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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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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天朗已經去鋪子裡接妹妹了,娘你放寬心。」春香微笑著說道。「爹也給她等著門呢。」 「這孩子,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。」柳母依舊心事重重。「春香,你看魯平如何?他和月奴從小一起長大,人也憨實可靠。」 「娘,您的意思是要替妹妹說親?」春香坐到床邊。「可是我瞧妹妹似乎對他沒有什麼意思,妹妹她……和一般女子有些不同,有主見、心氣也高。」 「所以我才擔心。都怪我和她爹平日裡寵愛她,由著她的性子。」柳母輕歎口氣。「最近不知道怎麼的,我越來越擔心她了。女子畢竟是女子……」 「娘,您也不要太擔心了。婚事嘛,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只要爹娘決定了,妹妹素來孝順,一定沒有不從的道理。」春香伺候著柳母喝完湯藥,收拾起藥碗。 柳母默然不語了瞬間,繼而微微一笑。「你去睡吧,我這裡沒事了。」 「娘,一會兒月奴就回來了,我去給她等門,讓爹早點回屋來歇著。」春香端著藥碗走了出去,留下獨自沉思的柳母。 前院,春香走向等在門邊的柳父。「爹,您先回屋……」 「柳月奴,等回到家,你一定要把話和我說清楚。」遠遠的,柳天朗和柳月奴吵吵鬧鬧的走了過來。 「大半夜的,吵什麼吵?」柳虎生朝著二個兒女低喊了一句。 「爹,您怎麼還沒睡?」柳月奴小跑步來到門邊,扶住父親的手臂。「我們先進屋去吧。」 眾人魚貫而入後,柳天朗氣呼呼的關上院門。 「先別回屋,我問你的話還沒回答我呢。」他站在院子裡,對著柳月奴瞪眼。 「小聲點,你娘已經睡下了。」柳虎生不悅的看著兒子。「什麼事讓你對妹妹這樣大呼小叫的?」 「爹,您問問她到底在鋪子裡幹了什麼好事。」柳天朗不顧妻子的勸說,依舊脾氣火爆。 「我能幹什麼好事?我在鋪子裡做糕餅啊。只是因為忙得忘了時間,才會晚回來。」柳月奴氣憤的嘟著嘴。 「那蘇少爺怎麼也在,你們兩個還拉拉扯扯的算什麼?」柳天朗怒氣衝衝。 「什麼拉拉扯扯?他在和我學做糕點,之前不就和你們說過了嗎?」柳月奴臉色微變。 「他每晚都去?你卻沒有告訴過我們!」柳天朗提高了聲音。 「月奴,蘇少爺每晚都去鋪子裡?」柳虎生的表情也變得嚴厲。「為何沒聽你說過?」 「是吧,爹!這大半夜的,他們孤男寡女,在一起嘻嘻哈哈。今日我去接她,鋪門也沒完全關上,我就逕自走了進去。一進廚房就看到那個蘇少爺的手放在她的臉上,二人的樣子十分親密……」 「哥,你可不要胡說!」柳月奴大力跺腳,臉蛋漲得通紅。「那是因為我臉上沾了麵粉,他替我擦去。」 「他和你是什麼關係?你一個女孩子家,就那麼隨隨便便的讓個大男人摸你的臉?」 「那只是因為……因為我和他是朋友……」柳月奴氣結的望著哥哥。「一時間忘了男女有別,如此而已。」然而她的臉色更加的暈紅,同時也感覺到有些心虛。 「月奴,再怎麼說你也是女兒家,以後不要再和那個蘇少爺來往了,聽明白了嗎?」虎生眉頭緊皺。「他是富家少爺,你要知道自己的身分,怎麼能說什麼和他是朋友?」 「本來就是啊。」柳月奴的眼裡噙著淚花,後退了一步。「為什麼我不能和他繼續來往?他都願意與我做朋友,我也覺得他是個很好的朋發。就拿我製作新糕點這件事來說,他就很支持我。」 「你到底還聽不聽爹的話?」柳虎生惱怒的端出父親威嚴。「你是個黃花大閨女,不需要爹再提醒你什麼了吧?你如果潔身自愛就給我離他遠一些。況且我們鋪子還欠著他們櫃坊的錢,怎麼樣也要避免別人說閒話。」 「我才不管別人說什麼呢!」柳月奴抹去了莫名流下臉的淚水,一想到不能再看到蘇淨堯,她的心就好像被萬根繡花針紮著般疼痛。「我和他清清白白的,何必在乎別人說什麼?」 「別人不在乎,你也不在乎爹娘了?」柳虎生大吼一聲。「我看你真是越來越放肆大膽了,早點替你說好一門親事,早日嫁人,也免得日後被人閒話,或者鬧出什麼笑話來……」 「爹,您講不講理啊?」柳月奴委屈的抿緊嘴唇。 「月奴,你可不要犯糊塗。那個蘇淨堯是出了名的花花大少。你以為他會真心對你好嗎?你可不要妄想他會娶你做他的妻子……」柳天朗語重心長的看著她。 「你們到底都是怎麼了?我從來沒想過什麼要當他的妻子!」柳月奴的胸口再度莫名的抽痛了一下。 「那你難不成想做他的小妾?」柳天朗怒不可遏。 「天朗,你給我閉嘴!」柳虎生氣得臉色鐵青。「都給我回屋裡去!月奴,如果你還想認我這個爹,就給我聽好了——日後不准再見蘇少爺!」 「爹……」柳月奴全身不住顫抖,氣憤難當,卻又不能忤逆父親的話。 柳虎生冷冷看著她。「聽明白了的話就給我回屋去。」 她咬緊牙關,表恃倔強,卻也莫可奈何。 帶著十分低落又不知所措的心情,柳月奴緩緩的走回房去。 她該怎麼辦呢?要她不能再見蘇淨堯……那似乎是無法辦到的事。 只要一想到,她的胸口就會悶悶的疼痛啊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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