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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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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澈還可以聽見那對雙胞胎咕噥著:為什麼要向他道歉?他吐出一口煙,伸個懶腰,該去睡個回籠覺了。 就在他上床前,他突然想起雨濃問他的一句話—— 有人討厭你嗎? 他微笑,現在他可以回答了,陳家的男人都很討厭他。 自從發生了打架事件後,雨濃就對雷澈滿懷愧疚,經常到他那兒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,她還私底下研究了許多食譜,做了好多東西給他吃,雖然一開始做的都不是很好,但她已經慢慢在進步當中。 有時他在作曲,她就在一旁靜靜地找她需要的CD,以錄製廣播作業,她發現她很喜歡和他在一起,不管有沒有說話聊天,她都覺得很高興。 偶爾,她也會遇到雷浚,和他說一些話,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,但她並不覺得冷淡,因為她明白他只是不太能夠確切地表達他的情緒,雷澈說是因為他小時候有表達情感上的障礙才會這樣,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。 雨濃拉拉身上的褲子,覺得很不適應,她走出房間,茵茵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,零食仍是散了一地。 “你真的不跟我們去嗎?”雨濃又問一次。 “我對國片沒興趣,為了避免我睡著,我還是在家看電視的好。”她轉頭看了雨濃一眼。“不錯嘛!” “可是我覺得有點奇怪。” “拜託,有什麼好奇怪的,這年頭誰沒穿過牛仔褲,你實在是怪胎一個。”她咬了口魷魚絲,她實在受夠了雨濃飄逸的連身長裙,原本打算把短裙借她的,可是她不敢穿,所以她就拿出牛仔褲要她穿上,改變是要慢慢來的,她寧可看雨濃穿長褲也不要她穿那一千零一件的公主裝。 “可是太長了。”茵茵比她高半個頭,所以牛仔褲都長到地板了。 “拜託你別這麼土好不好?不要折褲管。”她跳起來制止她。“有點品味行不行。” “可是——” “別可是了,快去找舅舅。”茵茵推她出門。 “你真的不去嗎?我們老師說要支持國片,而且這片子還是雷大哥配的樂。”雨濃穿上布鞋。 “國片有你們支持就夠了,至於音樂我會聽原聲帶。”她拉開大門。“好了,別囉嗦了,快走吧!” “那我走了,再見。” “拜——”茵茵甩上大門。 雨濃走下樓,聽見二樓傳來關門的聲音,她立刻跑下樓。“雷大哥。” “我正要上去找你。”雷澈穿了件長袖襯衫、西裝外套和黑色牛仔褲,嘴上仍是叼了根煙,及肩的發在腦後紮成一束。 她微笑地說:“走吧!”她按下電梯,當兩人進電梯時,雷澈把香煙撚熄。 “為什麼你那麼喜歡抽煙?”雨濃按了地下一樓。“抽煙不是會得肺癌嗎?” “這是機率問題。”他開玩笑的說。 “是不是作詞作曲的都喜歡抽煙,這樣才有靈感?” “也不儘然,看個人吧!有時候只是一種習慣。” “我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習慣。”她認真地想了一下,兩人走出電梯。 雷澈走了幾步,回頭道:“怎麼了?”她沒有跟上來,而是在那里拉褲子。 “我只是不習慣穿牛仔褲。”而且茵茵的褲子比較寬鬆,她總覺得好像要掉下來一樣。 “你沒穿過牛仔褲?”他詫異地揚眉。 “沒有,很奇怪嗎?”她問。 “是有一點。”他伸出手。“走吧!”她走起路來有些不適應,他可不希望她又跌倒。 雨濃握著他的手,面帶笑容,他的手好大,將她的手整個包在手掌中,好溫暖。 “你的手怎麼這麼冰?”他低頭問。 “冬天就會這樣,而且臺北比台南冷多了,我還在想要不要去買圍巾和手套呢!”現在已經十二月中旬,天氣愈來愈冷,她很不能適應,像現在她已經穿了一件套頭毛衣和外套,但仍覺得有些冷。 “等會兒我就帶你去買。”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胸口,他懷疑北風一吹,是不是就能把她吹倒了,所以最好還是多穿一點,增加重量。 “你不怕冷嗎?”她問,他甚至沒穿毛衣。 “以前在美國念書時,那才叫冷,尤其是融雪的時候,比較起來,臺灣的冬天就不算什麼了。”他聳肩。 兩人坐進車內,雷澈將車子開出大樓,一進車內,雨濃就覺得溫暖多了。 “你有堆過雪人嗎?”她興奮的問。 “沒有。” “為什麼不堆呢?這樣不是很可惜,我很想看雪、堆雪呢!你卻放過了這個機會。”她惋惜的說。 他莞爾道:“堆雪可不像電視上演得那麼詩情畫意。” “可是我還是想堆。”她認真的說。 “可以上合歡山賞雪,不過它的下雪量可能無法讓你堆雪人,放假的時候可以叫你爸媽帶你去,或是和同學一塊兒去。” “嗯。”她愉快地點頭。 大約二十分鐘,兩人抵達試片會場,雨濃一離開車內,就覺得冷風颼颼,她打個冷顫。 “很冷嗎?”雷澈見她整個人快縮成一隻龍蝦,他搭上她的肩,將她圍在身側。“走吧!” “嗯。”她仰頭綻出笑容。“好暖。” 雷澈圈著她往前走。“來過西門町嗎?” “來過,上次和同學來這兒看過電影。”她揉揉鼻子,想打噴嚏。 他們走進騎樓,雨濃左右張望著,看看附近都開了哪些商店。 “想吃東西嗎?”他低頭見她的小腦袋轉來轉去。 “不是,我只是隨便看看。” 兩人轉個彎走進樓內,上了二樓,跨入試片室,立刻有人自座位上起身向雷澈打招呼,這裡就像個小型電影院,座位一層一層拾階而上,螢幕也比較小一點。 雨濃向每個前來打招呼的人點頭,他們和雷澈好像都很熟稔,不過她現在是一點也不會訝異,雷澈似乎走到哪兒,都有人認識他,她已經很習慣了。 突然有人勾住雷澈的脖子,雨濃嚇了一跳,回頭瞧見全身穿西裝戴墨鏡的男人。 “別鬧了。”雷澈以手肘撞向後面的人,扳開他的手。 男子搭上他的肩。“你撞得還真不輕,等會兒我內傷了,聽眾可會心疼死。”他一說完,就惹來一陣訕笑聲。 雨濃睜大眼,他的聲音好熟…… “楚烙,你也來了。”有人笑道。 雨濃瞠目結舌地瞪著眼前的人,他就是楚烙。 “這位可愛的小女生是誰?”他拉下墨鏡,伸手摸摸她的頭。“你不是得了戀童癖吧!”他拍拍雷澈的肩。 雨濃漲紅臉,怎麼會這樣?她覺得有點好笑又很詭異,楚烙怎麼是以這種方式出現,和她想像的樣子完全不同。 他和雷澈一般高,但臉型稍長,下巴附近有道疤,鼻樑好像有斷過的模樣,雖是單眼皮,但眼睛看起來不會很小,只是眸子盡是惡作劇的表情。 雷澈瞄了楚烙一眼。“這個小女生可是你的聽眾,不過我想未來可能就不是了,因為你剛才已經把形象破壞殆盡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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