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唐歡 > 駙馬難追 | 上頁 下頁


  「娘娘可以試一試。」

  宋婕妤撫了撫匣中的枕頭,只覺無比新奇,贊道:「果然如傳說中一般神奇。」

  他道:「這冰絲枕頭是前兩天江南進貢的,只有兩個而已,皇上留了一個,另一個就在這裡。」

  這枕頭只有兩個嗎?安夏不由詫異。按說,稀罕的東西不是應該先送到皇后宮裡嗎?

  他笑著道:「皇上說婕妤身子不太好,竹枕、藤枕都太涼、太硬,恐怕會傷了脖子。這冰絲柔和清爽,倒是最合適不過了。」

  「皇上有心了,」宋婕妤忽然有些哽咽,「臣妾哪裡擔得起呢……」

  「因為公主摔傷之事,娘娘受了責罰,這些日子也委屈了,」陳公公道:「皇上不能來探望娘娘,只能用一點東西表達慰藉之情。」

  聽起來蕭皇對宋婕妤也沒那麼壞啊,有好東西先想著她,雖不知是否出於補償,但好歹是一片心意。

  「公主恰巧也在,」陳公公對安夏道:「老奴也替皇上傳一句話給公主,日後還請您不要任性為是,否則傷了身子也連累了娘娘。」

  安夏乖巧地應道:「公公放心,我再也不會了。」

  「那老奴就告退了。」陳公公躬身施了一禮。

  宋婕妤點頭又說了些客氣話,由許尚宮送陳公公離去。

  「父皇看來對母妃牽掛得緊,」安夏趁機道:「我還以為母妃真不受寵,看來也是錯怪了父皇。」

  「不過是看你的面上,」宋婕妤抱著那冰枕捨不得放手,「你父皇最疼你。」

  「是嗎?」安夏錯愕地道:「我還以為父皇最疼長姊。」

  夏和公主的長姊是聞遂公主,先皇后的女兒,出身高貴又嫁得如意附馬,按理應該最受蕭皇青睞才是。

  「你父皇常說,大公主已經成家,不必他再操心,他最擔心的就是你。」宋婕妤歎了一口氣,「你這般任性又剛烈,也不知將來要到哪裡為你挑一個合適的駙馬。」

  「母妃,好端端的幹麼說這個。」安夏不由有些害羞。

  「皇上是真心寵愛公主呢。」送走陳公公的許尚宮折返,正巧聽到這一番話,插嘴道:「恕奴婢多嘴,皇上也是真心寵愛我們家娘娘,所以愛屋及烏。」

  「別胡說,」宋婕妤否認道:「是我靠著女兒才能有今天的安生日子,愛屋及烏該用來形容夏和才對。」

  「皇上本來就疼愛娘娘,」許尚宮似有不平,「只是皇后那邊不好應付,皇上不想後宮生事,所以才假裝冷著娘娘。」

  「是嗎?」安夏聽得頗感興趣,「父皇對母妃竟如此真心?」

  「這冰絲枕頭便是明證。」許尚宮信誓旦旦地道:「還有這央蘭宮,可是前朝宸妃的住處,皇上說這裡風景最清雅,特意賜給我們娘娘。」

  「越說越不像話了!」宋婕妤皺眉,「央蘭宮雖好,但也不至於把我比做前朝宸妃。」

  「聽來父皇對母妃確實不錯,」安夏笑道:「我本來以為父皇冷落母妃,現在看來是我白操心一場。」

  「這話只能在我們這裡說說,」宋婕妤提醒道:「出去可別亂傳,皇后娘娘若是聽見,那可了不得。」

  「是了,皇上就是怕皇后鬧呢。」許尚宮打抱不平地道:「所以這些年來皇上才假裝冷著咱們娘娘,但私下裡派陳公公送的東西一點也不少。」

  深宮之事真是隱晦複雜,安夏發現自己往後得留神觀察,處處小心。

  「夏和,你也聽母妃一句勸,別再任性了。」宋婕妤感慨道:「出了這件事以後,母妃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。」

  「母妃放心,女兒不會再騎馬了。」她本來就不會騎,也不感興趣。

  「母妃是指……」宋婕妤沉下臉來,低聲道:「別再去見杜少傅了。」

  「啊?」安夏一時間沒聽清。

  「那日你為了出宮見他,摔了馬,還好有母妃替你遮掩。」宋婕妤嚴肅地看著她,「若再犯,母妃也幫不了你。」

  「我那日是為了去見杜少傅?!為什麼?我為什麼要去見他?」天啊,這是真的嗎?她不由嚇了一跳。

  「看來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……」宋婕妤撫了撫她的長髮,「也好,不記得最好。」

  她該繼續追問嗎?看來夏和跟杜阡陌從前的關係非同一般,她該不該揭開這段往事?

  不急,待她想清楚再說,反正日子還長,她被囚在這個空間裡不得脫身,還有漫長的歲月待她去體驗。

  §第三章 揭開鬧鬼之謎

  禦學堂每隔五天會安排女學生們前往尚服局上一節女紅課,按說,這些小姐們大可不必做此等針線之事,然而學習女紅畢竟是古代女子的傳統,怎麼樣都得做做樣子。

  安夏對尚服局很感興趣,覺得一定會很像現代時裝設計師們的工作室。她記得有一次杜澈電影試裝的服裝師曾在國外拿過大獎,那工作室雖然有些淩亂,卻極為奢華,各種名牌隨手扔了一地,看得她眼花撩亂。

  不出所料,蕭宮裡的尚服局也極度奢華,佈滿各種名貴衣料,還有配以衣料的金銀絲線、彩色寶石,一盒盒地堆在架子上,直至屋樑。尚服局的宮人很忙碌,不僅要為平素宮裡的常服忙碌,若遇上節慶盛典,更是通宵不得安眠。

  尚服局的主事朱尚宮道:「今日學習的是平針繡,所謂平針,是用金銀線代替絲線的繡法,先以金線或銀線平鋪在繡地上,再以絲線短針紮之,每針距離一分到一分半,依所繡紋樣回旋填滿,有兩、三排的,也有多排的。紮的線要對花如十字紋,如同紮鞋底那般。」

  想不到學的東西還挺難的,對於安夏這種連針眼都不會穿的人來說,著實苦惱。

  朱尚宮掃視著她們,「繡架已經替各位準備好了,請各位就座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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