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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


  她覺得最好去提醒他,這可是正當理由,於是,她決定到後院看看。當她走出書房,穿過拱門時,便聽見劈柴的聲音,她感到很納悶,因為她已告訴過聶剛別在中午砍柴,會熱暈的,可他似乎又把她的話當耳邊風了。

  虞妍一跨進後院,就見到聶剛赤裸著上身,揮動斧頭,古銅色的皮膚在太陽底下泛著汗水,他結實的手臂和她蒼白瘦弱的胳臂截然不同,她沒想到他褪下衣服還是這麼魁梧強壯,令她想起一個傳統中的神話人物。

  「聶剛。」她喚了一聲。

  他的頭轉向她,不懂她怎麼會在這裡。

  「你怎麼又在劈柴?真不怕中暑。」她走到他面前。「戴安和旺伯呢?」

  「去用膳了。」他隨手拿起地上的衣裳打算穿上。

  「你不把汗水擦乾淨再穿衣服嗎?」她建議。

  他怪異地瞥她一眼。「不用了。」

  「等一下。」她制止他穿衣的動作。「你跟我來,別穿衣裳,如果你現在穿上了,等會兒我還會要你再脫掉。」

  她大膽的言詞讓他大吃一驚,她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?

  「你要我光著上身跟你去哪兒?」他皺眉。

  「房裡。」她轉身就走。

  這時,所有的言詞都不能形容他內心的震驚,她是在暗示……

  「對了,別忘了帶著斧頭。」她回頭交代。

  「斧頭?」他沒發覺自己吼出聲。她要他光著上身,手拿斧頭跟她進房?到底是他耳朵有問題,還是她瘋了?

  「你怎麼回事?喊那麼大聲。」她蹙眉。

  「為什麼要帶著斧頭?他又叉雙臂於胸前,如果他不弄清楚整件事,他是不會移動分毫的。

  「如果你不想帶就告訴我一聲,為什麼要用吼的。我說過我是一個寬大的主人——」

  「不要轉移話題,告訴我為什麼?」他已經失去耐性。

  「什麼為什麼?」她覺得他莫名其秒。

  他要瘋了。「為什麼要斧頭?」

  「我說過別用吼的。」她也提高嗓門。

  他閉上眼睛,告誡自己別動怒,三秒後,他才張開雙眼,冷靜地道:「你房裡有東西要劈嗎?」

  「怎麼可能?」

  「那為什麼——」

  她打聽他的話。「因為吳剛也拿斧頭。」

  「吳剛?」他匪夷所思道。

  「你不知道?就是住在月亮裡吹桂樹的那個男人,我現在才發現你們兩個都有個「剛』字。」她微笑道。

  「我知道他是誰,但那關我什麼事?」他皺眉。

  「因為我突然想畫『吳剛伐桂』,而你是最佳人選,雖然我作畫的技術不錯,但是還沒練到憑空作畫的境界。」

  聶剛在心裡祈求上蒼給他耐心,這瘋女人竟然要他光著上身,拿著斧頭讓她作畫,她是不是把他的話全當成耳邊風。

  「我不是說過男女不能共處一室嗎?」他冷靜道,更何況他還打赤膊。

  「這很輕易解決,你可以站在書房外擺姿勢,我的眼力很好。」

  他倏地失去耐性,對她吼道:「你瘋了是不是?這不是門內門外的問題。」

  「那到底是什麼問題?」她的怒火也上來了。

  「你常這樣把半裸的人叫進房裡嗎?」他問道,或許這種事對她已司空見慣。

  「當然沒有,我從來不——」她突然住嘴,雙眸燃起怒火。「你在暗示什麼?你以為我是人盡可夫的蕩婦?」

  「我沒這個意思,只是想告訴你,若你不遵守男女之間應有的禮法,男人會認為你不需要被尊重,吳連富的事就會一再發生。」他嚴厲地說。

  她怒道:「我不認為我做了有違禮法的事,我只是想作畫,你卻認為我要勾引你,齷齪的是你們男人。」

  「如果我真的齷齪,昨日在書房時你已經失去你的貞潔。」他冷聲道。

  「你對你自己太自信了。」她揚起了巴掌。

  「是你太自信了。」他往前跨一步。

  虞妍往後退一步。「你又想做什麼?」

  「你怕了?」他揚眉。

  「我從來沒怕過什麼。」她的下巴抬得高高的。「我只是要告訴你,不要以為你用昨天的方式就能嚇到我。」她知道他不會真的對她怎麼樣,只是想嚇唬她罷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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