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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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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樣說或許你就清楚一點了。」他走到她面前,在她面前蹲下,雙眼直視她的眸子。「索日的生命裡本來沒有你的,可是你卻平空冒出來,你到底是誰?」 見她嚇得不敢言語,他狹長的雙眼眯起,露出狐狸般的笑容。「你不用怕我,我不會傷害你的,如果我想對你不利,你早就沒命了。」 「你到底是什麼人?」夕川結巴地問。 「我想知道你是什麼人,你想知道我是什麼人,這不是很有趣嗎?」他忽然又笑了起來。 夕川卻是一點笑容也擠不出來。 「坦白跟你說了吧!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。」 見她訝異地張大雙唇,他卻面無表情地觀察著她。「如果我記得沒錯,你跟我在同一天出現,只是我當時並沒有好好的靜下來思考這代表什麼意義,更別說去注意你當時的穿著,還有,你還到市集問過一位漢人現在是什麼年代,對嗎?」 夕川閉上嘴巴,嘴唇抿緊,不知該如何回應。 「為什麼我會知道這些呢?」他又開始自問自答。「因為我一直跟在你們的後頭。」 夕川大吃一驚,衝口而出,「為什麼?」 他微笑地指著昏睡的索日。「因為我要殺他。」 夕川本能地護著索日,一臉戒備。 「我說過,要殺早就殺了,你不用緊張。」他仍是咧嘴笑。 雖說如此,可夕川還是無法放鬆下來,他到現在仍盡說些讓她心驚的話,而且目的不明,萬一他突然改變主意…… 他率性地在草地上坐下。「我跟你說個故事,你有興趣聽嗎?」 夕川頷首。「什麼故事?」 「你有沒有想過,如果你沒出現,他現在會怎麼樣?」紮格瞄了一眼索日。 她搖首,聽他繼續說道:「記得大厘城那個大胖子嗎?說要買走阿比甘莎、普布跟索日的人。」 夕川點點頭。 「他本來應該在那天的市集上買走他們三個人的,沒想到卻被你半路劫走。」他以樹枝指了一下她的手。「好了嗎?」 「啊?」夕川楞了一下,這才想起手中的蟲兒,她連忙打開手心。 「果然好了。」紮格露出笑,以樹枝勾起在她手上扭動的毛毛蟲。「我見過你醫好兔子。」 雖然剛剛聽他提起,他一直跟在他們後頭,可沒想到他跟得如此之近,這不由得讓夕川志忑不安,腦中不期然的想起一件事,難道……他也瞧見索日親她了?一憶及此,她的臉蛋頓時緋紅一片。 幸好夜色昏暗,他又只顧著玩毛毛蟲,所以沒注意她異樣的神色。夕川整理一下思緒後才道:「請你繼續說。」 「如果事情一開始就沒出錯,買走他的主人會是那個胖子。」他頓了一下。「那個胖子跟你很不一樣,他對奴隸一向不好……」紮格咧嘴一笑。「不該這麼說,而是說,其實這兒很少有對主人好的奴隸,尤其這奴隸如果又是戰俘的話,那就更悲苦了,剛剛那群人就是從別處擄來的戰俘,他們要被送到麗江淘金,再不然就是去建佛寺。 「這裡大部分的奴隸都很認命,除非真的活不下去了,才會有農奴的暴動,不管是奴隸,還是老百姓,在惡劣的環境下都可簡單的分為兩種,一種是只要能安身立命就好,另一種則會起來反抗。」他將毛毛蟲放回草地上。「不用我說,索日屬於哪一種,你心裡應當很清楚。」 「這裡的奴隸制度並不好。」夕川說道。「很多人都在受苦。」 紮格沒有說話,過了一會兒才道:「我故事還沒說完。那胖子有一次生氣,拿燒紅的鐵在奴隸身上烙印,結果他的左臉被燙壞了一半。」 夕川瑟縮了一下,無意識地抱緊索日。 「他的臉毀了一塊,而那個胖子被他扭斷脖子。」他皺了一下眉頭。「這個大概是發生在胖子買了他一個多月後的事情,這是他第一次殺人。」 夕川不安地動了一下,不知該說什麼。 「你看出不對勁的地方了嗎?」紮格緊盯著她。 「什……什麼……」她隱約覺得不對勁,卻無法確切的說出哪裡有問題。 「高大人原本該在一個多月前過世,結果你救活了他,可他最後還是被毒死了;索日原本應該被那胖子買走,然後在一個多月後殺了他,可你改變了他的命運,買走了他,但跟著你一個多月後,他在今天殺了一名士兵。」 夕川的脊椎竄過一抹寒意,臉色微變。 紮格的神色難得地嚴肅起來。「你發覺了嗎?這命運到底是變了,還是沒變?」 「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」她緊張地說。 「如果我的想法沒錯,那胖子應該在近日就會死掉,也或許已經死了。」紮格隨意撿起小樹根咬著。 「你……你說得好可怕……」夕川發現自己起了雞皮疙瘩。 「我自己也覺得很可怕,所以要找個人一起來害怕。」他笑著摸了一下自己嘴上的鬍子。「這些話我又不能對其他人說,只好找最可疑的你講,誰要你擾亂了這一切。」 「我沒有,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。」夕川著急地想解釋,卻不知該怎麼解釋起,回到過去並不是她所能控制的。 「如果一切都不能改變。」他忽然歎口氣,仰望星空。「我來這裡就沒有意義了。」即使現在殺了索日,但如果老天存心想滅他的族人,另一處必會再出現一個取代索日的人來亡他的族人,若真是這樣……殺不殺索日都不會改變這一切。 「紮格先生。」夕川擰緊眉心。「我相信上天是有情的,人的命運是能改變的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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