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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


  「我覺得很累,想歇一會兒。」她轉身想移至床榻,卻讓他阻止。

  「灩衣——」他的語氣出現警告意味。

  她沉默以對。

  怒火開始在翟玄領體內燒灼。「夏曦——」他冷喝一聲。

  灩衣眨了下眼,已明白他想做什麼,這個可惡的人……

  門扉被推開,夏曦驚慌地入內,一時腿軟跪了下來。「大……大少爺……」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,可大少爺語氣中的怒氣讓她膽戰心驚。

  翟玄領沒有回過身,依舊與妻子對視著。「夫人今天去酒樓做什麼?」

  夏曦抬眼望向夫人,不知道該怎麼辦?

  「再不吭聲就滾出府去。」翟方領冷言道。

  夏曦嚇得說話都結巴了。「大……少爺,奴……奴婢……」

  「你毋需嚇唬她!」灩衣怒目而視

  他揚起嘴角。「我從不嚇唬人.我說到做到。」

  灩衣深吸口氣。「出去吧!夏曦,你大爺心情不好,不要與他一般見識。」

  「啊?」夏曦一時間不能意會夫人所說的話。

  「還不出去!」翟玄領恢復溫和的語氣。主子的聲音宛如一盆冷水澆下,夏曦爬起身,匆忙退出去。

  灩衣後退一步,垂下眼。「夫君可認識金虎力?」

  「知道。」他頷首。

  「聽說此人力大無窮,能單手舉起石獅子,所以後來的人都叫他虎力,倒忘了他真實姓名為何。」她頓了下。「妾身即是跟蹤此人而來到醉忘樓。」

  「你跟蹤他?」他不可置信地又問一次。

  「是。」

  翟玄領溫和的神情在瞬間轉為嚴厲。「你——」

  「相公毋需擔心,他沒發現。」

  「你怎麼知道他沒……」翟玄領握緊拳頭讓自己冷靜下來。「如果他發現了,而後故意把你們引到無人之處——」

  「相公說得太嚴重了。」她急忙打斷他的話,因為他的臉色已隨著他說的每一個字而越漸難看。「我很小心——」

  「如果你很小心,我如何得知你在那兒?」他冷冷地反問。

  她一時無言。

  「我不敢相信你竟會做出這麼蠢的事。」他將雙手放在背後,免得自己伸手去抓她。

  「對你或許是蠢事,可對我不是。」她不悅地說。

  他假裝沒有聽到妻子的話,只是將話題導回。「為什麼要跟蹤他?」他必須先把來龍去脈搞清楚。

  「在我說之前,我想相公先答應我一件事。」她頓了下。「我不希望相公插手肆弟的事。」

  「為什麼?」他攏下眉宇,她的要求讓他詫異。

  「我就是不要相公插手。」她轉過身不看他。

  「灩衣——」

  「除非你答應,否則我不說。」她執拗地說。

  「我必須先聽完才能告訴你我的決定。」他轉過她的身子。

  「那我不說。」她緊盯著他的胸口,不願對上他的眸子。「就算你問夏曦也沒用,她不知道。」

  「我能問壇肆。」他提醒她。

  她沉默一晌。「隨你。」

  她的回答讓他溫怒。「你怎麼回事?」他握緊她的肩,示意她回答。「為什麼像紅兒一樣使性子!」

  「我沒有使性子。」她扭動身子想掙脫他。

  他鬆開手,深思地盯著她。

  「我答應你不管亞坤的事,為什麼你不能答應我不插手壇肆的事?」她反問。

  他皺眉。「這是什麼?以牙還牙嗎?」

  她詫異道:「當然不是!相公有這種想法真是太卑鄙了。」

  他不怒反笑。「看來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好吧!我答應。」

  她先是不相信地眨眨眼,而後朝他露出一抹笑靨。「謝謝。」她的臉兒微醺。「相公一定覺得我方才不可理喻,我只是有些不安,你知道……」她突然止了話語,而後搖搖頭。「沒什麼,是我自個兒小心眼。」

  「小心眼?」

  「沒什麼?」她搖首,轉個話題。「我會跟蹤壇肆是因為……」

  她開始將丘師傅來府一事告訴他,而後又大略描述了壇肆說的話,及她決定跟蹤弟弟的計劃,以至後來金虎力的事都全盤說出。

  期間翟玄領沒有打岔,也沒發表任何意見,即使在提及表姨丈翁敬富也出現在醉忘樓時,他也只是扯了下嘴角,這讓灩

  衣開始懷疑他似乎瞞著她偷偷在進行一些事。

  語畢,她喝口水,瞧著丈夫若有所思的表情。「你想到什麼嗎?」

  他回過神,搖了搖首。「沒有。」

  灩衣不相信丈夫的話語,可並沒追問,只是換了話題。「相公怎麼知道我在那兒的?」

  「啟譽瞧見你。」他簡短地說。

  灩衣蹙下眉,沒想還是讓啟譽發現了,難道她撞上茶博士之時已被發現了?

  「他瞧見我就得告訴你嗎?」她的語氣有些不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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