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唐歡 > 郎君請負責 | 上頁 下頁 |
四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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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唉,真不想去啊,」他笑盈盈卻故作哀歎道:「天寒地凍,在你這裡吃杯暖酒,說一會兒話,讓我全身都倦怠。」 「那就別去好了,多吃幾杯酒。」她知道他在逗她,不以為意地道:「反正賊人逮的又不是我,我著什麼急?」 澹台浚無奈地道:「真拿你沒辦法,好像不論我做什麼,你都無所謂。」 「那要如何?」董慕妍抬眉道:「反正都是公子你說的,逆著你不成,順著你也不成?」 「什麼時候你不要老順著我就好了。」他卻道。 這話什麼意思?她一時間沒明白。 眼下頭有點暈,壞消息把她嚇得懵了,平素的聰明腦子似乎轉不起來,算了,改天再細想吧。 「對了,」董慕妍忽然憶起,「外面冷,我這裡有一副耳罩,你先戴著,別把耳朵凍壞。」 耳罩是她閑著無聊的時候試著做的,先用極細的金絲做發箍,兩端再系以白兔絨做成耳罩,戴上顯得十分時尚。 澹台浚的玉顏配上這白兔絨,更襯得滿面生輝,而且還可愛不少,真像長了兩個圓厚的貓耳朵似的,她看了直想笑,方才的驚駭略拋諸了腦後。 「這個東西……」澹台浚對著鏡子瞧了瞧,凝眸道:「樣子有點奇怪。」 「暖和嗎?」董慕妍只問道。 「暖是挺暖的,就是像長了兩隻貓耳朵。」 他的觀感居然與她相同,董慕妍終究忍俊不禁,用袖子遮著臉偷笑。 「該不會是你故意想讓我出糗吧?」他亦歪著臉瞧她。 「我一片好意——」董慕妍呶呶嘴,「你不要就算了!」 說著,她想伸手將那耳罩摘了,誰知被他牢牢扣住雙手,貼到他自己的臉頰邊。 「耳朵確實凍紅了,需要暖一暖——」他壓低了嗓音,極盡溫柔地道。 分明是他耳朵紅,為何她的臉卻燙得這樣厲害?這是第幾次與他有肌膚之親了?假如,這算得上肌膚之親。 反正,他肌膚如玉,彼佛比她還細橄,摸著手感甚好,她就巴望著能多摸幾回,嘻嘻嘻—— 「你在高興什麼?」他警覺地問道。 「啊?」董慕妍連忙裝傻,「高興?嚇……都嚇死了,今晚一想到郡主失蹤的事,哪裡敢高興?」 他依舊莞爾,沒截穿她的謊言。 「對了,還有一件襖吧?」他又問。 「什麼?」她一怔。 「你剛才說的,怎麼就忘了?你說得空了,為我也做一件鵝絨襖。」他道。 「哦,那個啊……」虧了他記得,她道:「得空一定做。」 「我等著。你若忘了,我就催。」 怎麼跟個要糖的孩子似的?得了個耳罩,又想要襖,貪得無厭。 不過,她喜歡他這般纏著她的模樣,彷佛她的東西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,其實那些又不值什麼錢,但他鄭重的眼神卻顯得尤其珍貴。 他越在乎她的東西,就像是他越在乎她這個人,這種感覺真好。 能讓她在寒夜裡暫時忘卻煩憂與恐懼,沉溺在這微暖的情緒裡。 這一夜,她睡得不安穩,又作了迷迷離離的夢,醒來覺得一身累,全然不記得都夢到了些什麼,只依稀感到有些恐怖。 匆匆用過早膳,她便命蓮心備了馬車往彩均坊而去。 秦掌繡也料到她會來,早早等候在廳裡。 「公子昨夜來過了?」董慕妍急切地問道。 「來過了,取了一件鵝絨襖,又四處看了看便離開了。」秦掌繡道:「公子叫我轉告大小姐,不必擔憂。」 「四處看了看?」董慕妍凝眸,「他都查看了什麼?」 「就是庫房、柴房之類的地方,公子掌著燈去瞧了瞧,也不知在找什麼。」秦掌繡道:「我問了公子,他也不說,只叫我放心。」 奇怪了,澹台浚執意深夜到彩均坊來,究竟為了什麼?他……發現了什麼線索嗎? 他這個人表面微笑謙謙,滿腹心思,實在讓她琢磨不透。 「大小姐,我煮了奶茶,可要喝上一杯?」秦掌繡關心道:「我瞧著,大小姐氣色不太好。」 「沒事,歇一歇就好,昨夜睡得遲了。」董慕妍佯裝鎮定。 與秦掌繡在廳堂裡坐,熱騰騰、香甜甜的奶茶飲了一口,嚼著其中的珍珠丸子,心情確實平復了些許。蓮心與秦掌繡皆是心腹,她也沒什麼可隱瞞的,有話儘管傾吐。 「聽聞永泠郡主也失蹤了?」秦掌繡道:「這也奇懌了,哪裡來的賊人,竟如此猖狂!在這京中住了這許多年,這樣的事聞所未。」 「蓮心,我且問你,」董慕妍忽然憶起一事,「最初關於賊人的傳言,究竟是從哪裡傳出來的,怎麼就說是賊人所為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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