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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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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想不想嫁他啊?”蝶兒調侃道。 小春搖頭,哀傷地說:“不可能的。” “為什麼不可能?” “我們身分不配;我是婢女,而他官居校尉。”小春眼眶中瞬時已蓄滿淚水。 “可是你五年約期已滿,不再是婢女了。”蝶兒道。 “可我身世不顯赫,門不當戶不對,無法與他匹配。”小春說著說著眼淚奪眶而出,她知道自己若嫁予韓伏慶必定只能當個妾,不可能成為正室;而如果正室不喜歡她,她可能會一輩子鬱鬱寡歡;與其這樣,不如不嫁。 她想起自己的娘也是員外的妾,但始終不討元配歡喜,因此元配找個名義要員外把她娘休了;當時她年紀尚小,娘出外賺錢養家,積勞成疾,她才會被賣至柳府當婢女,不過她始終不後悔,因為蝶兒待她情同姊妹。 蝶兒無奈的歎口氣,她知道小春的顧慮,可是她相信天無絕人之路,看來她得找衛哥好好商量商量。 “你別難過,我一定會盡力幫你。”蝶兒承諾道。 “不用了,小姐。我知道這是我的命。” “別說這些喪氣話。”蝶兒拍拍她的肩膀,“小餘呢?” 小春打起精神應道:“剛剛一路走來時,不巧小餘手上的線又斷了,正巧韓伏邦經過,他帶小餘去換線。” “他們兩個好象挺有緣的。” “是啊!”小春拿起碗遞給蝶兒,“該吃藥了。” 蝶兒皺緊鼻頭,“不吃!苦死人了,一喝下去,我一個時辰都笑不出來,整張臉像苦瓜一樣。” 小春被她的話逗笑,“可是小姐不喝,姑爺會生氣的。” “我不喝他怎麼知道?” “誰說我不知道?”衛疆道。他一進門剛好聽見她們的談話,他就曉得不回來盯著她吃藥,她一定不吃。前天他碰巧回房,就看到她偷偷的倒掉藥汁,自此以後他都會回來盯著。 “你嚇我一跳。”蝶兒指控著,他常常默不吭聲的出現在她面前,她都快被嚇破膽了。 衛疆對小春道:“你先下去。” “是。”小春走出房間,順手帶上房門。 “我不是告訴過你,不准下床嗎?”他皺眉道。 “我已經──”蝶兒身體突地懸空,她喊道:“你放我下來!” 衛疆不理蝶兒抗議,抱她坐回床上,伸手拿起碗道:“把藥喝了。” “不要。”她把臉埋在他的胸膛,死都不看那碗藥,再喝下去,她一定會變成苦瓜臉,再也變不回來。 “你不喝,病怎麼會好?”他勸道。 “我已經好了,不需要再喝。” “蝶兒──” “不管,不管,我會被苦死!”她拚命搖頭。“我真的完全康復了,不然你可以請齊叔來診斷。” 衛疆知道她說的句句實話,可是他就是希望她待在床上好好歇著,這樣至少不會發生什麼意外,他比較安心。 看衛疆沒有說話,蝶兒馬上乘勝追擊,“更何況,身體也要多活動活動,整天躺在床上覺得更累。” 衛疆歎口氣,把碗放回幾案。他是習武之人,當然知道身體多勞動有益無害,但理智是一回事,感情又是一回事,他就是會擔心她。 “你得答應我不許太勞累,還有,不准再碰那個該死的秋千。”他早命人把秋千拆了,只怕她再建一個,遂先警告她。 “好。”蝶兒高興的親他一下,只要他讓她下床,她什麼都答應。“對了,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。” “什麼事?” “小春和韓伏慶的事。” 他挑眉道:“怎麼了?” 她嘰哩呱啦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告訴他。 “你覺得怎樣?”她喘口氣道。 他伸手拿杯水遞給她才道:“什麼怎樣?” “小春可不可能嫁入韓府?” “元配不可能,妾倒是比較容易。” “難道不能由你出面,將小春許配給韓伏慶?”衛疆訝異的表情,使蝶兒又補充一句:“畢竟你是將軍。” “將軍不管這種事。”衛疆心想,如果連這種事都得插一手,那他寧可不當將軍;月下老人這種差事,他不感興趣。 “那怎麼辦?”蝶兒苦惱的叫。 “別人的婚姻事別插手,他們自有造化。” “別人的事我才不管呢!”她嗽嘴道,“小春伺候我這麼久,我們就像姊妹一樣,怎麼能不管?原本想明年給她找個好歸宿,可是……都是你的錯啦!” “關我什麼事?”他挑眉道。 “原本小春十四歲時,爹替她說了一門親事,可是小春說要等我嫁了之後她才嫁;誰曉得你拖了這麼久才來娶我,結果那戶人家另娶一房媳婦,害得小春今年都十七了還嫁不出去。”她埋怨道。 奇怪了,連小春嫁不出去都變成他的錯,她降罪的本領可真大!衛疆搖頭道:“蝶兒,別無理取鬧。” “你幫幫忙嘛!”她撒嬌道。 衛疆認命的歎口氣,他就是不忍心拒絕她。“我只能說,這件事得看伏慶自己的意思。” “怎麼說?”她摟著他的腰,舒服地偎在他身上。 “伏邦、伏慶兩兄弟,雙親很早就過世,因此他們兩人被送到伯父那兒寄養,韓伯父並不是刻薄之人,因此應當不會有身分不配的問題,而且韓伯父自己有五個兒子,因此有些男丁必須出來獨立門戶、成家立業,所以他們兩兄弟最近想搬出來;再者,他們家族以農出身,不會有階級觀念,只要伏慶真喜歡小春,這些都不是問題,他會設法解決的。” 她點點頭,心想改天得探采韓伏慶的口風,看他心裡到底怎麼想。 “衛哥,如果我今天發生什麼事,你千萬不要來救我。”蝶兒突然說了這麼一句。 衛疆聞言全身一僵,他抬高他的下顎吼道:“你該死的在說什麼?” 他暴怒的語氣讓她嚇一跳,她急忙安撫道:“我不會有事,你別緊張。” “那為何說你會出事,還要我別救你?”他咆哮。 蝶兒捂住耳朵,以隔絕他的吼叫,遲早有一天她會被他吼得耳聾。 “你聽我說嘛!”她也叫道。 只見蝶兒眉飛色舞地說著,而衛疆卻頻頻皺眉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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