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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三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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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是…… 快擦上這些妝粉吧!不要老露出那張破相的臉,在別人面前晃來晃去的。 是哪一個呢? 她拆開了盒子,抹了粉,細細地往自己的臉上抹著。 她對著鏡子,邊抹著,邊喃喃地說:「不醜,兔兔,你真不醜,瞧,擦上這些妝粉,你就和以前沒什麼兩樣了,沒什麼兩樣了………」 說著,抹著,眼淚就掉下來了。眼淚糊了妝,她也不在意了。 她哭,她放肆地哭出來,哭了一夜。 她哭得太傷心,太絕望,所以也沒有發現到門外有人,就這麼守在她的房外,聽她哭了一夜不睡。 一日正午,兔兔到耕市買完菜回家,發現家門大開,許多工人模樣的男人搬著箱子進進出出。她驚訝地跟進去,看到那些箱子都給擺進了大廳。 而揚滿善則懶洋洋地坐在那大廳一角的躺椅上,手上揣著一組陶壺、陶杯,眯眼望向那些正在忙著的工人。 兔兔有些不敢靠近揚滿善。 她絞著手,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問他這是怎麼一回事。最後,她還是想默默地躲開,就裝作她什麼也沒看到吧。 「欸!兔兔……」可揚滿善早看到她,拉著慵懶的聲音喚著。 她沒過去,揚滿善更不耐。「你過來啊──」 一聽他這口氣,她更是想走。 他用力拍桌。「叫你過來!你聾了是不是──」 這震天一吼,把搬運工人都給驚呆了。 「快搬!關你們啥事啊——」他看不順眼又是亂罵一陣。 工人們埋頭苦幹,趕緊搬完走人。 瞬間,大廳裡靜悄悄的,只剩下兔兔和揚滿善。 兔兔吸一口氣。「你不是上朝嗎?怎麼又回來了?」 揚滿善沒理她。他又斟了酒,搖搖不穩地起身,來到那堆箱子旁晃了晃。 「你啊,過來看看,看看我替你買的,嫁妝。」揚滿善剛剛還在發火,現在竟是在笑。 她心裡一突。「嫁……嫁妝?」 「對啊,嫁妝。」他重重地拍著箱。「你打開來看看,看看嘛!」 兔兔的手在發抖。 「開啊!打開啊──」 她不想開,覺得此時的揚滿善好詭異。 她不要上當,她絕不會上當。 她不會那麼天真的,把這些都當成是自己的嫁妝! 「馬的!我叫你打開!」他摔下酒壺,扯著兔兔的手,要她去拉開箱子。 兔兔尖叫,用力地抽開手,踉蹌地退到一邊去。 可揚滿善竟不讓步,又要追過來扯她。 「阿善!」兔兔叫著:「你到底要我怎麼樣?!」以前的阿善絕不會這麼粗暴的強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。 「沒怎樣!」揚滿善凶她。「叫你開個箱子,沒要你的命。」 「好哇,你說那箱子裡,是、是我的……」兔兔忍著哭意,顫抖著說:「我的嫁妝,是不是?」 「對!」 「我和誰要成親了?」 「你說呢?」揚滿善壞壞地笑著。 兔兔呼口氣。「你希望我說什麼呢?」 「說你想說的。」 她心一橫,衝動的脫口而出:「我和你的!」 揚滿善臉一呆,隨即仰天哈哈大笑。這笑聲,彷佛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。 她低下頭,不想看他這樣笑。 「我告訴你,兔兔,我對你有多麼好。」他踢開地上的酒瓶碎片,笑著說:「不但替你找到一門親事,還為了你嫁過去後不要被婆家瞧不起,又替你找了戶絕對有來頭的娘家,好讓你在外人面前抬得起頭。瞧,我揚滿善對你多好,簡直是太好了,你說是不是?」 「你、你說什麼?」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。 「今天,我已經替你辦妥了戶口。」揚滿善得意地說:「你,從今以後跟那御醫姓,姓章。那御醫老頭,就是你老爹啦!瞧,這是後臺多硬的老爹,婆家敢欺負你,他只要在太后耳邊說個悄悄話,那家人就死定啦!真好,是不是?多好啊!」 「你要我當他的養女,再……再嫁給別的男人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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