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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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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無妨、無妨。」丘朝勤搖手。「我早就想過來看看你們一家子。」他頓了下。「你……過得可還好?」去年他曾向尹家兄弟提及有意續弦灩衣,卻遭尹槊貳反對,因此這親事便作罷,如今見她嫁人,心中雖有些欷籲,可也有對她的祝福。 「灩衣很好,多謝丘師傅關心。」 瞧見她眼眸露著笑,他放心道:「那就好,既然壇肆不在,那我就告辭了。」 「師傅才來,怎就要走了?」 他微笑。「我私塾還有些事,不打擾了。」 灩衣又慰留幾句,這才讓婢女為他帶路。 「大姐,你說肆哥是不是跑去玩了?」淺舞猜測著。 灩衣沒有回答妹妹的問題,走到門外對婢女交代道:「到樸園將侍奉壇肆少爺的僕役們全都叫來。」 一等丫鬟離開,灩衣轉頭對妹妹說:「最近你肆哥可有跟你說什麼?」 淺舞偏頭想著。「嗯……沒有,昨天傍晚肆哥回來時有來瞧我的傷,然後要我不可調皮,別讓大姐在翟府難做人。」 她的眉頭擰得更緊。「他真這麼說?」肆弟向來粗枝大葉,怎會說出這樣的話?忽地她想起小舞曾說壇肆曹去柴房看過翟亞坤,這些事……難道有關聯嗎?或者翟亞坤在肆弟面前說了什麼? 「是啊!後來杉哥進來笑他何時變得這樣有智慧,是不是吃了什麼十全補腦丸。」語畢,她咯咯笑了起來。 「小舞,今天師傅來府裡的事別告訴你肆哥,等他回來後我再同他好好談談。」灩衣交代著。 「好。」淺舞爽快地答應,心裡想著,這下肆哥慘了! 一整個下午,灩衣都顯得有些心神不寧,她實在不明白壇肆為何要逃學,更不解的是,他有事為何不找她商量?好不容易捱到夕陽西下,她開始坐立難安,在房裡來回走著。 「少夫人,壇肆少爺來了。」夏曦進房通稟。 「請他進來。」灩衣在繡墩上坐下,拿起桌上的繡品假裝縫著。 「大姐,你找我?」尹壇肆跨門而人。 「是啊!」她放下繡布,」不意夏曦離開。「自姐姐嫁人後,一直忙著府內的事,今兒個突然想到好久沒問你課業如何?」 「很好。」他快速地回答。 「壇肆……」她停了下,示意他坐下。「今兒個想到你求學的事,讓姐姐想起有些話一直忘了跟你說。」 「什麼事?」 「你對讀書有興趣嗎?我是說,前陣于你杉哥才提醒我一件事,不是每個人都對仕達之路有興趣,你想同你二哥一樣考功名嗎?」 他圓潤的臉上露出遲疑之色。「我不知道。」他以掌心抹了下大腿,擦去汗漬。「不過我知過我沒貳哥的好腦袋。」 「那……你可有想過要做什麼?」她小心地探問。「或者依你杉哥一樣先到鋪子幫忙?」 他連忙搖頭。「那我不會,杉哥老說我笨。」 「你別聽你杉哥胡謅。」灩衣立即過。「你知道他性子的,就愛在口頭上占人上風。」 他做扯嘴角,呢喃到:「我是笨……」 「什麼?」灩衣傾向前盯著他的眼睛。 「沒、沒什麼。」尹壇肆搖手。「我……我累了,我是說,在私塾裡念了一天的書,我想回去休息了。」他急忙站起身。 「肆弟。」她也起身。「你在翟府生活得還習慣嗎?」 尹壇肆瞧著她。「習慣,大姐前幾天不是才問過嗎?」 「我是擔心你們有心事憋在心裡不告訴我,所以才三不五時問問。」 「我沒有心事,沒有。」他晃著頭。 灩衣點點頭。「那就好。」 「那我走了。」尹壇肆說著。 她再次頷首,瞧著弟弟走出房門。他一離開,灩衣使坐四椅上看著繡布上的牡丹,而後長歎口氣,她沒想到肆弟竟然不肯對她說實話,前些日子貳弟、杉弟的事著實讓她優煩傷心了一陣,沒想現在卻換成肆弟;她又歎一聲,而後搖搖頭,不想讓自已沉緬在自傳當中,她必須想辦法……她的腦袋飛快地思索著,既然他不肯與她談,那她只好暗著來了。 翌日,尹壇肆一如以往地在辰時三刻出門,與平常無異,只是他沒料到的是,身後多出了兩個人。 走過一條街後,他隨手揮了下身邊的蚊蟲,而後似乎聽到身後有聲音傳來,他轉過身,卻沒發現什麼。 「夫人,壇肆少爺好像發現咱們了。」夏曦緊張地抓著胃腹間的衣裳,手臂上吊著一個紅黑相間的漆盒,裡頭擺著鮮果。 「沒的事,肆弟沒這麼敏感的。」灩衣小心地將頭探出巷子,而後籲口氣,肆弟已繼續往前走了。 她為了查出肆弟去哪兒,萬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,原想指個家丁跟蹤弟弟便成,可她不親自查證實難放心,於是決定親力親為,但她不能沒有交代就出門.只得告訴婆婆她要到送子觀者那兒求子,婆婆聽後很是高興,還說纂跟她一塊兒去,她心中驚慌,可表面上不動聲色,謊稱昨天似乎聽到徐姑婦說要來府裡,婆婆這才打消念頭。 接著又為了乘轎一事費了不少唇舌才讓婆婆允她步行,她用的理由則是走路較有誠意,觀音定會急動,但身為翟府長媳如何能抛頭露面,至少得戴蓋頭,將勝過住.以前她從沒戴蓋頭上街,不過這不是什麼大問題.所以她也不想多費唇舌爭辯。 至於夏曦,她原是不想帶地出門的,但她明白婆婆必定不會答應,所以也就略過不提,只是交代夏曦不可洩漏此事;夏曦本來很慌張,以為她要做什麼逾禮的事,但在明白她只是擔心弟弟後,便安下心來,甚至有些雀躍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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