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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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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話果然讓戈阿婁露出猶疑的表情,但他口頭上依然不示弱。“我向來不相信什麼黑巫術。” “那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。”夕川一把搶過索日手上的飛刀,索日訝異地看著她,不過沒有阻止她。 “這上面有你的血。”夕川頓了一下。“我只要下咒語,你就會生病,嚴重點還會死亡,你想試試看嗎?” 她的話讓戈阿婁遲疑,他多少聽過有人死于黑巫術之下,但他一直對這種事半信半疑,可是想想之前在木屋中,她施咒術時空氣的流動的確有些怪異,但若就這樣退縮,不就代表他臨陣脫逃,這是懦夫的行為,而他是絕對不可能當懦夫的。 就在僵持之際,忽然有僕役奔上前喊道:“大人,大事不好了,少主不見了。” 第十七章 現代 “西元九〇二年,鄭買嗣殺死舜化貞,建立大長和國,七年後買嗣死,子鄭仁旻立,好服食金石丹藥,易急躁發怒而常常殺人,最後毒發暴死。”苗嵐勳放下資料,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道:“我想還是叫夕川趕快離開那個是非之地。” “我已經要她離開了。”她彎身將地上所有的資料收好迭放在角落,開始將原先準備好的樹枝、剪紙、泥塑與木雕在地上排列好。 “你到底想做什麼?”苗嵐勳問道,她從昨天起就在準備這些東西,但問她她都不說。 “我研究了彝族其他部落的咒術,再加上母親還有我自己的理解……”她停頓下來,先排好樹枝之後才道:“先前我都只是入夕川的夢,我打算嘗試能否直接以魂體穿越時空到達南詔。” 苗嵐勳張嘴,說不出半句話來,一會兒才道:“你……這不可能,魂體出竅是沒問題,但要穿越時空……這不可能。” 她瞄他一眼,隨即將注意力放在陣式上。 “我知道你的咒術很厲害,但凡事都有其限制,再說,你到了那兒要做什麼,夕川根本看不到你。”見她不理睬他,他不得不說句重話。“風,有時候你要順應天意,凡事不得強求,你不可能控制得了發生在你身邊的每一件事。” “我的事你管不著。”她冷冷地回他一句。 “風。”他向她走來。“我知道你心急,可你看看你自己,這些日子你好好睡過沒?你整天想的都是這件事,當然,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,可是你必須明瞭,所有的事都只能盡人事,聽天命——” “你說夠了沒!”她猛地起身要趕他出去,沒想到一起身,她整個人暈眩起來,手上的樹枝掉落在地上。 “風。”苗嵐勳立刻抱住她。“你沒事吧?” “放開……”她掙扎了一下,發現眼前還是一片黑。 “這些日子你吃的少,睡的也少,身體當然受不了。”他皺攏眉心。“我帶你去看醫生。” “不需要——你做什麼——”晨風發現自己突然被抱起。“你再不放我下來——”她忽地閉上嘴,發現心跳得飛快,眼前又是一陣黑影閃過。 “怎麼?不舒服?”苗嵐勳大步抱她走出書房,面露憂色,她必定是非常不舒服才會連罵他的力氣都沒了。 “別擔心,我很快就送你到醫院去。”他安撫地說。 晨風懶得回應,卻一直聽見他喋喋不休的安慰話語,最後她終於受不了,只簡短地說了一句,“閉嘴。” “好。”他立刻道。 晨風眨眨眼,輕晃了一下頭,發現又開始暈眩起來,她只好閉上眼,內心焦急不已。她現在可不能生病啊! 夕川站在黃土堆前,將種子灑在墳上,這些種子是從阿西木嘎身上掉出來的,她知道後,又哭得一塌糊塗,他這麼認真地在學習,想幫她弄一個漂亮的園子,可是她…… “我還來不及好好認識他。”夕川困難地吞咽口水,將鼻中的酸意一併納入喉頭。“我還來不及……” 索日右臂一伸,將她攬入懷中,什麼話也沒說,因為他不知該說什麼。 他溫暖的懷抱讓她喉頭的濕意一下子躍上眼眶,她哽咽一聲,緊緊地抓著他背後的衣裳,淚水潸潸而下。 “主人,你別難過。”石拍一臉憂愁地抓著她裙子的下擺。 “我……知道……”她抹去淚。“說好不哭的。” “要我說,該把那個叫什麼戈阿婁的給砍下一條手臂,算是給阿西木嘎報仇。”阿比甘莎氣憤道。 古比瞥她一眼。“怎麼,你要去?” “我要能耍刀弄槍,我早去了。”阿比甘莎瞪他一眼。“男人啊!愈到緊要關頭,愈不可靠。” 古比訕笑一聲,朝普佈道:“罵你呢!” 普布瞄他一眼,沒搭腔。 “我們應該去討個公道。”阿比甘莎又道。“順道罵罵曲比阿烏,一進鄭府,她就搞不清楚誰是主子,整日窩在鄭夫人身邊,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,也不見她出來說句公道話。”現在更是拋下他們,說發生這樣的事,她不能離開夫人。 “別怪她。”夕川立刻道:“少主不見,鄭夫人六神無主,她自然要留在身邊。” “我說她現在根本就是狐假虎威。”阿比甘莎不平地哼了一聲。 夕川朝眾人看了一眼,說道:“我想單獨跟阿西木嘎說幾句話,順便為他念一段指路經。”這是彝族為死者誦念指引的咒語。 “我們到後面等主人。”古比立刻道。 “主人,我跟你一起。”石拍說道。 阿比甘莎推了一下石拍的肩。“好了,別這時候撒嬌。” 石拍漲紅臉。“我才沒有。” “小鬼,快點長大。”她推著他往後走。 “你別推我。”石拍生氣地叫了一聲。 古比、普布與巴裡呼瑪也跟著往後走,沒動的有索日、夕川與紮格,這時紮格看了索日一眼,說道:“不介意我跟你家主人說幾句話吧!” 索日瞄他一眼。“很介意。”別想他會讓步第二次。 紮格楞了一下,隨即哈哈大笑,夕川不好意思地紅了臉,對索日說道:“我想單獨跟紮格說幾句話。” 但他依然不動如山。 “索日……” 紮格微笑。“你說的沒錯,他的個性跟小孩子沒兩樣。” 索日沉下臉,顯然對這話很不高興,夕川則是尷尬地紅了臉。 紮格繼續道:“晚點我們再談。”他往後走。 “索日,你為什麼!” “我不喜歡你們之間神神秘秘的。”他知道她要問什麼,所以直接回答。 “可是我跟紮格有正事要談。”夕川說道。 “為什麼不能讓我知道?”他固執地問,他就是對他們神秘的行為感到不舒服。 夕川張嘴,一時間不知要說什麼,最後只好歎口氣。“那你能讓我跟阿西木嘎單獨相處一會兒嗎?” 他沉默著,就在她以為他真的不打算移動時,他向後走去,但他在走前說了一句話,“別難過。”他摸了一下她紅腫的眼皮後才轉身離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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