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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


 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!上回她拿出的那些,已經是她的所有了……

  「我家爹爹的病還是沒有一點起色麼?」否則怎麼又向她討那麼多錢?她已經沒有錢了啊!

  若不是泉州與家鄉相隔千里,近來爺兒又無故生她的氣,要不然,她真希望能回家探望幾日……這種憂心忡仲卻又無能為力的情況,讓如君急得直跳腳。

  「令尊氣色是好多了,但病灶還未根除。」阿乙的語氣死板,眼神飄來飄去,就是不看她。「大夫交代,若想讓令尊多享幾年福,就得再服一個月的藥。」

  不錯,治病就要根除病灶,否則他日爹爹仍有宿疾復發的可能,屆時他年紀大了,也許就挺不住了……如君咬著下唇,點了點頭。

  「我明白了,你在這兒等一等,我去拿錢。」

  她轉過身,硬著頭皮沿著來時路沖回房間,打算去找每月也有固定零花的齊維商量商量。

  沒想到她才奔出樹叢,踩上草皮,便撞入某人的寬厚胸膛中,撞扁了鼻子——

  「痛!」她捂著痛處抬頭一瞧,詫異得張大了嘴。「爺,您怎麼會到這兒來?今天不必去商行巡視麼?」

  齊燁目光淩厲地瞪著她,像是對她過於干涉自己的行程感到極度不悅,嚇得她訥訥地閉上嘴,垂著眼睫不敢亂動。

  不對!她突然記起在小門外苦候的阿乙——阿乙哥還等著她籌錢拿去給爹爹治病呢!她可不能杵在這裡跟爺兒大眼瞪小眼。

  如君身形一晃,正要向身前的男人告罪離去,但他卻仿佛能早一步預知她的行動似的,驟然攫住她的纖腕。

  男人的力道毫不憐香惜玉,痛得她臉色發白,全然動彈不得。

  「爺,您弄痛我了……」如君驚慌得望入他陰冷無情的雙眸中,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如此憤怒。

  齊燁睨了她一眼,沒有鬆開大掌,而是忽地轉過身子,用力拉著她不發一語地往前走。

  他逕自在前頭大步疾行,絲毫不理會她跟得踉踉蹌蹌,好幾次都差點被他拖倒在地,也不讓她知道究竟要往哪兒去,依舊面無表情地趕路。

  爺到底是怎麼了,表情為何這樣可怕?他又要帶她到什麼地方去?!如君心中驚疑不定,卻礙於他不豫的臉色而問不出口。

  當兩人來到鄰近議事廳,供齊燁或來訪貴客疲累時休憩的華麗樓院時,他終於停下腳步,踹開某一扇房門,不由分說地將她推入其中。

  「進去!」見如君狼狽地跌在地上,他緊跟著走進房裡,「砰」地一聲將房門關好拴上。

  如君困難地咽了口唾沫,爬了起來,緊張地瞅著有如發狂猛獸般的男人。

  雖然無法預料他將會對自己如何,但她的身體卻像是能探測男人的意圖似的,不斷叫囂蠢動著逃跑的欲望。

  「爺,我還有急事,能不能……」她試圖開口求情,希望他能暫時放過自己。

  齊燁挑了挑眉,嘲諷地扯唇笑了——這是他常做的表情,不知為何,今日的他看起來卻比以往還要危險數幹倍。

  「你有事瞞著我?」他逼近她,讓她不得不跌坐在椅子上,被困在椅背及他的胸膛間。

  「我、我……」如君感到呼吸困難,像有雙隱形的手扼緊了她的頸項,掐得她不能成語。

  「我再說最後一次……」男人陰惻惻地盯著她,意有所指地道:「永遠、永遠都不准背叛我。」語畢,還懲罰似的咬上她脆弱的耳垂。

  她輕嚷了聲痛,但仍然無法引起他的憐憫溫情。

  「我不會,不會背叛你的。」她信誓旦旦地保證,換來的卻是男人唇畔的一記冷笑,以及更加惡劣粗暴的對待。

  他張嘴攻向她柔嫩的唇、纖細的頸子、白皙的肌膚,在上頭留下許多青青紫紫的咬痕。

  爺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?他擁抱自己時向來輕柔體貼,從不會像今天這樣……粗魯!如君蹙著眉,極力忍受男人像是刻意弄疼自己的擁抱。

  齊燁制住她的雙手,以冰冷無溫的眸子欣賞著她痛苦蒼白的表情,非但一點都不得意,胸口反而更加憤恨不快。

  這該死的丫頭,居然膽敢將他玩弄於股掌間!原本以為自己冷落她一段時間,會讓她有所警覺,稍稍收斂放蕩的行止,卻萬萬想不到,她竟會這樣明目張膽地,在光天化日之下與姘夫眉來眼去!

  想起那個令人渾身血液逆流的畫面,他不禁眯起鷹眸,俯下身將她的臉扳向自己,用力吮咬她那早已紅腫的唇瓣。

  永遠、永遠都不准背叛我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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