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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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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……我趕時間……」他打開藥箱,拿出一瓶藥。「先擦著吧!我回來後再幫你仔細瞧瞧。」說完便匆匆忙忙的離開。 「等等,喂!先生……」紮格喊著。「怎麼回事?這個鎮的人都沒有同情心是不是!」 小二笑著上前。「客倌說笑了,易大夫只是趕著去給軍將看病。」 索日將夕川安置在竹凳上坐好,紮格隨後坐在夕川旁邊。 紮格打開藥瓶,扯開自己被劃開的褲子。「軍將?哪個軍將?」他們南詔的軍隊按照居地的遠近編為東西南北四個軍,每個「軍」設置「將」,統帥五百到一千人,統帥四個軍的軍官就稱為軍將。 「我幫你。」夕川拿過他的瓶子,將藥粉均勻的撒在傷口上。 「是東軍的軍將高年山,之前出兵跟吐蕃打仗時中了毒箭,雖然性命是保了下來,可傷口一直治不好,請了好多的大夫都沒什麼用,聽說現在連床都起不了,最近貼了公告,說是只要能把他的病給治好,就重賞百匹上好的絲綢,五大箱金銀珠寶。」 小二才說完話,就有客人要求加茶水,他吆喝一聲,拿著細長的大鐵壺走了過去。 聽完小二的話,大夥兒全睜大了眼。 「上好絲綢?」 「金銀珠寶?」 「五大箱?」 石拍立刻激動地說:「主人,主人您去試試,您一定行的。」 「怎麼?她也是大夫?」紮格驚訝地指著坐在他身邊的年輕小姑娘。 「啊?」夕川不解地看著大家,向索日求助,希望他能解釋大家在說什麼。 「主人好厲害的,她把我的眼睛治好了,你看你看。」他指著自己的右眼。「我現在看得好清楚。」 紮格仔細地瞧著他的右眼,發現他的眼珠有些渾濁。 「本來看得很不清楚,可是現在……」 「好了,石拍。」阿西木嘎沉聲打斷他的話。「還是讓主人自己決定吧!」 「主人應該去的,她一定可以治好那個高大人。」石拍又道。 「是啊!只要得到那些金銀珠寶,去哪兒都沒問題。」阿比甘莎也道。 「好了,別在主人面前說這些有的沒的。」曲比阿烏輕哼一聲。「你們真是愈來愈沒規矩,主人沒讓我們說話,我們就該閉嘴,不要吱吱喳喳地講個沒完。」 「你自己還不是講個不停。」阿比甘莎不客氣地說。 「你……」 「好了,別吵。」阿西木嘎皺下眉頭。「別在外人面前失禮。」 紮格笑了笑。「不會,我聽得挺有趣的。」 「客倌要些什麼?」小二走回桌邊問道。 夕川因為聽不懂,所以就由索日點了些東西,除了她跟紮格坐下外,其他八個人都站在桌子邊。 她好奇地四處張望,這裡的桌子跟椅子都是由竹子做成的,而且比一般的桌椅都還要低,雖然有屋頂,可卻沒有牆,看起來很像大涼亭,雖然跟平常電視上的茶館不太一樣,不過很有風情,茶鋪內到處都是喧嚷聲,來往的人也很多。 這是她來到南詔後,第一次在如此狹隘的空間與這麼多人相處,她的腦中開始出現許多鬧烘烘的聲音,她蹙起眉頭,開始專心地念著靜心咒,想甩掉雜音,「正身正意,結跏趺坐,繫念在前,無有他想,專精念安般。所謂安般者,若息長時,亦當觀知我今息長……」 「嗯……」床上的人不安地翻動著,疼痛讓他在夜晚也無法好好入眠,他翻過身忽地輕咳起來。 隨著咳聲愈來愈大,他整個人從睡夢中醒來,咳嗽讓他右胸口的傷更是疼痛,空氣中的煙硝味讓他突然清醒過來,這才發現房中彌漫著白煙。 怎麼回事?失火了嗎? 他正要喊人,一抹身影突然在如霧的白煙中現身。「誰?」他警覺道。 「來救你的人。」 「什麼?」 「你的毒傷已經侵入五臟,再這樣下去,不出五日,你就要去見本主了,洱海神憐憫你,所以特意派我來指引你一條明路。五陽旅店住著一個年輕女人,帶了八名奴隸,那女人是洱海神派來救你性命的。」 「五陽旅店?」 他張嘴正想問得更詳細,黑影卻突然逼近,他因受傷在身,來不及反應,只覺一股甜膩的味道充斥在鼻間,他的意識立即模糊,眼皮無力地蓋上。 ☆ 「夕川……夕川……聽得到我的聲音嗎?」 夕川左右張望,發現自己在一個奇怪的屋子裡,屋子是紙做的,而且是黑色的紙,她新奇地摸著紙窗戶,突然聽見有人在叫她。 「夕川,夕川……」 她奇怪地四處張望。「姊,是你嗎?姊,姊!」 就在她大喊之際,一個人影忽然現身屋內,在她面前立定,兩人驚訝地看著彼此,夕川隨即撲進姊姊的懷中。「姊——」 「夕川。」晨風激動地喊了一聲,眼眶不覺紅了起來,她終於成功了。「你沒事吧?」她急問道。 「嗯!」夕川哽咽地說著。 「你到底跑哪兒去了?」晨風焦急地問。 夕川抹去淚水,哽咽道:「我在雲南。」 晨風驚訝地張大眼。「雲……雲南?」 「嗯!」她一邊點頭,一邊吸著鼻涕。 「好,沒關係,先別管怎麼過去的,你在雲南哪裡?為什麼電話都打不通?」晨風詢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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