道人家,只想著要嫁人,不想成什麼大事。”她嘟嘴抱怨,更何況,兩家聘禮都下了,她現在等於是半個隋家人,若最後成不了親,那不是……不是要她被人活活笑死嗎? 不!她絕對不讓這種事情發生。 “依孩兒之見,要不咱們上門去討個話?”裴邗悠閒地坐在檜木椅上喝茶。 “那多丟臉啊?”裴萃心不依,是他們自個兒開口說婚事要重議的,如今又跑去找人家,那不是自打嘴巴嗎? “你到底是想丟臉,還是想嫁人?”裴煥皺著厲眉問。 “女兒不想丟臉,只想風光嫁人。”她憤恨地加了一句,“哼!若是讓女兒入了府,非得整死那個賤婢不可。” “怎麼,你還學不乖,老要找喜福的麻煩?”裴邗不以為然地哼口氣。“到時候若是激惱了曜琰,誰會去救你?那兒可是人家的地盤。” “你……”裴萃心氣得握緊拳,指甲陷入掌心中。“你到底是幫我,還是幫喜福?” “我自然是——” “好了!”裴煥不耐煩地打斷兩兄妹的爭執,轉向女兒說:“你也好好的檢討一下自己,若是曜權傾心於你,他豈會有不來之理?這就擺明瞭你在他心目中根本沒半點分量。” “爹怎麼怪起女兒來了?女兒也試過同他說話談心,可他老像個冰人似的,對女兒不理不睬的,女兒還能有什麼法子?”她也覺得很委屈啊!“而且,沒分量又怎地?女兒也沒將他放在眼裡,反正嫁過去,女兒只想坐這隋家大少奶奶的位子。” “只怕這樣根本坐不穩。”裴煥冷哼一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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