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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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取下臉上的眼鏡,徐秀岩十指交叉,抵在額頭前,臉上難得失了笑意,不禁慶倖現在是午餐時間,員工都去用餐了,沒有人會發現他的異樣——或者他曾經不小心流露出蛛絲馬跡? 嗯,這並非沒有可能,因為一整天看到他的人都用異樣眼光打量他,代表這件事對他的影響非常深,甚至無法隱藏起來。 事實上的確如此。 三年前,他們兩個人都有共識,即使有了孩子,彼此的生活也不會改變,他們可能會喜歡上那個受到雙方家長期待的孩子,增加相處的時間,但並不會因此對彼此產生感情……最後並沒有孩子出世,而隨著工作繁忙他也忘了這件事,照那時候的心態來說,這個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不該讓他如此掛記。 偏偏他為此心煩,尤其她最後那一句話,更是煩躁不已。 如果他不在意史嘉蕾會恨他,他應該去查;如果他在意孩子流掉的原因,就更應該去查。 明明結果都是去查,可一想到昨天她說那番話時故作冷靜,卻隱隱透露悽惶的嗓音,即使沒有去查,他都能猜到她心裡一定也是驚濤駭浪,激動得無以復加。 所以要他如何去查? 如果查了,會撕開她好不容易結痂的傷疤,他真的做不到。 從何時起他變得如此在乎她了? 徐秀岩心中閃過這個疑問,接著一個揶揄的聲音響起—— 「我想我來的不是時候。」 他猛地抬起頭,發現壯大直屬的保鏢隼就站在門口,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。 「因為你該先去人事室報到。」徐秀岩試圖掛上笑容,卻略顯僵硬。 「我去過了。不過不是人事室,是總裁辦公室,但你猜怎麼著?」發色褪成淡金,臉上、耳朵有許多環和鋼珠,打扮前衛的隼大剌剌走進來,朝他擠眉弄眼。 徐秀岩登時明白。 「于小姐來了?」實在太不專心了,他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。 「來了好一陣子,也應該會再待一陣子。」隼聳聳肩,略帶教訓意味的說:「真該有人教教他樂而不淫的真意。」 隼口中的「他」不是別人,正是為了追女人,大費周章把公司遷到臺灣的龍頭老大,他們的頂頭上司,淩厲。 「我想老闆比較懂得『飽暖思淫欲』這句話的道理。」徐秀岩開玩笑。 隼看出他心不在焉,遂著:「怎麼,連你也開始沉湎淫逸了?」這話當然是打趣。 徐秀岩在這個合作多年的老夥伴面前,比較放鬆,但仍不至於完全鬆口。 ——他猜,縱使離婚了,她也不會希望這段關係曝光。 徐秀岩發現,自己滿腦子想的都是史嘉蕾會怎麼想。 「你當然可以不用說,但是我已在你臉上看見去年淩厲在峇裡島時的神情。」隼嘀咕。 「那還真是可怕。我能想像這間公司很快將面臨倒閉的窘境,原來就是該認真工作的人都跑去過荒淫無度的生活了。」徐秀岩溫文的笑著,表情已經一掃陰霾。 當他決心要隱瞞的時候,便再也沒有人能看穿他的心思。 「如果是淩厲的話我相信,你?實在看不出來。」隼一臉別開玩笑的表情。 「別想套我的話。」徐秀岩聽出他別有用心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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