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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


  所有人全瞥向他,表情訝異。

  翟玄領繼續道:「昨兒個孩兒無意中提及今日要去醉忘樓,灩衣聽後說很想去瞧瞧,孩兒當時聽了只當她說笑,沒加以斥責,才會變成這局面。」

  「荒唐!」秦氏低喝一聲。「那是女人家能去的嗎?」

  「是媳婦太衝動了。」灩衣低頭,垂下眼瞼。

  秦氏重新在椅上坐下。「你去那地方到底想做什麼?」

  「媳婦兒只是想去瞧瞧相公在那兒做什麼?」她頓了下。「聽說那兒的女人各個嬌媚,還會使妖術,所以媳婦擔心相公一時不察給迷了去……」

  翟玄領輕咬一聲,嘴角藏笑,她就是有本事讓他發笑。

  「荒唐!」秦氏皺眉。「男人在外邊的事,做妻子的不許過問,這我不是同你說過嗎?」

  「媳婦沒忘,可灩衣放心不下相公的安危——」

  「胡扯,去那兒能有什麼危險!」秦氏斥責。

  「是媳婦糊塗了。」

  「男人在外頭風花雪月的事,就只是風花雪月,不需當真。」秦氏訓著,伸手拿起幾上的茶盞喝了口。

  「是。」

  「你這樣只會讓人笑是妒婦,不識大體。」秦氏的語氣充滿不贊同。

  「是媳婦的不對。」灩衣恭敬地說。」這一路上,相公已經斥責過媳婦兒了,他一路拖著媳婦回來,差點沒拽下媳婦手臂上的肉,若是相公手上有根鞭子,必定也會一路上抽著媳婦兒回來,就算如此,媳婦咬牙都不敢吭一聲。」

  翟玄領又好氣又好笑,秦氏輕咳一聲,臉色稍有和緩。「胡說什麼,玄領不會這樣對你!」

  「孩兒是真想抽她。」翟玄領說道。「她太無法無天了。」

  灩衣眨了眨眼,不知丈夫是在說笑還是當真。

  「好了,先回房去吧!」秦氏緩下口氣。「這事我回頭揣度揣度,看該有怎樣的責罰。」

  「母親……」

  「都別說了。」秦氏打斷兒子的話語。

  兩人行禮後,走出大廳,正巧遇上疾奔而來的夏曦。「夫人……」

  灩衣舉手示意她安靜,夏曦膽小禁不起嚇,若是讓老夫人審問,說不定一會兒全招了,在他們還沒遠離大廳前,她不想再橫生枝節。

  她偷偷瞥了丈夫一眼,卻發現他面無表情,她在心裡長歎一聲,好不容易過了婆婆那關,丈夫這關怕是難捱了。

  「相公怎麼知道我在那兒?」一進房,灩衣便提出心中的疑惑。

  「從現在開始,由我發問。」翟玄領盯著妻子。「你去醉忘接做什麼?」

  她仰望著他,眉心輕蹙。「我去是因為……」她想著該怎麼說。

  「我只想聽實話。」他將手臂交叉於胸前。

  她眨了下眼。「我並不打算對相公說謊。」

  「很好。

  他一板一眼的態度讓她再次扇了扇眼瞼。「我會去醉忘樓是因為壇肆。」

  翟玄領皺下屆。「他在那兒?」

  「沒有,可杉弟在那兒。」灩衣在丈夫沒有顯出意外之色時擰上眉心。「你知道?」

  他點點頭,並未加以說明。

  「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?」

  她不高興的語氣讓他挑眉。「如果他覺得要告訴你,他自然會說。」

  灩衣沒說話,只是瞪視著他。

  「你不能限制他的行動。」

  「我沒有要限制他的行動,只是他不該去那個地方……」

  「你都能去了,他為什麼不能?」他譏諷地提醒她。

  「因為我是去——」她突然止住話語。「我是說杉弟不會喝酒……」

  「現在我們要談的是你,不是他。」

  她沒有言語,只是盯著他瞧,而後一言不發地走到鏡臺前坐下,開始將頭上的玉釵卸下。

  「你在做什麼?」他站到她身後,一臉不悅。

  「這些東西紮得我頭疼,可與相公談話讓我頭痛欲裂。」她拿下假髻及更多的珠花。

  「我讓你頭痛欲裂?」他揚眉,這句話該他說才是。

  她沒應聲,解下盤在頂上的髻。

  等了一會兒,見她都沒吭聲,他才明白她不打算開口解釋。「灩衣。」他的語氣開始轉硬。

  「方才在大廳上……」她起身面對他。「你在娘面前為我說話,我很高興。」

  「這不是我想聽的話。」他抬起她的下巴,黑黝的雙眸在她眼中搜尋。「這件事與壇肆有何關係?」

  「我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——」

  「我現在就要知道!」他打斷她的話。

  「我什麼都得告訴你,可你卻什麼都不同我說。」

  「你——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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