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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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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等他們離開,灩衣便長籲口氣,鬆開面紗,忙完了這事後,府上突然來了一些遠親,於是她又得忙著招呼,午後,她得抽空陪妹妹練宇,為她說故事,小憩一會兒後,又被錦姑挖起來,說是大少爺快回來了,她得準備好。 「錦姑.讓夫人睡一下沒關係,大少爺他不會在意——」 「不行,大少爺也累了一天回來,少夫人當然得服侍著。」錦姑嚴厲道,她年約四十五,是當年與秦氏一起嫁過來的奴婢。 冬黎沉默下來,可臉上有著怨懟神情。 「夫人,喝杯茶,提提神。」夏曦急忙奉上茶。 灩衣眨著惺忪的睡眼,張嘴喝了口。 「少夫人得好好振作精神。」錦姑一邊說著,一邊在她唇上塗胭脂。「以前的少夫人可不會像您這樣懶散。」 灩衣稍微提振了下精神。「以前妗嫻姐姐是由你服侍的嗎?」 「那是當然。」錦姑轉動地的臉,又塗了些粉。「老夫人想我上年紀了,要讓我過些好日於,所以才讓冬黎跟夏曦跟在您身邊,可事實證明.沒有我還是不行的,瞧她們兩個在您身邊什麼也不會。」 冬黎氣憤地漲紅臉,夏曦則是不安地動了下。 「她們這些丫鬟都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,可沒幾個人學到精髓。」她再次打量灩衣的臉,滿意地點了點頭。 「大少爺。」 外頭傳來的聲音讓錦姑慌亂起來,她放下手上的胭脂.朝冬黎與夏曦使個眼色,三人立即退到一勞.臉朝下,身子微彎。 翟玄領一走進來就聽見三人齊喊,」大少爺。」 她們整齊劃一的樣子讓灩衣忍不住想關,雖然每天都能對到同樣一齣戲碼,可她就是覺得好笑。 察覺錦姑的目光,灩衣急忙起身迎上。「相公。」她相個身。「您在外頭用了一天,趕緊坐下來歇息,瞧您流了這麼多汗……」灩衣拿出手巾在翟玄領臉上亂抹一通。 翟玄領讓她逗笑。「我沒流汗。」 灩衣裝出驚訝的表倩。「是妾身老眼昏花了,喝杯來水吧!」她為他倒了一杯。「相公今日過得可還好?」 「與平時無異。」翟玄頓地笑著喝口水。 「今天的夕陽是橘中帶紅,還是紅中帶橘?」她問著。 翟玄領差點沒讓水噎著,冬黎與夏曦悶笑一聲.卻在錦姑的輕咳聲下止住笑意。 翟玄領揮手示意她們遲下,一等她們離開,灩衣就朝他露出俏皮的笑。「相公喜歡今天的問候嗎?」 他好笑道:「這問題倒是挺有趣的。」 她笑著靠向他,環上他的腰,疲累地閉上眼。「很出興相公喜歡。」她愛困的模樣讓他蹙下眉頭。「我說了.你若很累就歇著,不用特地起來。」「沒關係。」 他抱起她,讓她在榻上休息。「這事我跟錦姑說。」 「不用。」她奮力張開眼。「你答應過我不找她說的,她也只是在盡本分……」「哪有主子還得聽了人擺弄的!」他面露慍色。 她微笑。「她是娘安在我身邊幫我的,你去遣退她,不是讓娘難堪,也讓我難做人嗎?」 他皺下眉頭。「我會去跟娘——」 她搖首。「別生事了,錦姑不過就是嚴肅了點,再說,家裡的事同你在外頭處理的公事不一樣,不能這樣硬著來。」 他露出笑,不敢相信妻子竟然在教導他做人處世。「我沒打算硬著來。」「那你打算怎麼辦?陰著來,威脅錦姑,示意她不得聲張,若讓你聽到她在娘面前說了什麼就要逐她出去?」她揣測。 他揚眉,聽得她繼續道:「她跟在娘身邊近三十年了,難免倚老賣老,人都是這樣的。」自錦姑留在她身邊後,相公每次回府便先回房,為她遣退錦姑,讓她能好好歇息,為此,她很是感動,在某方面,丈夫真的是個很體貼的人。 翟玄領沒說什麼,只是為她蓋好被子。「離晚膳還有些時間,你睡會兒,我看些書。」 她點點頭,聽話地合上雙眼,幾乎是立刻便進人夢鄉。 他坐在床畔看著妻子,手指撫過她眼下因疲憊而泛出的青影,而後緩慢地移向她的頰邊、她的唇,他不知自己盯了她多久,只知道當他發現自己正發呆地盯著妻子時,忽然覺得自己荒謬得好笑。 雖然早已明白他已不能沒有她,可發現自己越來越受她影響,仍是令他心涼,他沒心系於任何女子過,所以從不知曉這樣的感情會越來越深,他搖搖頭,不願再想下去,於是起身走到坐榻上去。 幾上的冊子立刻吸引他的注意,他順勢拿起來翻了下,上頭是妻子列的一些事項,當他瞧見贏家四兄弟的名字出現在上頭時吃了一驚,妻子怎麼會…… 他記得曾聽她說過為贏家辦過喜宴,可那也是去年的事了,為何他們的名字會出現在冊上?他幾乎想立刻搖醒妻子問個清楚,可在轉頭瞧見她睡得深沉時,卻打消了念頭,就讓她多睡一會兒吧! 第七章 一覺醒來,灩衣感到精神許多,她慵懶地伸展四肢,卻撞上了某樣東西,她嚇了一跳,緩緩轉過身去,竟發現丈夫睡在身旁,而且連單衣也脫下了。 她疑惑地眨了下眼,低頭瞧著自己,她的外衣被褪下了,可她記得剛剛睡時,明明還穿在身上。 難道她錯過晚膳,睡了一整夜?這念頭一浮現腦海,灩衣便急忙坐起身,屋內的光雖不像白日那樣明亮,可還是能瞧得清東西,青灰青灰的,像黎明前的光。 「難道真睡了一宿。」她呢哺著,低頭瞧著丈夫的睡臉,她微微一笑,躺下來鑽進他懷中,一定是相公見她睡得沉,所以便不許人吵她。 翟玄領在她偎人懷中時醒來,他下意識地攬上她的腰。「醒了?」 丈夫低沉的聲音讓她盈笑。「你沒叫我起來用晚膳。」她抬手將他垂落的髮絲塞至耳後。 「我見你睡得沉,就沒叫你了。」經過一夜的休息,妻子看來神采奕奕,笑靨如花,他微笑地低頭親吻她發亮的眼眸。 「錦姑沒有不高興嗎?」她笑問,柔軟的手掌貼上丈夫溫熱的胸膛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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