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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根據在場兄弟的說法,出發沒多久,兄弟們就覺得身體不舒服,而後蒙著頭巾的劫匪就出現了,他們已經盡可能的保護箱子,但仍被搶了兩箱,而且是最貴重的兩箱,弟兄們也都受了傷;如果不是被下了藥,那些劫匪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,而且他們最後也不知敵人逃向何方,因為他們臨走前丟了大量的煙霧彈,當煙霧散去,已不見對方蹤影。

  「我把當天護鏢的十名兄弟的名字全寫下來。」顧騫懷將紙遞到魏桀面前。

  魏桀瞄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後便燒了紙。「除了你和董直外,還有誰知道護送的路徑?」董直是上次護衛的鏢師。

  顧騫懷皺下又粗又濃的眉毛。「怪就怪在這兒,我沒和其他人提過,董直也沒印象有和誰說過,為什麼對方會知道?」

  魏桀若有所思的點頭,顧騫懷又道:「至於下藥一事,任何人都有機會到廚房動手,沒有弟兄承認曾到過廚房,咱們鏢局少說也有百人,根本無從查起,這件事還真棘手,你有什麼想法嗎?」

  他搖頭。「我回來的途中遭到百龍堂的狙擊——」

  「什麼?」顧騫懷大喝一聲。「怎麼會?」

  「有人出錢要百龍堂割下我的腦袋。」魏桀輕描淡寫的帶過。

  「你懷疑這兩件事有關?」

  魏桀頷首。「事情太湊巧了。」

  「要不要請陸震宇查一下是誰花錢雇用百龍堂的人?」顧騫懷建議,如此一來事情就容易多了。

  「震宇已經退出百龍堂,他無權再過問堂內的事。」

  顧騫懷搔搔鬍子。「我倒忘了這件事,現在咱們又繞回原點了。」他歎口氣。

  「我會先知會震宇一聲,如果可以的話,或許能運用人脈查出些什麼。」魏桀喝口茶。「你去叫董直進來,我要單獨和他談談。」

  顧賽懷立刻起身,當他要走出書房時,魏桀喚住他。「我娘呢?」每次他一回來,母親就會在他耳邊念個不停,怎麼今天他回來這麼久了,還不見她的蹤影?

  「她出去替你鑒定媳婦去了。」顧騫懷咧嘴一笑。

  「什麼意思?」

  「你北上之前,官府替你配了門婚事,你應該還記得吧?」

  魏桀頷首,兩年前安史之亂剛結束,但朝野經濟嚴重遭受破壞,戶籍紊亂,人口銳減,而且男女婚期普遍延遲,所以政府督促結婚,凡過婚齡者,一律儘快成親,否則將由地方長官配婚。

  而他也在不久前由官府配了一門婚事,母親高興的成天眉開眼笑,還說要擇日去下聘,而他的漠不關心還讓母親責備了半天,如果可以的話他寧可不結婚。

  「你北上之後,我們以為她會到徐府下聘,可是她說你沒親自登門拜訪徐府恐會認為咱們誠意不夠,所以要等你回杭州後再說,但是大娘又捺不住性子,所以她就想了個主意,決定自己去探聽徐府千金的為人。」顧騫懷的笑容咧得更大。

  魏桀在心裡歎口氣。「然後?」

  「她似乎有些失望,不過,她打算再給徐府千金最後一次機會,她今天一早就出門了,她說中午會回來。」

  「我知道了。」魏桀示意他可以離開了,對於母親的「熱心」他不知還能說什麼。

  他又歎口氣,隨即拉回思緒,等會兒和董直談過話後,他得去找陸震宇要樣東西,順便告訴他烈焰的事,或許他還不曉得烈焰又重回百龍堂,既然烈焰是陸震宇的部下,他有必要通知一聲,說實在的,他很欣賞烈焰,並不想動手傷他,但刀劍無眼,有時傷人與否並不是他所能控制的。

  事情是愈來愈複雜了。

  ***

  「采君,醒醒!」芸芷搖著因受了風寒而昏睡的采君。

  采君勉強睜開雙眼,注視著芸芷。「什麼事?」她的聲音沙啞,喉嚨疼痛。

  「咱們進城了,王叔說要找個地方用午膳。」

  「我不餓,你們吃就好。」她全身酸痛,整個人好難受,只想睡覺。

  「你不吃怎麼會有體力,而且你的臉色好難看,要不要請個大夫給你瞧瞧?」芸芷摸上她的額頭,有點燙人。

  「不用了,我們已經沒什麼銀子了,更何況,我們自己就有一大堆藥。」她拿出藥瓶倒了些藥丸到口中。

  這時,馬車停了下來,只聽見王邗道:「吃飯了。」

  「哇!」

  采君聽到前頭傳來小谷高興的拍手聲,因為他在馬車裡頭待不住,所以在半路上便到前面和他爹一起駕車。

  「你還是吃些東西的好。」芸芷扶著采君。「你從昨晚到現在幾乎沒吃什麼東西,身體怎麼受得了?」

  「我自己下車就行了。」采君說道,她不想王叔以為她很虛弱。

  當她跨下馬車後,只覺頭昏眼花,差點站不住腳。

  「我們今天可得好好吃一頓,等會才有力氣幹活。」王邗高興的說,只要想到又有酒喝,他就精神百倍。

  「王叔,我們已經沒什麼盤纏了。」采君說道,想想扣除昨晚的食宿費,銀子已所剩無幾。「還是買些饅頭充充饑就好。」

  「我不要吃饅頭。」小穀嚷道。

  「爹明白,別吵。」王邗說道:「那咱們先叫賣,賺了錢吃頓好的,更何況你身子受了涼,當然要吃些營養的東西。」

  「我不礙事。」采君搖搖頭。她一直希望能存點錢,以後開個小店鋪,但是王叔卻喜歡賺一筆吃一頓,他們這樣怎麼可能會有積蓄。

  「好了,別說了,我已經決定了。」王邗從馬車內拿出要叫賣的傢伙。

  采君歎口氣,覺得身心更疲憊了。

  芸芷低聲問:「你要不要緊?」采君好像隨時會倒下的樣子。

  「我沒事。」采君拍拍她的手。「動工吧!否則哪來銀兩吃飯?」

  片刻後,他們四人已準備妥當,選了條大街敲起銅鑼叫賣:「各位父老兄弟姊妹們,咱們初到貴寶地。」

  「貴寶地。」小穀敲著鑼,隨著父親朗誦。

  采君站在長板凳上深吸口氣,靜待王叔的話告一段落,就要開始表演,等會兒她必須站在直立起的長板上,那需要她全部的精神和注意力,否則會自上頭掉下來,等她在不穩的長凳上站好後,小穀會將板凳頂在他的頭上,而後王叔會再丟第二個板凳給她,讓她在上面做倒立的動作;雖說他們是賣膏藥的,但若不耍些噱頭,路人根本不會被吸引,所以難免得做些雜耍表演,除了這之外,她還會閉眼躲飛鏢,這些都是王嬸在世時傳授給她的。

  「采君,你的身體能表演嗎?」芸芷小聲問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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