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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


  夕川的聲音由外頭再次傳入木屋內,戈阿婁微微一笑。“真是個粗魯無禮的奴隸,我今天就代你的主人好好教訓你。”他左右擺動了一下頭部,骨節的響聲讓他升起興奮的顫慄,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想殺一個人了。

  他一個飛身沖向他,索日後退一步,擋下他快速揮來的拳頭,戈阿婁左手的拳頭緊跟而至,打上他的腹部。

  索日承受疼痛的同時,快速地抓住他的手腕,習慣地將之扭開,打算讓他手臂脫臼,但戈阿婁的力氣不同於其他人,在被扭開的同時,他身體一轉,以手肘撞上索日的腹部,將他撞開幾步。

  索日撫了一下腹部,疼痛讓他皺眉。

  戈阿婁轉了一下左手腕。“你的力氣果然很大,留下你,以後必成大患。”語畢,他再次沖上來。

  索日退後幾步,右手一揮,將第三根柱子打斷,木屋頓時垮下,站在外頭的夕川讓轟然巨響嚇了一跳,直覺叫道:“索日!”

  “他不會有事。”紮格抓住夕川,不讓她上前。

  “索日會受傷的。”夕川掙扎。“那個人——”

  “他就是第二個人。”紮格皺下眉頭。

  他的話讓夕川怔了一下。

  “還記得我提過有三個人日後會各據一方嗎?他也是其中之一。”紮格說道。

  屋頂忽然讓人拆下一片,丟到一旁,戈阿婁現身在一堆殘破碎木中。

  “給我出來。”戈阿婁怒聲道。

  木屋倒塌的聲響開始引來一些奴役,可大家都遠遠地瞧著,不敢就近觀看,戈阿婁的暴躁與殘忍他們都曾耳聞,甚至親身領教過,因此敬而遠之。

  當戈阿婁將視線移至夕川身上時,夕川害怕地後退一步,但一想到他是殺死阿西木嘎的兇手,心中的氣憤掩蓋了平時的膽怯。“你為什麼要找阿西木嘎的麻煩?!”一想到阿西木嘎死前痛苦模樣,淚水一下子又湧上了眼眶。

  “我討厭沒用的人。”他走出廢墟,朝夕川走來。

  紮格翻轉手腕,飛刀由袖口落入掌中,他正打算發動攻擊時,一根木柱朝戈阿婁飛來,戈阿婁回過身,輕鬆將木柱擋開,索日不知何時已出了木屋,站在離他兩尺的地方。

  他的衣上沾滿灰塵,右手臂流著血,似乎讓垮下來的碎裂物給割傷。

  “別說我不近人情,要我給你時間包紮嗎?”戈阿婁惡意的勾著嘴角。

  “索日,你要不要緊?”夕川拚命想甩開紮格的手,可卻怎麼也掙脫不開,讓她不由得升起怒火。“你放開我!”

  索日轉向夕川,平靜道:“我沒事。”

  就在他轉向夕川之際,戈阿婁上前發動攻擊,索日來不及防備,胸口挨了一拳,夕川震動了一下,焦急地轉向紮格。“你幫幫索日。”

  “他如果有危險,我會出手的。”紮格說道。

  “你真的會嗎?”夕川帶著懷疑。“你是來殺索日的——”

  “你說的沒錯,我是來殺他的。”紮格並不否認。“那你還拜託我救他,這不是求錯人了嗎?”

  聽他這樣一說,夕川急道:“你也說過,若要殺索日,你早就動手了,我這幾天把你的話從頭到尾想了一遍,就像你說的,有些事……”她低頭瞧著地上阿西木嘎安詳的臉孔,悲傷道:“是無法違抗的,但或許能做些許的更動。”

  “什麼意思?”她的話引起紮格全副的注意力。

  “你先讓他們兩個停下手。”夕川說道。

  紮格將視線移向仍在打鬥的兩人,索日現在明顯處於下風,畢竟他雖有氣力,可在打鬥的技巧上比不上長年征戰的戈阿婁。

  戈阿婁一個重拳打上索日的腹部,索日因疼痛而彎下身,正當戈阿婁訕笑的剎那,一道血水朝他眼睛噴來,他直覺地閉了一下眼,長年處在生死關頭之際,他已練就保身的反射性本能,在他眼睛閉上的剎那,他直覺地往後退,但仍是慢了一步,胸口被利刃掃劃一刀。

  索日握著飛刀,露出陰狠的笑意。“別說我欺負弱小,你想先去包紮嗎?”

  戈阿婁低頭瞥了一眼胸口的血痕。“這叫傷口?對我來說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。”他因怒意而瞠大雙眼,臉上的血使得右眼的疤痕看起來更顯猙獰。“看來你還有點頭腦。”他抹去血跡。

  “對你不需要。”索日冷冷地回答,手臂的傷其實是他自己弄出來的,他知道自己在戰鬥技巧上不如他,因此必須以突襲方式取勝,方才挨打,也只是為了鬆懈對方的警戒心。

  紮格揚起眉宇。那不是他的飛刀嗎?沒想到索日竟然暗藏他的暗器。

  “如果你不想阻止,那我自己來。”夕川讓紮格拖拖拉拉的態度弄得冒火。

  “現在恐怕難了。”紮格望向一觸即發的兩人,他能感覺戈阿婁已經被惹火了。

  夕川抬腳踢上紮格的胯下,紮格沒料到她會突襲他,一瞬間臉色大變,夕川乘機掙脫他,紮格反射地彎下身來,哎喲……

  “對不起。”夕川漲紅臉,一邊道歉,一邊往索日的方向跑去。

  “別過來!”索日喝道。

  夕川在他身前停下,對著一臉殺意的戈阿婁說道:“你若再不停手,我會叫你付出代價,你殺了阿西木嘎,我絕不原諒你。”

  瞧著她一邊顫抖,一邊說出威脅的話,戈阿婁哈哈大笑起來。

  “你別在這兒。”索日將她往後推。

  “我不能再讓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。”夕川搖首。

  她的話讓索日一楞。

  “你這女人說話還真天真。”戈阿婁眯起眼。“我不只殺那個老人,我還會割下他的頭。”他指向索日。

  他的殺意讓夕川難受地顫了一下。

  “你走開。”索日推開夕川。

  “不。”夕川又回到他身邊。“你聽好……”她轉向戈阿婁。“我是女巫沒錯,你應該知道巫術有白巫術跟黑巫術,你如果再不走,我會用黑巫術傷害你。”她恐嚇地說道,在南詔這些日子,她曉得這兒的人民是很崇信巫術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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