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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十八


  §終曲:玫瑰項鍊

  齊藤家的大宅,賀禮盈門,賓客雲集,花團錦簇,一場盛大的戶外婚禮在紅花遍野的時節裡展開。

  新娘子一身魚尾白紗曳地而灑,鏡子裡的席舞,長髮綰成一個髻,上頭簪著一朵十月櫻,清麗典雅。

  左語恩在旁看著,不由發出讚歎。「席舞你真美啊,連我都要看呆了。」

  席舞好笑地看著她。「如果我嫁的是黑少,你還會這麼說嗎?」

  「喂,你什麼意思?」左語恩臉突然紅了,伸手扶了扶眼鏡。「說得我好像見色忘友一樣!」

  「你是啊,那天晚上聽到我要嫁黑少,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酒吧裡不顧我死活了。」席舞忍不住取笑她。

  就算一開始席舞沒能即時察覺到左語恩對黑少的心思,可後來當她發喜帖給她,左語恩看見新郎的名字不是黑少時,當時竟然激動得哭了,她這才恍然原來自己差點搶了左語恩喜歡的男人,破壞了人家的幸福。

  「要不是我那天把你丟下來,你今天可以跟齊藤先生共結連理?恐怕是你跟我要參加齊藤先生和藍小姐的婚禮了吧?」左語恩也不示弱,回了一句。「說到這,我看見藍小姐也來參加婚禮了呢,說起來她也大方,千金小姐的性子少不了,卻也不大討人厭。」

  「嗯。」席舞點點頭。「是我對不起她。」

  「對不起什麼呢?要不是齊藤先生一心向著你,你能破壞人家什麼?何況他們是企業聯姻,而不是互相喜歡。」

  席舞不語,只是淡淡地微笑,左語恩的目光卻被化妝臺上的那只絲絨盒子給吸引住目光——

  「那是什麼?」

  「你可以打開來看看。」

  當年,被席舞拋出窗外的那條玫瑰項鍊,原來是讓齊藤英樹給找回去了,此刻,它優雅地躺在黑絲絨的盒子裡,閃耀著屬於幸福的光芒。

  「好漂亮的項鍊啊,是玫瑰呢,刻得好精緻。」左語恩拿起項鍊細細瞧著。

  「戴上嗎?我幫你?」

  「嗯,好。」席舞讓左語恩替她戴上那條玫瑰項鍊,這項鍊是昨夜齊藤英樹親手交到她手上的,他什麼也沒說,就只是把它給了她。

  齊藤英樹當年沒有騙她,這條玫瑰項鍊的確是他母親送給他們兄弟倆未來媳婦的禮物,因為前陣子她在香子的脖子上也看見了長得一模一樣的項鍊,她後來問了淺羽,淺羽這才跟她說,他們兄弟倆都有一條,只是上頭刻的字不同。

  她手上的這條,背後刻的是樹,香子脖子上那條刻的是羽。

  字很小很小,當年如果她再細心一點的話便會發現,雖然齊藤英樹假裝是淺羽來靠近她,但給她的項鍊卻是屬於他齊藤英樹的,他把她當成他的未來媳婦,雖然她嫁的人是淺羽。

  這種感覺,真的很奇妙,像是繞了大半個地球,這才發現她最愛的還是原來那個城市一樣,有一股很淡很淡的惆悵,想著,如果一開始便知道這男人其實是對她用了真心,或許就不必浪費九年的時光,繞了這麼長這麼遠的路。

  但,這就是人生吧?

  不經一事,不長一智。

  很多事不親自走上一遭,就不會懂得珍惜。

  §番外:詛咒

  齊藤家的後院,永遠是最寧靜的角落,一個最適合談話的地方。

  巫師問那突然出現在婚禮上,對齊藤英樹而言是驚喜也是意外,但對因為急著要上洗手間而不小心路過、眼尖看到巫師的席舞而言,卻是個驚嚇。

  她沒忘記齊藤英樹之前對她所言,關於他要是沒娶跟她同命格女子為妻,將活不過明年櫻花盛開時的那句話。

  如今齊藤英樹娶了她,雖然她自始至終沒有承認過她是舞冬末,可她的的確確是舞冬末本人,巫師卻出現在婚禮上的原因是為何?是他算不出也認不出她是誰?

  還是以為她是別人所以因擔心而來?還是純粹來給予祝福?

  席舞是個急性子,學不來沉穩等待時機那一套,她速速找人將巫師請來後院,打算在婚禮還沒正式開始前,搞清楚這件事。

  席舞提著白紗曳地的裙擺單獨而來,巫師問那見了她,打自眼底露出了笑意,是慈祥也是睿智的笑。

  「好久不見了,夫人。」問那朝她福了福。

  好久不見?席舞的眼神閃了閃。「我們以前見過嗎?」

  問那哈哈大笑。「夫人不是一眼就認出在下了,怎能說沒見過?就算夫人容顏已改,可我們學巫的憑的是直覺與天賦,何況夫人善良熱情的本性九年來從未曾變過,在下也是一眼便能認出夫人。」

  這麼玄?

  席舞看著這位白髮蒼蒼的老人,認輸地朝他福了福。「好久不見了,問那師父,是小的我不知天高地厚,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呢。」

  問那又笑,朗朗笑聲怕要傳千里遠去,看得出來心情極佳。

  「敢問師父,您今日前來,莫非是以為英樹未娶命格之女,將活不過明年櫻花盛開時節之劫而來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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