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宋雨桐 > 閻堡主 | 上頁 下頁


  “不必了!在下不愛此好,冬豔姑娘坐下吧。”

  出言者,正是閻家堡主閻浩天。

  這會兒,上官雲可急了,這閻家堡主左一句不必、右一句不愛的,真真是悶死他了!他千想萬想都料不到,美麗如冬豔,竟會有男人不懂得欣賞?連讓她舞一曲的機會都不給?

  “噗——”

  一旁的司馬清風則低低撫唇竊笑,覺得這場選妻宴,他已然勝券在握。

  他家歡兒跳舞時,閻家堡主可是沒說一個不字啊,雖說那上官家的冬豔實在是個人間絕色,但,笑起來沒有歡兒甜,說起話來也沒有他家歡兒嬌,要說討人喜歡,著著實實是比不上他家歡兒的。

  想到此,司馬清風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了。

  “既然堡主不愛冬豔喝酒跳舞,那讓冬豔親手畫一幅畫送給堡主好了。”此時,冬豔柔聲開了口。

  閻浩天再次想出聲制止,卻聽見一旁的皇帝小子在起哄。

  “好好好,聽說冬豔姑娘畫了一手好畫呢,朕還沒機會親眼見見。就這樣吧,來人,備墨!”

  制止不及,閻浩天只能邊和那些男人聊天,邊緊緊盯著她。

  見她忍著傷口的疼痛提起畫筆,面無表情卻滲著汗,依然將那荷的孤傲風骨畫得傳神入微,心裡既是激賞卻又莫名的為她感到氣悶擔憂。

  這丫頭當真是性子硬呵。

  昨日那一刀,差點就要去她的命,才過了一夜,她就可以沒事似的拿酒杯跟人喝酒、提筆作畫了嗎?要不是他阻止,真要讓她為他舞上一曲,豈不當場要了她的小命?

  她卻不懂說不。

  連個謊都不會說。

  當真是越想越鬱悶。

  閻浩天驀地起身,隨意的撩袍靠坐在亭台一角,抽出腰間的紫玉洞簫便就著清風吹奏起來。

  簫聲咽,宛如天籟。

  餘音嫋嫋,不絕如縷。

  冬豔的畫筆頓了頓,忍不住抬起頭來望向他——

  傷口上的疼,像是減輕了些。

  他的動人簫聲奪去了眾人所有注意力,讓她可以稍稍停下手中令人覺得吃力的筆,偷偷的拿出袖袍內的繡帕擦去額上頰上的冷汗。

  見狀,閻浩天的眼底蘊含著一抹淡笑,唇角微勾,似嘲弄,似寬心,卻也有對她的擔憂。

  那抹笑,適巧讓她給瞧見了,蒼白的小臉瞬間沾染上一抹淡淡的瑰麗。

  也在這一瞬間,她明白了——這男人的簫是為她而吹。

  他,是在為她心疼?

  垂下眼,冬豔的唇微彎。

  魚,終是要上鉤……

  驀地,她眼一黑,整個人昏了過去。

  冬豔醒來時,人已在右相府邸,自己的閨房內。

  左邊的胸口上傳來陣陣涼意,是昨晚在錢莊時那名婢女替她敷上的草藥味,她起身輕輕扯開衣領看了一眼,確定有人幫她換了傷藥,這才讓她得以較為舒適的好好睡了一覺。

  剛端著水盆走進門的婢女見冬豔坐起身,忙不迭放下水盆,走上前去關心問道:“小姐,你醒了?傷口還痛嗎?”

  冬豔搖頭。“是你幫我換的藥嗎?現在又是什麼時辰了?還有,我是怎麼回府的?”

  她的記憶裡好像都不包括這些。

  “回小姐的話,抱小姐回府的是閻堡主,藥是閻堡主要奴婢幫你換上的,又因為小姐全身發燙,閻堡主還特地請來大夫為小姐看診,在大廳坐了一會兒才走呢。小姐這會兒睡得很沉,天色都晚了,之前小姐體熱未退,閻堡主走時還特別交代奴婢要好好注意著,閻堡主真的很關心小姐呢,如果小姐成了堡主夫人,應該會很幸福的。”

  小丫頭說得可高興呢,講起閻浩天時兩眼還會閃閃發亮。

  “誰說我要當堡主夫人了?”冬豔微斥。想到自己昏迷之後是那個男人抱她回來,蒼白的臉有些微紅。“話不可亂說。我爹呢?”

  “啊,奴婢差一點就忘了,大人說小姐一醒就要去通知他過來呢,我這就去通知大人——”

  “不用了,我已經來了。”說著,上官雲已眉開眼笑推開門走進來,看得出來心情好得不得了,他朝奴婢揮了揮手。“你先出去吧。”

  “是,大人。”奴婢應著,轉身把門關上離開。

  “爹。”冬豔輕輕喚了聲,便要下床來。

  “好好好,你不必下床了,趕快把身體養好,不然怎麼當新娘?”

  新娘?冬豔一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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