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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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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夏跟隨眾人乖乖坐到指定的位子,一旁有尚服局的宮人服侍。 「各位請先看奴婢的演示,而後自個兒依樣繡上幾針,沒什麼差錯就繼續繡下去,若還是不懂,可叫一旁的宮人詳加解釋。」朱尚宮又道:「奴婢也會在這裡為各位解惑。」 語畢,她向身後的宮人點了點頭,宮人立刻抬了一幅豎立的繡架上來,把金線豎拉於繡地間,並將穿好的絲線遞到她手裡。 「因為怕各位看不清楚,所以奴婢的演示會誇大針法,針距由一分擴為十分,」朱尚宮解釋著,「請各位端詳。」 安夏撐起下巴,正打算好好學習,忽然砰的一聲,有人撞門進來,一跤摔在地上。 大家都被嚇了一跳,定睛一看,原來是個小宮女。只見她神情慌張,氣喘吁吁,滿目驚恐,不知發生了什麼事。 「小嬋,你怎麼如此放肆!」朱尚宮厲喝道:「今日貴人們在此,四下不得喧嘩,你可知曉?」 「鬼……鬼……」那名叫小嬋的宮女伏在地上瑟縮發抖。 「胡說什麼?」朱尚宮更加氣惱,「來人,把她拖出去!」 「鬼……尚宮大人,真的有鬼!」小嬋大叫起來。 「這丫頭大概是瘋了,」朱尚宮覺得顏面上掛不住,連連欠身道:「奴婢真是該死,平素對尚服局下屬缺乏管教,縱得她們如此斗膽。」 「朱尚宮,」熙淳皺眉道:「這宮人大概是中邪吧?該叫太醫院來瞧瞧,還是叫巫師來瞧瞧呢?」 「不不,奴婢沒有中邪,也沒有瘋,」小嬋連忙辯解,「奴婢真的看見鬼了,是從前姜尚宮的鬼魂!」 「越說越離譜了。」朱尚宮變了臉色,對一旁的宮人道:「你們還站著幹什麼?不把她拖下去,由著她胡鬧嗎?」 「公主!公主——」小嬋往前一撲,一把抓住安夏的裙擺,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,「公主您可大好了?奴婢看見了姜尚宮的鬼魂,您不是曾囑咐奴婢,要是看見了,就第一個告訴您嗎!」 告訴她?安夏好半天才回過神來,大概是從前的夏和對小嬋囑咐過什麼,不過姜尚宮是誰?為何夏和會如此上心? 朱尚宮道:「宮中誰不知夏和公主大病初癒,從前的許多事都不記得了,小嬋,你以為拿這當藉口就可以逃脫罪責?」 「奴婢沒有撒謊,」小嬋懇切地看著安夏,「公主,奴婢沒有撒謊,您要替奴婢做主啊!」 「哦,原來是夏和囑咐你的?」熙淳忽然在一旁冷笑,「那就難怪了,我要是做賊心虛也會如此,只可惜夏和如今什麼都不記得了。」 這話什麼意思?熙淳陰陽怪氣的,是想說什麼?安夏終於道:「姜尚宮是誰?小嬋,你且別慌,慢慢給我道來,我會替你做主的。」 「公主……您不記得姜尚宮是誰了?」小嬋大為失落,頓時洩氣地癱在地上。 「她到底是誰?已經去世了嗎?」安夏越發好奇,「為何我要囑託你打聽她的事?」 「夏和,你竟連姜尚宮也能忘?」熙淳諷刺道:「一條人命喪在你手裡,說不記得就不記得,真是便宜。」 「熙淳,不要胡說!」元清忍不住開口道:「是姜尚宮自己壞了事,被皇上處罰,哪裡怪得到夏和頭上。」 看來這姜尚宮已經死了,而且她的死似乎與從前的夏和有關。 「我有胡說嗎?」熙淳又道:「要不是那件宮衣,姜尚宮何以被處死?要知道,姜尚宮可是尚服局資歷最老、位分最高的尚宮,因為區區一件衣服喪了性命,多少人聽聞此事不由扼腕?說到底,還不是因為她得罪了眼前這位夏和公主!」 一件宮衣?什麼樣的宮衣會致人於死地?姜尚宮與從前的夏和有何宿怨? 安夏越想越不對,當即問道:「元清,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」 「這……」元清看了看朱尚宮,似乎在示意朱尚宮代為回答,但朱尚宮垂下頭去,不願意提及往事,她只得自己開口,「三年前,宋娘娘得封婕妤時,姜尚宮受令替娘娘趕制禮服,卻在禮服上繡了金鳳。按制,金鳳只有皇后的衣飾上才能配有,一般嬪妃,只能配丹鳳、白鳳或者青鳳,所以那件禮服越制了。」 「就因為這個?」安夏一怔。 她知道宋婕妤之前一直是采女,直至夏和公主及笄之年才得封婕妤。 元清又道:「當然不止如此,恰巧皇后誤食了有毒之物,因此當時宮中流傳是宋娘娘指使姜尚宮如此,有取代皇后的野心……」 「我母妃?」安夏眉頭深鎖,「我母妃平素與世無爭,又不得父皇寵愛,怎麼會有這種流言猜疑到她的頭上?」 「你也是這樣說的,」元清看著她,「當時你的神情態度與此刻一般,氣憤異常。」 熙淳趁機道:「所以你記恨姜尚宮,覺得她肯定私下與誰勾結,誣陷你母妃。你向皇上要求處死姜尚宮以還你母妃清白,本來皇上並不會因為一件衣服就如此重罰宮人,可當年正值你及笄,皇上不好逆了你的意,所以就頒下了旨意。」 從前的夏和公主真是如此嗎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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