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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


  葵月怒喊一聲,決定跟他拚了,她提起全身的力量開始對他拳打腳踢。

  嬴瑾蕭一邊制止她,一邊道:「夠了,聽我說。」

  「你這個無恥的癩痢狗,該死的黃鼠狼,奸詐的山猴子——」

  嬴瑾蕭開始大笑。「什麼山猴子?你可以對黎大人說我們有婚約,我就不能對宗姑娘說我們有私情嗎?」

  「你——」他的話讓她一時語塞。

  「當我知道你對黎大人撒這些謊時,可沒像你這樣跳腳,還拳打腳踢的。」

  「你……你輕薄我,咬我的嘴。」一想到這兒,她又激動起來。

  「我是不應該。」他承認。「我也打算負責到底,我們選個日子成親吧!」

  她再次呆立在當場。

  「妙心,妙心,你怎麼了?」宗夫人見女兒尖叫著跑回來,嚇得臉色發青。

  「怎麼了?」眾人都起了身,一臉詫異。

  「他……他……」宗妙心仍是捂著臉。

  「瑾蕭怎麼了?」薛氏緊張道。

  「他……他親……親……」

  「親……什麼親?」倪彩鵑猛然醒悟。「你是說……瑾蕭親你嗎?」

  宗夫人大驚失色。「他……他真……」

  「這個不肖子!」薛氏怒慎一聲,氣衝衝地往園子走,倪氏與敖齡芷也急急跟上。

  「不……」宗妙心拚命搖頭。

  「妙心,快跟娘說,他是不是輕薄了你?」宗夫人拉下女兒的手。

  「不是我,不是我。」妙心羞紅了臉。「他親葵月。」

  「啊?」宗夫人愕然,等她回過神時,才發現嬴府的人已不在這兒。

  園子裡,葵月總算回過神來,他的話像澆了一盆冷水在她身上,她打了個冷顫後才道:「其實你不用負責,沒這麼嚴重,我是說……我也被狗舔過嘴,還咬過腳,流了血。」她頓了一下。「你咬我也沒流血,沒什麼嚴重的。」她寬大地說。

  「你拿我跟狗比?」他應該生氣的,可卻笑了出來。

  「不是,我不是這個意思。」她決定結束這個話題。「好了,你趕快回去朝翠園,我也要去休息一下。」

  「這麼不想嫁給我?」他不放過她。

  「你為什麼要娶我?」她反問,他怎麼會提出這麼荒謬的事。

  「瑾蕭——」薛氏怒氣衝衝地走過來。「你是不是喪心病狂了!」

  母親莫名其妙的話語讓嬴瑾蕭疑惑地挑高眉。「發生什麼事了?」

  「你……你還有臉問!」薛氏走到他面前,手指著他的臉。「你真要氣死我!」

  「怎麼了?」嬴瑾蕭轉向鵑姨。

  倪彩鵑大搖其頭。「你啊!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,人家可是黃花大閨女,而且連親都還沒訂下,你就……怎麼這樣猴急啊!」

  「到底什麼事?講清楚點。」嬴瑾蕭皺眉,快失去耐性了。

  「你竟然輕薄人家姑娘!」薛氏話一出口,便再也忍不住地哭泣出聲。「娘平常是怎麼教你的,你實在太傷我的心了。」

  「娘,您別難過。」敖齡芷拿出帕子為婆婆拭淚。

  「姊姊,這沒什麼好傷心的,咱們趕緊把親事訂下就成了,也對人家姑娘有個交代。」倪彩鵑建議。

  「說的是,說的是。」薛氏振作精神。「就把親事訂了。」

  葵月一聽,緊張道:「事情沒這麼嚴重,沒這麼嚴重。」

  「什麼沒這麼嚴重。」倪彩鵑斥喝一聲。「那可是關係到一個姑娘家的名節。」

  「鵑姨說的是。」嬴瑾蕭附和。

  葵月瞪他一眼。「我不在意這個。」

  「你當然不在意,又不關你的事。」倪彩鵑說道。「姊姊,咱們還是快回去跟宗夫人商量親事。」

  「宗夫人?關宗夫人什麼事?」他這才領悟到她們是不是弄錯對象了。

  「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!」薛氏火道。「都這節骨眼了,還耍嘴皮子!」

  嬴瑾蕭微笑。「是不關宗夫人的事,兒子親的是她。」他一把抓住打算開溜的葵月。

  驚訝的三張臉在葵月面前立現,她不由得長歎一聲,事情怎麼會走到這步田地。

  「你是不是昏頭啦你!」薛氏焦躁地在廳堂上來回走著。「怎麼吻錯人了呢?」

  嬴瑾蕭微笑。「孩兒沒昏頭。」

  「你不會是故意要給宗姑娘難堪吧!」倪彩鵑蹙起眉頭,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實在是出乎她們的意料。

  「不是。」他聳聳肩。「事情就這樣發生了。」

  「你真喜歡葵月?」薛氏在兒子面前停下。

  「孩兒還沒細想這個問題。」他老實回答。

  「什麼叫你還沒細想?」薛氏不悅地瞧著他。「我真是愈來愈不懂你這孩子在想什麼,如果你真喜歡葵月,就早點告訴娘,也不至於發生今天這樣的事,都把宗姑娘請到家裡了,你竟然當著她的面幹出這樣的事,那不是存心給她難堪嗎?」

  「是啊!宗夫人告辭的時候,臉色很難看。」倪彩鵑也訓道。「你若早點說,鵑姨也犯不著為你牽線,你真是……唉……既然這樣,為什麼當初還答應呢?」

  「外甥……」嬴瑾蕭頓覺一言難盡,當時他怎麼曉得後來會發生這麼多事,更沒料到母親會把宗姑娘請到家裡來。

  「算了,過去的事就別提了,還是想著現在該怎麼做才是。」薛氏又開始踱步。「你若想娶葵月,母親沒意見,畢竟你祖母也是奴婢出身,再說娘也喜歡葵月這孩子——」

  「葵月不想嫁孩兒。」嬴瑾蕭打斷母親的話。

  「什麼?」薛氏不敢相信她的耳朵。「她不嫁你?」

  「她若不願,孩兒也不想勉強。」

  「天啊!」薛氏無力地癱在椅上。「現在是反了嗎?怎麼你說的話我都不懂了。」

  「這事有些複雜,孩兒會處理,母親不用擔心。」嬴瑾蕭說道。「我這就去跟她談談。」

  「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倪彩鵑一頭霧水地目送外甥離開。「她不想嫁他,他不想勉強她,那他為什麼親她?」

  葵月拿著銅鏡,臉蛋左右轉動,一會兒噘唇,一會兒抿唇。「痛痛的。」她抬手輕抓上唇。

  「真是太可惡了。」想起嬴瑾蕭的無禮舉動,她又惱又羞。「竟然咬人,跟狗有什麼差別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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